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一味防守只是因为没有找到进攻手段。
见攻击有效，秦盛荣同样开始实验，而且迅速掌握节奏。
两人进入攻击模式，一只只三痛蜂被击落。
随着蜂群数量不停淘汰，它们放弃阵型，开始发出自杀式攻击，一窝蜂就这么冲下二人，悍不畏死。
锦衣二人组，且战且退，不停击杀三痛蜂，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裸露在外脸部，已经被蛰了不少针。
驼背老者，在第一只铁头蜂泛起时，手脚已经伸出蓑衣之外，手中木棍提着，随时准备落下。
“似乎做的有点过了。”老者轻笑道。
二人组的还击开始，老者拄木棍有序落下，往战场走去。
随着木棍落下，四周不行见角落，就有数只铁头蜂，被冒出的树枝击中，失去生命，土地翻腾把他们收入土壤。
最一只铁头蜂被击落时，二人组协力击杀最后一只三痛蜂，老者也泛起他们面前。
时间刚恰好。
“老夫，只是睡了一觉，小娃娃的脸怎么肿了。”驼背老者说着，还把手伸到斗笠下，冒充打哈欠。
闻此言李禹怒从心中起，心中怒骂道。
“老不死的。”
不是他不敢开口骂，脸上是真的疼，此时脸上火辣辣，皮肤生疼，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还好，死不了，死不了。”驼背老者嘴里念道走到李禹身边，用木棍围着他画下一个圆圈。
李禹愣在原地，任由老者围着他画了一圈。
他有种被扒的干洁净净，从内到外被人看的干洁净的感受。
“小娃娃，在圈里呆着，我去去就回。”说完老者拄着木棍，慢悠悠的离去。
秦盛荣在一旁同样一脸不爽，三人同行，两人被蛰的死去活来，而且明显老者有提前准备。
他严重怀疑老者的动机，但照旧快速的挪到圆圈内。
虽对老者很不满意，但他隐隐约约，觉察老者并无恶意，否则他们二人早就死翘翘了。
“李兄，你，哈哈哈，哦吼吼。”
秦盛荣看到李禹的脸已经肿和猪头相差无几，忍不住笑意，准备放声大笑。
然笑容牵动脸皮，一股钻心的痛感袭来，讥笑声截然而至，一摸自己的脸颊，他能想象到自己，不会比李禹好到哪儿去。
“秦兄，这个世界有人能看透别人的心里所想吗？”李禹尽量保持在脸皮不动，吐词有些含糊不清。
“有吧，我听秦宏卫那老家伙提到过，部门门派修炼到臻境的强者，可窥探人心。”秦盛荣小声着嘀咕，同样吐词不清，生怕发动脸部皮肤。
闻言李禹推测起驼背老者的身份。
虽然尽量制止，但说话很难不牵动皮肤，一时间两人不再言语，各自缄默沉静，思量自己的小九九。
“嗯！？好痛。”
不仅仅是脸部，而是满身疼痛，纵然不做任何行动的情况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疼痛，自皮肤外貌无声袭来。
如针刺，如刀切，如铁刮，如抽打，如拍打，如掐拧……
千万种差异的痛感，从皮肤外貌渗透到内层，层层叠叠连续不停，不停攻击大脑，让他不能继续思考。
一旁的秦盛荣，已经躺平在地，紧闭双眼，脸皮抽搐，鼻息微弱。
“呼。”
短而急的呼气，呼到一半立即停止。
“连呼吸都是疼痛。”
李禹算是明白秦盛荣为何是那一副造型，这种疼痛泾河明白又层出不穷。
“躺下吧。”李禹劝解自己，这一动，痛感加倍，身体与地面接触如万蚁噬心，让李禹忏悔不已。
这时他才明白，秦盛荣躺下不是因为这样舒服，而且他已经失去掌控身体的意识。
躺下虽痛，李禹不想再爬起，这个历程中疼痛过于丧心病狂，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躺平虽痛，但站起的历程更痛，这也许是躺平的真谛吧。”李禹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性，在心中自嘲。
随着痛感加剧，他也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
“嗯，还不错，能撑到现在。”
就在两人不远的大树背后，驼背老者盘坐在树杈之间。
待李禹的昏睡已往，他才从树下跳下。
一只血红鸡，扑腾两只翅膀，飞将过来，嘴上叼一枚蜂窝，爪子各抓一枚蜂窝，送到老者面前，再次远去。
老者一挥手，几根树枝掉落，水分自动蒸干，化为干柴落地成堆。
干柴凭空起火，一口大锅自空中凝聚，架在火堆之上，蛇肉蜂窝一股脑全部坠入锅中。
月至中天，森林静悄悄的，偶有野兽路过，被一声犬吠驱散。
微风吹过，火焰明灭不定，大锅中蛇肉随着汤汁不停翻腾，火堆旁蓑衣驼背老者，悠的睁眼。
“时间差不多了。”
老者扶了扶斗笠，木棍凌空一指，锅中两股汤汁，跃锅而出，落在两位锦衣少年口中，两人无需吞咽，直接入腹。
浑噩中李禹，感受体内一股热流，自口腔入腹，从腹部传遍全身，最终汇聚大脑，原本精疲力尽身体，再次活跃起来。
刚欲睁眼，比之前更剧烈的痛感来袭。
“肉痛。”
他第一时间感知到变化，随后整小我私家不敢有任何行动。
痛的无法睁眼的李禹，嘴巴里不停涌入道不清味道的汤汁。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李禹毫无反抗之力，心中竟然冒出了二十年从未有过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快被强烈肌肉撕裂感给驱散，每一寸肌肉痛感同时传入他的脑中，让他无心思考。
满身在三痛蜂毒素的侵袭下，情不自禁的痉挛，整小我私家躬身如虾，依然蜷缩在驼背老者所画的圆圈内。
宁静的夜晚，很快就被嘶声力竭的痛呼声所打破。
周遭三里的野兽，听着这惨无人道嘶吼声，发自心灵的恐惧，连夜搬迁。
当夜晚再次恢复宁静时，悲凉的锦衣二人组，已经痛的失去。
靠在树上驼背老者，看似悠闲，并未闲下来，每每二人体力不支，精神到达瓦解的极限时，他都市从锅中引一份汤汁灌入二人口中。
这一天锦衣二人组所在的地域，成为森林新的禁区，没有任何生物敢于靠近。
当月亮再次行过中天之时，一颗蛇胆，在他们口中炸开，腥苦之味，叫醒他们的部门意识。
“张嘴。”驼背老者如铁磨般的声音响起。
锦衣二人组已经宕机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灵巧顺从张嘴。
大锅中蛇肉混淆蜂窝，在空中自我破坏搅拌，汇成细流直接入腹。
不知道是前两天习惯了疼痛，照旧第三天骨痛没有那么痛，这次醒来李禹没有陷入昏厥，平静的睁着眼，望着天空。
“我感受到。”秦盛荣一声欢悦的惊呼，想要站起来。
欢悦的情绪只是维持到起身一半，再次软倒。
他是软倒的很有技巧，如满身无骨一般。
他这种情形，不能叫乐极生悲，可以叫做痛极生乐，悲从乐中来。
李禹不明白他的喜从何来，感受着三痛蜂的最后一痛。
他感受自下而上，所有的骨头在被一点点敲碎，是敲碎不是敲断，是碎成粉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