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陆老二好不容易在周家口东关找到了那家卖玉器的店肆。
来到店门口，陆老二看到柜台里边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穿着丝绸袍子、正摇着一把折扇的胖男人，旁边另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巨细伙子正拿抹布擦拭着什么，他背着鱼篓就走了进去。
“你是卢老板吧？我是来你这儿找人的。昨儿个是不是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来这儿卖给你一样工具啊？”陆老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
那个胖子一听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他冷静脸说：“你是干啥的啊？我不知道你说的啥意思？我这里进货都是去开封、南阳，哪儿有谁来卖给我工具啊？我这儿都是往外卖工具！”
“老板，你就不用瞒我了！我去赵兰埠口找过李老板，是他让我来这儿找你的。”
听他这样一说，胖子的脸色立刻就缓和了下来，“哦，是李老板让你来的，你咋不早说啊？小六，给这位客人倒碗茶！”
陆老二也没有客气，“给我倒一碗茶也中，找了这么半天，一口水都没有进，我嗓子眼马上就冒烟了！”
那个半巨细子放下手里的活，拎起一个大铜壶倒了一碗茶，又从柜台里边走出来把它递给陆老二。陆老二接在手里喝了一口，感受不算太热，就咕咚咕咚把一碗茶倒进了肚里。
他把茶碗放在柜台上，“多谢老板这碗茶了！”
那个胖子笑了笑，“你说的那小我私家昨儿个是来我这儿了。不外我把六十块大洋一交给他，他就屁颠屁颠走了。我跟他钱货两清，你咋还来我这儿找啊？”
“昨儿个就走了？他咋到现在还没有抵家啊？”
“你兄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他不知道咋花，是不是心里一兴奋就去嫖窑子了？”胖子一脸的坏笑，“你别找他了，预计等他逍遥快活几天以后，就自己回去了！”
陆老二摇摇头，“你别胡扯了，俺兄弟基础就不是那号人！他跟他媳妇好得像一小我私家，他会干那样的事？再说了，我跟他结交也这么长时间了，基础没有听说他去过那种地方！”
胖子摊开两只手，“那他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横竖他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还拿了两只玉镯子，说一只给他娘，一只给他媳妇，俺老板也没有收他的钱，他带着工具、背着鱼篓欢快奋兴地走了！”那个小伙计一边端起那只碗一边说道。
陆老二有些泄气地说：“那他为啥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哩？”
“他是不是回家的路上遇见熟人，几小我私家在一块喝酒，他喝多了没有回家啊？你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你回去就管看见他了！”胖子笑着说。
陆老二想想也是，“老板，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吧，我这就回去看看！”
“好嘞，你慢走啊！”胖老板懒洋洋地说道。
陆老二从那家玉器店走出来，急遽忙忙赶往他停船的地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老二就来到了周家口西边的那个渡口，他远远看见了停在一棵柳树旁边的自己的那条小船。
陆老二感应自己的嗓子眼冒火，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茶的老汉，他就走已往买碗茶喝。
喝了半碗凉茶，陆老二心里好受了不少，就跟那位老汉闲聊了起来，“叔，这阵子的生意不赖吧？”
“还中吧。”老汉乐呵呵地说，“一年就这俩月的好生意，再不中咋办啊？这跟你们卖鱼的纷歧样，大热天，鱼死得快，你们也不敢硬住腰把价钱了！”
“那是，黑鱼、鲶鱼还好一点，鲢鱼、白条子给钱就卖了，跟扔了差不多！”
“咋不是啊？”老汉笑道，“白条子出水就死，等的时间长了就臭了！”
陆老二把那碗茶喝完，“叔，我给你探询小我私家，有好几回跟我一块来卖鱼的那个瘦高个，他叫文善，这两天你看见他从这儿过没有啊？”
“见过他，昨儿个还见他哩。他也到我这儿喝了一碗茶，这个孩子老实，以前还送过我两回鱼，我就没有要他的茶钱！他也很兴奋，对我说，‘大爷，改天我得送你一条大鱼！’”
陆老二很是兴奋，“叔，他到你这儿品茗是昨儿个啥时候啊？”
“比这时候早。”老汉十分肯定地说，“也就是吃晌午饭的时候吧？他喝了茶刚走，俺孙女给我送过来一碗捞面条。这错不了！”
“他是来啊照旧回去啊？”
“他是卖完鱼回去。我还问他，今儿个的生意中吧？他对我说，‘还不赖。我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一块用饭哩’！”
“文善这个家伙一定是回去的路上遇见熟人了。”陆老二心里想，“不外就是昨儿个喝多了酒，今儿早上也该回家了啊！到底是咋回事呢？”
陆老二把茶钱交给那位老汉，“叔，你忙吧，我得赶忙回去了！”
“中，路上慢一点啊！”
陆老二来到那棵柳树下，解开拴在树上的那根绳子，跳上船拿起竹篙一划，小船便朝河中间去了。
豫东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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