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山雨欲来
顾斩眉头一挑，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说道：“大人，此话何意？”
“没其他意思，”古川说道：“你直接回覆就行。”
顾斩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实话说，想！”
“那我给你一个时机，”古川微笑着从桌上取了一张公牍，交给顾斩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命令，彻查泥瓶巷侵地一案，整个东院的锦衣卫都优先由你调动。”
顾斩接过公牍，有些迟疑，道：“大人，查到什么水平？”
“你想查到什么水平就查到什么水平，”古川笑呵呵的说道：“只要是在大夏律法许可规模内，你就算是把临江府的天捅破了，我都给你兜着，东院锦衣卫由你调动，至于官府方面的压力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忧，岂论这天水帮背后势力有多大，我都一并接了。”
顾斩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大人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看你想要什么结果，”古川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说道：“岂论是锦衣卫，照旧江湖帮派，你能做到什么水平都看你的本事，我只是给你这个时机，如果你能够把百户所都挑翻，我这个百户的位置都可以给你来做。”
顾斩心头一突，怀疑这古川是在试探或者敲打自己，他立即拱手道：“大人，属下……”
“无需多虑，”古川说道：“我既不是敲打，也不是试探，你对我的心思推测得不错，我还年轻，而且有配景，区区百户，自然不是我的终点，你只管做就行了。”
顾斩微微点了颔首，拱手道：“属下遵命！”
“去吧，”古川笑了笑，说道：“我很期待。”
顾斩拱了拱手，徐徐离开。
略微有些昏暗的案房里，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文士，轻声道：“东家，很看好这个顾小旗？”
“嗯。”
古川点了颔首，道：“如今的锦衣卫，像他这样有血性的人不多了，而且，顾斩这小兄弟，不仅仅是有血性，也有急智，天赋也不错。
杀曹峰那件事情，他体现得很坚决且大气，现在天这件事情，他够冷静反映也快，已经足够证明他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才我不用，难道去用雷云那样的老废物？”
那文士想了想，说道：“可是，这顾斩太年轻了，容易激动，而且，年轻人，如果爬得太快太高，就容易膨胀，大人现在提拔他，指不定往后他野心大了就会有异心。”
“你想多了，”古川说道：“我们是锦衣卫，是朝廷机构，不是江湖帮派，顾斩若是真有能力野心，能够爬到我上面，我不介意当他的伯乐，我甚至还可以动用家族势力推他。”
“可是，”那文士说道：“他若不受您掌控，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古川笑了笑，看着那文士，说道：“你出谋划策还行，但要掌权就不行了，目光不够，你要记着，这世上，能够对自己起作用的并不只是自己的手下，朋友，同伴，同袍等等，都是助力！”
那文士徐徐点了颔首，道：“那，大人现在准备怎么做？”
古川徐徐叹了口气，道：“这临江府污秽了啊，所以，就清洗清洗吧，顾斩泛起的时机正好，就先灭了天水帮吧！”
文士皱了皱眉，道：“学生知道大人一直想要镇压临江府的江湖，但是，如今这世道，灭了一个天水帮又会有一个地水帮。”
“我并不是要阻止整个江湖，”
古川起身，徐徐说道：“只是我古川所在之地，就不允许有江湖势力能够压住锦衣卫，另外……”
古川抬头，望向门外，说道：“千户老了也废了，是时候该换人了！”
……
当顾斩走出总院时，
陈飞在内的几个校尉急遽走了过来，都有些紧张，慌忙询问道：“大人，怎么样了，百户大人怎么说？”
顾斩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他们，说道：“百户大人爱国爱民，自然是鼎力支持我们锦衣卫肃清寰宇为民请命！”
几人没将顾斩的客套话放在心上，但是，心里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被迫上了这条船，已经与天水帮交恶，如果古川不出来力挺，那他们将会举步维艰，甚至性命难保。
但，现在只要有古川一句话，
他们都将背靠锦衣卫，纵然如今这世道，官府腐朽不堪，江湖势大，可锦衣卫终究是锦衣卫，只要有这个身份在，天水帮再强，也不敢做得太太过。
“大人英明，运筹帷幄。”
几人都纷纷恭维起了顾斩。
顾斩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知道这一把赌对了。
他之前就推断过，古川很年轻，一定不行能只会死守着这么一个百户所，而如今临江府的千户年纪已经很大了，古川肯定是要争夺这个千户之位的。
但是，古川太年轻，资历不够，
想要争得千户之位，就一定要下狠功夫。
而自己的出头，会切合古川的要求。
凭据他之前了解古川的经历可以看出来，几年前古川初来乍到，是有心肃清临江城的，只是奈何孤掌难鸣，虽然他小我私家实力不错，可这南城百户所太腐朽，他不得不停下来，但他肯定不会宁愿宁可。
果真，从古川今天的反映来看，
简直如同自己所推测的一样。
至于古川有其他什么谋划，顾斩不会在意，他现在在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有古川在背后鼎力支持，那他就借着这一个时机，
在这个世道，唯有自身实力才是硬原理。
唯有一个杀字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陈校尉，”顾斩将文书收好，付托道：“马上去锦衣卫诏狱，从今天带回来的那几个天水帮帮众入手，收集证据，我要主动出击！”
……
锦衣卫虽然如今已经腐朽了，但究竟曾经让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朝廷鹰犬，最让人诟病的就是酷刑。
天水帮那些帮众，在锦衣卫的酷刑之下，基础没坚持几天，就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吐了出来。
当顾斩拿到那些口供之后，
第一时间，就派人将东院的另外三个小旗全部召集了过来。
有着百户古川的手令和文书，
那些小旗虽然与顾斩同一个级别，但都纷纷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