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脑海里的剑
“我去不了了。”林墨苦笑道，“后面有工具追过来了。”
“什么？”
闻言，林瑶瞳孔猛地扩大，她急遽偏过头往船尾看去。
果真，月色之下，江面上涌起道道波纹。偶尔能看到抬头的人鱼，那平滑的背脊与森寒的鳞片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什么？”林瑶打了个寒颤问道。
“魔物。”林墨说道，“李县丞曾与我说过，最近大乾突现一批魔物，似人非人。”
“只是其时只是浅浅的提了一嘴，那些魔物大多运动在领土，且都是一些半人的工具。从未听过有魔物泛起在水下，数量照旧如此之多。”
一旁的陈云中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更可怕的是，这是滁州境内，已经算是离领土很远了。魔物竟然已经侵袭到了这里，想必其他地方也有魔物入侵。”
“各地都驻扎着钦天监的人马，若是真有消息，怕是早就惊动了钦天监。”陈清雪增补道，“可我们来时，平安县却有足足三个钦天监行走，显然各地并无情况。”
“那就是此地才有了，或许我们是他们攻击的第一个目标。”林墨说道，“现在没时间去推测了，你们先听我说。”
咳嗽了一声，林墨接着说道。
“眼下只有我入了听风境，而你们三个不外是刚入道而已，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些。你们留下来，除了能拖累我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最好的措施就是我留下来，现在计划变一下，云中卖力将她们两个平安带上岸去。”
“兄长，我不走，我要和你留下来，清雪和陈云中先走！”林瑶猛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林墨。
“不走谁也走不了！”林墨被自家妹妹气笑了，“就算我求求你好欠好，姑奶奶，你留下来我更走不了。”
“你们三先走，若是快些逃离，我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你要是和我留下来，那我们今天就真的要交接在这里了。”
“可是.......”林瑶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平日里她总觉得自己入不入道也没什么，横竖兄长入道了就可以了。前些天莫名其妙入道后，林瑶仍旧没有将此事太放在心上。
可经历了今天这事，林瑶这才明白，修行的世界弱肉强食，她弱小于是只能看着兄长为她们遮风挡雨。
“令郎，我留下吧。”陈清雪站了出来，“三小我私家逃不远，让兄长带着小姐离开，我留下给令郎殿后。”
“纵然我修行低微，但我保证不会拖累令郎，若是到了要害时候我也能为令郎逃亡争取一些时间。”
“你们别闹了！”林墨顿感头大，“你们谁也不能留下，虽然你们才刚入道，但应该能试着改变灵气的形态。”
“我现在把要领交给你们，你们三个轮流使用灵气催动这小船前进。若是光用船桨的话，不用数息就会被那群人鱼魔物追上。”
说着，林墨也不等几人开口，直接现场教授灵气的变化要领。
时间快来不及了，身后那群人鱼速度越来越快，林墨现在将泰半的灵力都用在了催动小船前进上，而体内所生的灵力并不多。
两分钟事后，见三人都乐成掌握了灵气的变化要领，林墨瞬间松了一口气。
“云中，听着！”林墨看向陈云中，一脸郑重的嘱咐道，“接下来你要记着我说的每句话。”
“是，令郎。”陈云中重重颔首说道。
“你带着小姐和清雪离去，三小我私家轮流催动小船，往岸边赶去。上了岸了小心一些找个地方藏起来，你行事稳重，照顾好她们二人。”
“若是钦天监来寻，你们就躲，不要轻易和钦天监接触。你要记着，除非是张风居亲自来寻，否则不要和官府接触。”
“你们对张风居很重要，他一定会想措施帮你们，到时候一切听他的就是。至于我，不要寻我，我会想措施来寻你们。”
林墨一口气将话说完，盯着陈云中问道。
“你都记着了吗？”
“记着了，令郎！”陈云中猛所在头，随后直接跪在船上，给林墨磕了三个头道。
“我和小妹的命都是令郎给的，就算是死我们也会掩护好小姐的。令郎你多保重，来日定要寻我们。”
“哥，我一定要来找我！”林瑶哭着抱住了林墨。
“令郎保重。”陈清雪也哭了，却没敢上前抱林墨。
“保重！”林墨笑了笑，随后将船上一块木板扔向江中，整小我私家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同时，林墨猛地用灵力将小船用力抛出。而他也稳稳的落在木板之上，皱着眉面对着追来的人鱼魔物。
“要是有一把剑就好了。”林墨喃喃道。
眼前这种局势基础不行能活下去，仅仅靠着一双拳头，就算能够控制灵气切割人鱼。
但人鱼的数量不能确定，若是灵气用光被他们拖入水中那便真的是一个死局了。
犹豫间，林墨想起了那把藏在脑海里的剑，眉头不禁微跳。
心里想着，“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一把，若是能把脑海里的剑找出来的话.......”
看着愈发接近的人鱼群，林墨越觉察得有须要赌一把。有剑的林墨与没有剑的林墨完全是两个战斗力，至少用剑的话，灵气并不会如此快的被消耗掉。
说干就干，在这生死关头，林墨选择赌一把。
猛地闭上眼，林墨的意识瞬间沉入脑海。空白一片的脑海里，或许是因为绝境的关系，林墨再次见到了那一把剑。
藏在脑海里的一把剑，静静的漂浮着。
那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剑，就连剑刃都是玄色的。走进些，林墨从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唯一差异的是的，倒影里的自己在笑，而自己的脸上是没有心情的。
“有什么可笑的？”林墨冷冷的问道。
剑刃里的倒影笑容瞬间止住了，倒影用令人毛骨茸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林墨，阴恻恻的笑道。
“我就是你，你心中的阴暗面。”
“我能杀了你，而你永远杀不死我！哈哈哈！”
倒影笑得很放肆，嘴角险些快要咧到了天上，满脸疯狂的讥笑着林墨。
林墨神色自若，只是盯着那倒影，直到那倒影笑不出来了他才慢慢开口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惨，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险些没有几多时间是得空的。总是有人想要弄死我，在平安县林府的人想要弄死我，好不容易除了滁州，现在连一群人鱼杂交的杂种都想要弄死我。”
“你知道吗？你不是我，你也杀不死我，你只是一把剑。”
“魂淡！谁是一把剑！我就是你！”倒影瞬间疯狂了，“杀了你我就能取代你！”
“没有用的。”林墨突然笑了，“我活了九世，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加起来都快记不清了，生死边缘对我来说如同屡见不鲜。”
“而你，不外一把剑。我确实有阴暗面，而且大部门都是阴暗面，若是全都释放出来，我怕你蒙受不住就这么碎掉。”
“不行能！嘴上功夫算什么！”倒影吼叫着，“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倒影从剑身里走出了出来，狞笑着握住了那把剑。
“你说我现在能不能杀了你？”
然而，林墨只是淡淡的望着那个与自己险些一模一样的赝品，望着那一柄黑剑皱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玄色的剑，照旧普通的剑更对他的胃口。
“你不能。”林墨冷冷答道，“而且我讨厌别人拿剑指着我。”
“能不能，打了才知道！”倒影冷笑，一剑刺来。
望着那遥遥刺来的剑，林墨眼睛微眯，徐徐伸出一手指。食指微微做出弯曲状，绷紧，像是要弹什么。
叮！
剑端袭来的瞬间，林墨食指弹出，那剑竟然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一阵肉眼可见的涟漪从剑身上颠簸而起，那墨色的剑如同被高温淬炼了一般瞬间化作墨点落了下来。那倒影脸上露出大恐惧的心情，一脸惊骇的看着林墨。
“不行能！不行能！”倒影吼叫着，却在下一秒直接破碎。
“没什么不行能的。”林墨喃喃说道，“老子九世前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猛地睁眼，照旧那一片漆黑的夜江。
那些恶心的人鱼已经快要冲到了林墨的面前，他甚至能嗅到来自人鱼身上浓重的鱼腥味，正随着夜风刮向他。
人鱼转动的眼珠沽溜沽溜的，夸张的向外凸出，让林墨看着尤为不舒服。
幸亏林墨睁眼的瞬间将脑海中那把剑也带出了出来，那是一把普通的剑，褪去了黝黑的阴暗。
而偏偏是这样一把剑，却让林墨看得极为顺眼。
“人生建议，越是花里胡哨的剑越不行靠。”林墨喃喃自语，手中握紧了那剑。
而就在林墨握剑从刹那，汹涌的灵气瞬间注入剑身，那剑身瞬间被蓝色的灵气笼罩。
照旧熟悉的感受，握住了剑的林墨心中不由有了底。
一只人鱼猛地扑向林墨，猛地扑向林墨。在那瞬间，林墨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些人鱼的模样。
他们的眼睛险些都是眼白，瞳孔缩得像是一根针一样那么小。脸部被厚厚的鳞片包裹着，整小我私家险些跟林墨在菜摊上见过的鲤鱼模样差不多。
腿部的位置是却出乎意料是不是鱼尾，而是一双圆润到畸形的双腿。借着月光，林墨清晰的看见那腿上长满了鳞片。
一种恶心的感受从林墨的心底升腾而起，他厌恶的挥剑，厚重的剑气瞬间将扑来的人鱼劈成两半。
一剑接着一剑，林墨在短时间内挥出几剑，身前却泛起了一道密集的剑光。这些剑光像是一张密集的大网，直接将涌来的人鱼包裹了进去。
轰的一声，漫天的血雨落下，险些第一批扑来的人鱼全都领了盒饭。
可水下的人鱼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不停的向林墨涌来。他不得不用灵气催动着脚下的木板变化位置，纵然这样做会很快消耗他的灵气。
突然，脚下的木板被人鱼撞碎，林墨只好跳起，重新落在木板碎块之上。
人鱼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让林墨不得不不停地变化位置，但利益是这一群人鱼确实被他缠住了。
至少他在这待着的时间越久，林瑶三人就越宁静。
一剑劈碎一条人鱼，林墨气息仍旧沉稳。他实验着节约灵力，不再用灵气催动木板而是在人鱼攻击的瞬间跳起。
借着踩在人鱼头上的力，林墨会再度落在最近的木板碎片上。
人鱼的头顶很是的滑，或许是因为长满鳞片的缘故。但跳得次数多了，林墨也就摸到了窍门。
他不再踩着他们的头顶，而是直接一脚踏在人鱼的脸上，有时会不小心一脚将人鱼的脑袋直接踩碎。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林墨估摸着三人已经走远，于是也不再原地纠缠着。他开始思考如何才气从这水上逃走，落入水中明显不太现实。
水下是人鱼的主场，贸然下水和送死没有区别。
虽然林墨体内的灵力还能支撑他用剑和人鱼消耗许久，但绝对不够他催动着木板逃离。这完全是两个看法，林墨用剑战斗险些不用耗灵力。
又耗了一炷香的时间，林墨终于发现了人鱼的一丝眉目。
比起刚开始凶猛的进攻水平，现在人鱼的进攻频次似乎越来越少了。而当一批人鱼扑向林墨时候，剩下的人鱼总是在水下涌动着，从未想过一起上。
林墨自然是不相信人鱼魔物也会讲武德，只是觉得水下肯定有眉目。
想着自己想跑除了御剑之外险些别无选择，但御剑航行是追云境才气做到的事情。现在的林墨还堪堪是个听风境，想要御剑航行完全是做梦。
如此一来，在这四面都是水的情况下，除了下水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咬了咬牙，林墨在将一条人鱼斩杀之后，猛地一头扎进了砭骨的江水之中。轰的一声入水，林墨马上感受周围一切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睁开眼的瞬间，林墨看到了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