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婚礼3
“我代表主向列位郑重宣布，新郎方子杰、新娘陈雪冰从现在开始结为伉俪！”
在灰尘落定的瞬间，陈雪冰一片茫然。
她在方子杰的引领下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包罗那些碰巧在场的人，然后就是不得不面对的袁孝华和方玉红。
其实，除了路人，方玉红的心思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单纯的。早在她生下女儿从市郊逃往市区那晚她就知道陈雪冰与小叔叔方子杰的关系纷歧般，尤其是中途她被车外特意压低的争吵声惊醒时，竟然看到方子杰在亲吻陈雪冰……她一时间反映不外来，事后也不敢问陈雪冰，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陈雪冰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把陈雪冰视为家人，虽然陈雪冰从未来的小舅母酿成了实实在在的小婶子有点儿别扭，但她照旧很快就接受了。究竟，对于章文宣的疯狂，她和所有人一样都无能为力，方子杰能够破局，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所以，婚礼进行中，她比袁孝华还快的就从惊奇中走出来，露出真心的笑容。
只是现在，陈雪冰在面对方玉红时很想装饰自己的面部心情，努力保持一贯的微笑，但效果并不理想，尤其是视线中另有袁孝华抱着孩子在跟神父低声攀谈。
她略显僵硬的说：“原来你们今天约了给孩子做洗礼呀！”
方玉红善解人意，拉住她的手，避开别人悄声说：“雪冰，你不用尴尬，我理解你和小叔叔，尤其是在小舅舅做了那么多伤害你和陈婶小冰小雪的事情后。我也明白你们结婚没有通知爸爸和我们的原因。所以，只要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和孝华哥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陈雪冰头一次对她的话发生了好感，而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从来不认为方玉红展现出来的友情是真的，直到现在方玉红依然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她才有些信了。于是，她听到方玉红又说：“小叔叔刚刚已经嘱咐我和孝华哥，你们的亲事先别告诉爸爸，你们放心吧！”
陈雪冰一时间无言以对，难以自控的去看袁孝华，幸好被陈母实时拦住视线，但这一细节照旧被方子杰看到了。只是方子杰掩饰的好，依旧笑眯眯的接受袁孝华的祝贺。
袁孝华对方子杰和陈雪冰说：“等你们蜜月回来我跟玉红一定会备份大礼……”
.
日租界章家。
四名手下架着失魂落魄的章文宣回抵家中。
章文宣在半路上就醒了，但他没有再折腾自己，折腾手下，只是三魂七魄全不在家像个空壳一样，直到看见府中上下一片杂乱，楼上传来女人们的哭声、尖叫声、争吵声。
账房先生正从楼上跑下来，看到章文宣回来，急叫：“我的少爷你可回来啦，老妇人刚刚过世了！”
章文宣模糊着反映了好一会儿，才在情况和账房先生的重复下猛然惊醒，推开手下，疯跑上楼……
床上病逝的章太太周围是痛哭的章文燕姐妹五人，再就是冒充伤心的章文宣的妻子李敏仪以及五个小妾……
.
法租界巴黎酒店餐厅。
一个包间被改成临时休息室。
陈母是一位典型的老式已婚妇女，即便丈夫是个窝里反的家暴男人，也没想过反抗，只说是自己命欠好，是上辈子欠了自家男人的。她唯一的坚持就是希望三个女儿不要重复自己的一生，尤其对大女儿陈雪冰寄予厚望。
报纸上刊登着方子杰和陈雪冰的结婚启事，她除了两个名字其他的字多数不认识，但这并不故障她理解内容。
所以，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着，激动而感伤说：“二爷对你是真心啊，雪冰！”
然而梳妆台前依旧穿着婚纱的陈雪冰目光空洞，基础没听到母亲的话。
陈母没听到她的回应，看过来，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放下报纸，险些是恳求的拉住陈雪冰。
陈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妈求你，把少爷忘了，好好过日子！”
陈雪冰痛苦的说：“我也想忘，可就是忘不了，原来我已经下定决心好好待别人，可他一露面，我就……”
陈母恨不得打她，道：“别人？你怎么能说二爷是别人，你们已经结婚了，他是你男人！雪冰啊，章少爷的事妈不怪你，就算他把我们全家逼得走投无路，妈也没想过让你转头。但二爷纷歧样，他是真心待你，为你着想，你要是还为那些过往的心思毁了你俩的日子，你糟践的就不止是自个，还糟践了二爷。”
她用力捧住陈雪冰的脸，看着大女儿的眼睛，恳求道：“趁二爷没发现，妈要你允许，今后忘了少爷，一心一意待他！”
陈雪冰说不清是为谁惆怅，心疼的说：“可他早就知道，包罗少爷泛起在教堂我又再次动摇的心思！妈，我现在特惆怅，但为谁惆怅，为什么惆怅我说不清，或许是叛逆了打小对少爷的情感，或许是我跟少爷终究有缘无分，又或者是对方子杰的愧疚，怕伤害他……”
听着这些话，陈母终于忍不住用力捶打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陈雪冰任由母亲捶打，只是说：“妈，其实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顽强，自打走进教堂的那一刻起，我就逼着自己下了个决心，方子杰的好我最清楚，他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时机，不管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事到如今不管是情势所迫，照旧顺势而为，我即没有时间再去弄清楚，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所以，我对已往的凭吊只能到此为止，之后不管心里怎么样，我都必须好好待他！”
陈母停下手，赶忙勉励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来来来，赶忙易服服，别让外面的客人等太久了！”
化妆台的镜子中映射出陈雪冰重新化妆，整理新装，努力更换心情的样子。
外面传来小东子在话筒中兴奋的声音：列位女士先生们，今儿您算来着了，新郎官说了，这顿他请另外再送每桌一瓶上好的红酒！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