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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三尺空泛寒

第17章 客栈风言

青锋三尺空泛寒 温酒三千 2983 2022-07-10 18:08:09

  解释完夜不收的名号后,几人也正式踏入了白泽县的城门。

  白泽县地方不大,人口却不少。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四个少年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注意。踏入城门,里面是一条热闹的街道,集市摆在街道两旁,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里之所以透露出一副人数不切合制作规模的样子,是因为此地的白泽江。白泽县内有一个小码头,是领悟整个辽州南北水道的初始地。

  辽州水路虽与中原大运河的繁荣度不行相比,但好歹也是一州水利,不至于太过冷清。

  现在天又恰好是半月一次的赶集日,四周十里八乡依靠着江水生活的农户都跑来凑热闹。一来二去,竟把小小的白泽县发动的人头攒动,热闹特殊。

  高在洲摸了把被浸湿的肩负,提出建议:“县城里人不少,再晚些备不住客栈都要满了。不如咱们先找个住的地方吧,也能顺便把这些湿衣服都晾上。”

  其余三人欣然同意。

  眼力最好的华知仇立即便见到前方不远处的客栈门面,指了一下,几人循着走了已往。

  客栈名为星儒客栈,门口站着一位跑堂,见到四位少年走来,连忙出迎,熟练地吆喝着:“几位客官,打尖照旧住店?”

  “住店。小二,来两间客房,其中一间加个床,如果没有就来一套厚点的被褥。”高在洲率先答道。对于客栈生意,他最熟悉了,没有不出头的原理。

  “好嘞。不用加床,客官,我们客栈有三张床的房间,您请跟我来。”揽到生意的跑堂满脸堆笑,连忙带着几人向楼上走去。

  “几位客官,看你们的面相未曾见过呀,是第一次来我们白泽县?”跑堂脚上不停,嘴上不闲。

  “嗯,之前没来过。”高在洲捋了捋头发:“但也不远,我们是从安东府七侠镇来的,家里也是开客栈的营生,名叫同福客栈,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高在洲虽然不是套近乎,他这么说的其中一层意思即是体现自己是内行,提醒小二不要因为自己这些人看着不大,便动起宰客的心思。

  “原来是同行!真是有缘啊。”跑堂眼前一亮,多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也多了一分,手上推开客房的门,继续说道:“就是这里啦!另一间房在隔邻。这间是三张床,另一间只有两张,两个房间巨细都是一样的,怎么住,客官们就自己商量吧!”

  四人随着踏进房间,高在洲点颔首,看起来颇为满意,立即问道:“房价几多?”

  跑堂十分热情,答道:“我们客栈,童叟无欺。两间房价钱一样,一钱银子一间,一共两钱银子。早饭免费,吃饱了算。草料钱嘛……看来几位也不需要啦!”

  高在洲很兴奋,看来这间客栈确实比力老实,虽然开在了白泽县中心的街道上,但价钱合理,也没有什么欺诈行为。

  于是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放在跑堂手上,说道:“我们几个这些天连着赶路,也没吃上几口热乎的,就麻烦你给准备一顿晚饭,到时候送到屋里吧。要有菜有肉,最好来两壶酒,饭量不能太少,我们这几个胃口可都不小。钱如果不够,明天再一齐给你补上。”

  跑堂颠了颠手里的碎银,估摸着有五钱左右,脸上马上笑开了花,吆喝道:“客官放心,量一准大,菜一准香,吃的欠好来找我算账!瞧好吧您呐!”说完便倒退着出了客房。

  “嗯,不错。收拾的挺洁净的。”柳诏东环视一圈,虽然房间不大,但是三张床的结构却并不拥挤,说完便坐在屋中间的茶几旁,倒了一杯淡茶喝起来。

  华知仇望了望窗外,问道:“看样子这才刚过未时,离用饭还得一阵呢。外面这么热闹,出去走走怎么样?”

  肖星雨立即举双手赞成,刚刚看到外面人声鼎沸的街道,她的心里早就摩拳擦掌了。

  看了看一脸随便的柳诏东,高在洲应道:“那就这么定了。星雨,你先去你的房间看看,收拾一下,等我们三个把湿衣服都晾起来就出发!”

  话音刚落,刚刚退出去的跑堂此时却又折返进了屋子,对几人说道:“客官,今天是白泽县半个月一次的聚会会议日,外面挺热闹的。你们第一次来,何不出去走走?饭做好了我会去招呼你们的。”

  几人相视一笑,华知仇开口问道:“不瞒你说,我们刚刚就在讨论这事。小哥,你是当地人,对这地方比我们熟悉的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推荐呢?”

  跑堂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是我唐突了,不知你们在说这个事,我可绝对没有偷听啊!”

  “如果要说推荐的话……其实白泽县和其他地方相比最大的特点就是白泽码头了。咱们辽州河流水道不多,白泽码头作为源头,平日里来来往往的船只还属实不少。只是……几位客官,照旧就在四周走走看看吧,集市上新奇的小玩意也不少。白泽码头最近不是很太平,咱建议几位客官照旧别去了。”

  听到这,也不知他的话里有心照旧无心,几个听者却都起了意。柳诏东便问:“小二,麻烦你说的再清楚些,话哪有只说一半的原理啊?”

  跑堂紧着两步走到房间门口,探头向外望了望,又关上房门,这才回过来一脸神秘地答道:“今日见几位朋友有缘,我就给你们提个醒。也就六七天以前吧,县里来了十多号人,说是漕帮的,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也没人敢接近他们。”

  “漕帮的名头我们也听说过,以水为生,虽偶尔做些官家不许的事,但也称得上是仗义疏财。可辽州以前并没有漕帮的势力。这群人却突然打着漕帮的名号过来,而且行为也跟仗义疏财四个字绝不沾边。”

  “他们来这的第二天,就把白泽码头给围住了,说是要问各人借点钱花花,这几日,有一半的船都被他们强行堵在码头,出去的那一半,大部门是往北边军营运粮的船,他们不敢动,剩下的商船都被扒了一层皮,才走得出去……这,这不就是强盗土匪吗!”

  “所以几位客官,如果没什么特此外事,照旧不要去白泽码头那边了。俗话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岂有此理!”跑堂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突然打断。说话者,正是柳诏东,只见他重重地将手中茶碗按在桌上,蓦地站起,盯着跑堂质问道:“知县呢?这么严重的事,县衙不管?”

  跑堂面露苦涩:“若是县太爷在,他们虽然不敢兴风作浪。可县太爷年事已高,据说前些日子突然生了一场重病,撒手人寰了。整个县衙乱成了一锅粥,谁另有心思管这种事啊。”

  “那县丞呢?主簿呢?知县不在,县丞自应代为署理县衙一切事物,难道他也死了?”柳诏东继续咄咄逼人。

  “这……”跑堂这番话却答不上来,憋了一会,无奈地两手一拍,说道:官老爷们的事情咱们怎么能知道!横竖现在就酿成这个样子了,几位客官也别多问,别去那白泽码头,今夜吃饱喝足,再睡个好觉,明早继续赶路即是了!”

  “诶~不急。”高在洲先拍了拍柳诏东的肩膀体现其不要太激动,尔后笑着对跑堂说道:“我们得彻底休息好了才会动身。那就多谢小二哥跟我们提的醒了。”

  跑堂的见状,连忙推开门,逃也似地跑出房间。刚刚柳诏东短短的两句问话,压迫感极强,不觉间已令他的后背湿了一片。

  柳诏东心情阴翳,手里死死地捏着茶碗,咬着牙道:“青天白日之下,这伙蛆虫竟敢如此嚣张。真是找死!”说着,摔下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虽说如今已不再身居太子之位,但这么多年经过先皇的耳濡目染,他早已养成了视天下之人为子民的心态,如今听说竟然有此等目无王法的宵小作恶,自然大动怒气。

  “别急呀,诏东哥。我们陪你一起去。”华知仇连忙拦住了他的脚步,同时不停地冲着高在洲眨眼努嘴。

  高在洲接收到信号,也上前两步,说道:“对,诏东,别急。既然咱们已经来了白泽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那帮恶霸就跑不了他们。要不了一碗茶的功夫,等咱们先安置好了,再去不迟。”

  柳诏东按下心头的怒火,点颔首,坐回凳子上,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淡茶,“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其余三人相互使了眼色,肖星雨便跑去隔邻开始收拾行李,高在洲和华知仇二人也赶忙预定了自己的床位,手脚麻利地拾掇起来。

  不多时,几人便完成了手头上的活聚到一起。

  整理好穿着,高在洲抬起手向着门外一指。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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