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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灵吧!山神大人

巳蛇

显灵吧!山神大人 央玺袄泓 2927 2022-10-20 13:11:59

  那场奇怪的龙子成年礼已经已往两年了。去了成年礼的神仙们只说在黄海道场加入了两天的宴会,赏鉴了几多珍惜宝物,倒是没人见过那个据说风姿灵秀的小龙太子。

  只一件事因为日期很近偶尔随那个没有主角的成年礼一起提起,就是东海的一条小青龙据说照旧龙王的次子在宴会后没几天突然死了,按理说龙的寿数极长,哪怕完全不修行也能活个几万年,因此这条“早夭”的龙偶尔被谈起,叹一声气运不足。至于事实如何,谁在乎呢?

  而在昆嵛山上,山俞和敖玺一起坐在泰礴顶山顶上喝酒。月明星稀,因为此处是整个昆嵛山的最岑岭,感受月亮极低,似乎触手可及。抬头见月,低头见山,山势起伏,月影照拂,林声萧萧。

  “你真不回北海了?我听说这两年王妃托使者来问了好频频了。”山俞坐在草地上,拿起酒壶灌了一口,望着天空舒朗的几颗星星问。

  “不回去,我给母亲去信说自此留在昆嵛山修炼,待她生辰时回去看她,她已经允许了,过两天我去你的无忧山建个修炼洞府,我以后就住这儿了。”敖玺懒洋洋地灌了口酒,然后双手作枕躺倒在草地上,眯起眼睛。

  “你不是一直和兄长一起住太白顶吗?干嘛要去我的无忧山。”山俞也随着躺在草地上,支起一只手撑脑袋,侧过身问他。

  “他管我管得太严了,我受不了了。”敖玺嘴上如此说,脸上却浮起一层薄红,越发衬得他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你怎么脸红了,这就喝多了?我记得你量没这么小呀?”山俞疑惑地看着他。

  敖玺忙抬起右胳膊盖住脸,瓮声瓮气道:“看错了罢。”

  山俞并未追着不放,复又躺倒,“我前些日子和兄长说,我要出山去看看这大好山河,顺便补绘《山海百兽图经全录》,他已经同意了,我明日就下山,你以后照旧得和兄长待一起的,这么扭扭捏捏地做什么。”

  这下轮到敖玺一下坐起来看着山俞了,他脸上红晕未消,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似的。

  “你要走怎么差异我说!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吧!”

  “这不是同你说了嘛,这么生气干嘛。”

  “你还美意思说!明天就走,这么急!那个什么什么图有那么重要,要你下山去才气画?我去找他理论。”说着就要起身。

  “回来,”山俞一把拽住敖玺的袍摆,敖玺起身行动一顿,又坐了回来,“淡定一点,你已经是个成年龙了,老这么激动怎么行。”

  “补绘《山海全录》只是我下山的借口而已。我生前短短十六载,活得呢,也不怎么如意。托兄长的福成了个半吊子山神,自然想出去看看这人世间,看看外面的大山和大川,感受一下人间烟火。你以前可听说过哪座山有两个山神的?我不是自己修成的,是兄长予我的恩。你也知道山神无故不得离山,昆嵛山兼纪录人间山川精怪之责,《山海全录》已经是万年前的老版本了,我领个修正补录《山海全录》的名头出去玩而已。”

  敖玺缄默沉静一会儿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那可不行,兄长带你回昆嵛山是来修行的,跟我出去跑算怎么回事。再说了,我俩都走了,兄长一小我私家在昆嵛山可不得孑立寥寂无聊死。你就当替我好好照顾他吧,也别闹什么别扭了。”

  敖玺重新躺下来,也看着天上的星星。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在山顶上看见外面那么大,看不到边际,可能得几十年才气走遍吧。你在山上好好修炼吧,我回来时你肯定已经是人中之龙了。”

  “我原来就是龙。”

  “我知道,我那是夸你呢。”

  ……

  敖玺早上醒来时,山俞已经不见了,向阳从山边探出头来,洒落一地金光,两个歪歪扭扭躺在一起的酒瓶子被阳光漆成灿金色。

  敖玺找到昆山神的时候,他正在无忧阁里练字。一方天然石桌,上面铺着山俞做的兔毛毛毡,毛毡上是洒金宣纸,站在桌后的他着一身墨绿竹枝暗纹长衫,腰上系着同色腰带,坠着一个翠绿蛇形盘玉佩,右手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手执一杆竹制狼毫笔,手腕用力,发动毛笔在纸上游动。墨玄色的长发仍是披散,他写字时微微低头躬背,头发从肩头背后往前滑动,有些遮挡他的视线。于是他抬手把头发撩开,此时恰好阳光穿堂而过,打在他的脸上,给有些冷酷的脸平添三分暖色。

  敖玺缄默沉静地看着光影把面前的人切割,然后走上前去。昆山神早发现敖玺来了,但是并未开口招呼,只是继续练字,未曾抬头。

  敖玺绕至昆山神身后,把昆山神的长发拢至手里,昆山神并未制止,还把左手撩起的头发顺势放在敖玺手里,敖玺把头发都归拢起来成一束,手心凭空泛起一条银白色发带,然后把这一把顺滑的黑发用发带束好,垂在昆山神的背后。发带和敖玺头上的发冠同色,昆山神整小我私家就现出这一点明亮的颜色。

  敖玺有心想先开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脑海里胡乱想想,最后问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山俞走了?”

  “嗯。”昆山神拿起桌上的镇纸,调整了一下宣纸继续练字。

  “………”

  “我那天晚上不是故意要踢你的……”敖玺犹犹豫豫。

  “……嗯。”昆山神手下的笔顿了一下。

  “要不是你摸我的龙角,我也不会踢你。你还没向我致歉呢,怎么反倒先生起气来了。”敖玺的食指和拇指捻住刚给昆山神系上的发带,无意识磨蹭着。

  “小龙太子,你是不是忘了当日是谁嚷着角疼的。”昆山神继续不冷不淡。

  “那我也没让你上手呀!你这么大个神,随便施个法不就行了。”敖玺继续理直气壮。

  昆山神缄默沉静一会儿声音降低地说:“我等不应触碰龙太子金尊玉贵之体,请龙太子见谅。”

  敖玺一听他这腔话,火冒三丈,但又知道怎么解释,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连父亲都没有碰过他的角,当日龙角被手掌握住,他惊怒之下,抬腿就踢,昆山神只是想检察一下他的龙角,并未设防,被踢了个正着。敖玺心里也知道,自己属实强词夺理,但又拉不下脸真心实意隧道个歉。现在听到昆山神这冷淡的含挖苦之意的话,又羞愧又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讥笑的敖玺见昆山神并未搭理自己,余光撇到昆山神写完最后一个字,一把将笔从昆山神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急急开始喊。

  “龙角!于我而言,它实在……”

  昆山神被夺了笔,也练不了字了,但看起来也没多生气,只是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眼看着他,似乎在无声询问,“实在怎样?”

  敖玺一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憋着气喊道:“横竖是我的错!我向你致歉!你大不了踢回来,为何要做这副样子为难我!”

  “天生如此,不是针对你。”

  “你看见我一句话也没有,当我不存在也是天生的?!”

  “不是小龙太子你说让我不要理你的吗?”昆山神做出十分不理解的样子,似乎在说,我都照你付托做了,还要怎样?

  “我不是……”敖玺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似的接下,“山俞,对,山俞走之前托付我资助照顾你,她言辞恳切,我才勉强允许的。”

  “倒也不必如此勉强。”昆山神看着敖玺通红的脸,有点想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横竖以后我们两个得一起……”敖玺停顿一下,“一起修炼!所以你不能不理我了!”

  昆山神想了想道:“稍厥后泰礴顶吧。”泰礴顶为昆嵛山最岑岭,因为常年积雪,山俞管它叫“太白顶”。汇日精月华,紫气磅礴,是昆嵛山上最适合修行之所,之前两年敖玺和山俞都在泰礴顶修行。

  昆山神说完就走,快走出无忧阁时身后才传来敖玺的声音。

  “为什么是稍后?我现在不能去吗?”切切实实的疑惑,自己刚从太白顶上下来,山上难道有什么异常自己没发现?

  “先洗笔。”昆山神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了,声音却带着点不明显笑意传到敖玺的耳朵里。敖玺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竹制毛笔,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方咧出个笑脸去后院的洗笔池洗笔去了。

  山中岁月长,敖玺继续别别扭扭地和昆山神相处,一眨眼,也是不知百十个春秋已往了,昆嵛山倒照旧原来的样子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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