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怪的少女
“对，入道。”林墨点了颔首。
“你们二人都有着入道的资质，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资助，就能轻而易举的入道。”
说着，林墨举起手，蓝色的逸散在手指。
“就像这样，灵气。”
“让这些灵气进入你们的体内，沿着巨细周天转动一遍，它们会带着你们的身体主动的吸取外界的灵气。”
“等到你们对灵气有感知力的时候，入道就已经乐成了。”
一番话，陈云中和陈清雪两人都很激动。究竟那是入道的时机，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入道最为直观的改变就是寿命变长。
没有人会决绝更长的寿命，更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命长。
“令郎，我们真的能入道吗？”陈云中问道。
“虽然，入道对于你们来说并不难。”林墨笑着说道，“好了，时间不多了，现在我就要开始给你们渡灵气了。”
“所以，你们准备好了吗？”
闻言，陈云中和陈清雪对视了一眼，眼里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
“是的，令郎，准备好了。”
见状林墨也不空话，直接祭出体内的一半的灵气，约莫十分之一分给了陈云中。而剩下的十分之九都划给陈清雪，基本上大头都是陈清雪的。
林墨这样做也是因为陈清雪的天赋比陈云中高太多了，两人险些不是一个层级的。
也只有陈清雪能够蒙受这么多的灵气在体内轮转，更多的灵气洗涤经脉，意味着体内的经脉将会多出更多的空间来装载灵气。
随着体内的灵气爆开，陈云中兄妹顿觉痛苦万分。身体内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锥心的苦痛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们。
但这是入道的必经之路，输送完灵气之后，林墨又待了一会。直到两人脸色逐渐平和下来，林墨这才放心的离开。
入道是个漫长的历程，现在还未到中午。凭据林墨的预计，约莫黄昏时分两人就会完成入道。
为此，林墨特意嘱咐客栈小二不要打扰他们，只需给林瑶的房间送餐即可。
办妥一切事情后，林墨连忙赶到了东城，和县丞李青山见了一面。
“令郎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一下吗？”李青山担忧问道。
自从林墨与县令张风居攀上关系后，李青山很自觉的把林墨的称谓从贤弟不留声色的改成了令郎。
“不用不用，只是累着了。”林墨摆了摆手拒绝道。
他现在真的算是连轴转了，林府那边张风居已经给他打过包票了，不用林墨加入。
而林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东城呆着钓鱼执法就行了。北城已经充满了县衙的人手，明岗暗哨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北城整个围了起来。
如此一来，工具南三城自然是人手不足。
林墨不知道钦天监师徒的行踪，心中推测那王子洲或许也不在北城。只是暂时不知道他们师徒四人是否也和自己一般，分部在这其余三城之中。
亦或是查到了越发确切的线索，部署了越发周密的计划。
“那我带令郎去执守的地方吧，那是个暗哨，担忧令郎找不着。”李青山笑着说道。
林墨也真的是累了，也不推辞。
“那就麻烦李县丞了。”
“令郎，请！”李青山一手邀请道
“县丞请。”
现在的李青山并未身着官服，而是一副寻常老秀才的妆扮，一身老旧的青色儒衫洗的发白。
两人一同绕过富贵的街道，沿着小巷绕来绕去，来到了另一条街上。
那是一家开在街边的铺子，里面放着一些书画字迹在售卖，来往的人许多但没有几个看这些书画一眼。究竟文化虽好，但价钱实在是高。
小老黎民基础欣赏不来书画的美，自然是一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模样。
李青山将林墨迎入铺子里，指着那些书画道。
“这铺子是县衙临时征用的，平日里也清闲，正适合令郎再次休息。”
闻言，林墨扫视了一圈。这铺子分上下两层，底下一层放着一些书本与字画，二楼似乎是休息的地方。
往上似乎另有一个小阁楼，在一楼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总体的结构简朴，客流量也险些是没有。
此地与李青山所说无异，是个休息摸鱼的好地方。正适合疲惫不堪的林墨值守，横竖有什么消息也只能晚上才气知晓，白昼另有大把的时间用来休息。
“多谢李县丞了，张大人有您这样的县丞真是福气不浅啊。”林墨真诚的说道。
若非李青山刻意部署，或许林墨也碰不上如此舒适的值岗位置。虽然李青山没有理由不给林墨行方便，但给了方便究竟是一份心意。
“那令郎好好休息，在下另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李青山对于林墨话很是受用，兴高采烈的走了。
留在店肆中的林墨审察了一眼铺子的四周，确定没有异常情况之后，便直接躺在掌柜椅上打起盹。
心里一边盘算着陈云中兄妹的入道进度，一边想着万一林府没有被处置惩罚洁净，自己又该如何想措施补刀。
想着想着，林墨陷入了甜睡。等他再次醒来，突然感受四周的温度突然降了不少。睁眼一看，原来是外边下起了小雨。
夏日的暴雨来得又急又快，刷刷的冲洗着炙热的空气。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林墨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想着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似乎照旧第一次睡得如此牢固。从一开始的灵堂苏醒到现在加入决定平安县命运的守卫战，短短几天一切都如同梦一般。
而那个最大的敌人林府，如今也成了县令张风居口中可以顺便除掉的小家族。
自此，林墨才明白普通人和修行者的差距宛如天堑。无论是势力何等强大的家族，在修行者的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握了握手心，林墨隐隐感受自己的修为已经无限迫近了听风境。
三天之内，从入道到凝神巅峰，无限接近与听风境。这样一个体人要用十六年的历程，林墨硬生生借助前九世的经验把它缩短到了三天。
铺子外的街道，暴雨倾盆。
破旧的巷子口，被淋成落鸡汤的男女穿着紧袖短衬扎，抱着头在雨中鼠窜。湿透了衣衫显得极重，在风里飘不动。
此处巷子名为红墙巷，从李青山的口中林墨得知这地方二十多年前并非这般破落光景。
红墙巷尾倒数第二间铺子大门敞开，一身青衫的林墨手中捧着一卷书，心不在焉的站在门口。
瞌睡太久满身有些酸痛，看着眼前的暴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受。
目光偶尔随着劈面铺子里的女人拧干湿透的衣服上的雨水的行动纷飞，偶尔也在泛黄的书面上游走。
“不透......掩秦楼。”
铺子里，林墨装模做样的拉长着调子吟诵，眼睛却始终贴着劈面的女人的身子。心道横竖不看白不看，自己又不是太监。
若非这段时间太忙，脑海中整小我私家的弦都紧绷着。没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女色，现在有时机看一眼，林墨照旧不会拒绝的。
“啊！怎么有人！”
听着劈面铺子里传来的女子尖叫声，林墨马上老脸一红，绷不住了。
“咳咳！”咳嗽了一声，林墨移开了目光，开始继续百无聊赖的看书。
书中写着一些生动的小故事，约莫是书生和小姐，与西厢记的情节类似。总是越不外翻墙梗，邻居梗，又或是手帕梗。
翻来翻去，林墨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于是将书丢开，起身想要运动一下身子。
在门口站了一会，街上的也没什么人了。大部门的铺子也关了，只有零星的几家铺子仍旧开着。
想着雨天没什么生意，自己还开这铺子倒是挺可疑的，于是林墨起身计划直接关了店门。
雨越下越大，天色愈发阴沉，巷子里的青石小道上另有人在抱着头狂奔。
啪的一声，那人踩中一个水洼，水花重重的拍在店肆门口的台阶上。
正计划关门的林墨被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被溅湿的衣服，刚想开喷，余光却突然瞟到一个在屋檐躲雨的人影。
准确的说是个少女，衣服很单薄，这没什么问题。
但那少女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像小猫一样缩在墙根边上，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最近东城也不太平，来时的路上林墨发现街上似乎多了一些青衣泼皮，专干一些打砸抢的运动。
只是林墨也不是捕快，城中青皮放在眼下倒是一些小问题，城外那些摩拳擦掌的灾民才是大事情。青皮人数并不多，约莫都是从北城驱赶过来的。
相比于恨不得手撕人肉的灾民来说，青皮就像是一群宝宝。
林墨愣了几秒，决定不多管闲事。今晚另有任务，那群背后指挥灾民的修行者还未露面，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在这杂乱的世界，因小失大不值得。若是误了大事倒是不划算了，再说林墨也没有责任和管。
那些青皮也不会随意来这种地方，来了再说吧。
“这世道真乱呐！”林墨感伤了一句，随后轻轻的关上了门。转身、上楼，整个书画行都是县衙征用的工业，一楼开店二楼休息，很典型的上房下铺的操作。
或许也只有县衙会喜欢这样部署了，大部门的书画行二楼一般都是藏品室或是饮茶会客的地方。
用来睡觉？简直是有辱斯文，县衙的人却绝不在意。对他们来说，横竖是为了暗哨，干活虽然是有个轻松的休息地刚恰好。
坐在床边，林墨随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本泛黄的美女图鉴。似乎是上一任的守铺子的人留下的，看成色像是不久前才画出来的。
黑白纸墨勾点出的傲人曲线，包浆的书封泛着光，林墨拿着翻看了一阵，马上感受有些萧索。
这画作的意境有了，就是少点意思。
雨天，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窗外雨声似乎又大了一些。
呆坐片刻，林墨将那图鉴随手扔在床上，起身从床下拿出一盒作画工具，宣纸一一在桌上铺开。哗的一声，油灯被点燃，林墨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异常文雅。
床上那图鉴的褶皱正在一点点消失，纸的张力让掀开的书慢慢合拢。哗啦一声，合拢的书封朝着油灯。
就在这时，林墨提笔蘸墨一个转腕就是一个女子的身形。然而过了数秒，却迟迟不见林墨再动笔。最终，在一声重重的叹气声中，林墨扔下了笔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画个锤子，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会紧张！”林墨呆滞的看着床上的白帐，脑子里不自觉的闪出屋檐下躲雨少女的身影。
肌肤如凝雪，点点黛眉，朱唇凤眼。那衣衫被雨打湿后，楚楚可怜的模样还在林墨的脑海中回荡。若那少女真是一个弱女子倒好了，可林墨明白捕捉到了那少女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那人不简朴，但看着也不像是修行者，没有灵气颠簸。”林墨喃喃自语。
一分钟后，林墨满脸挣扎的站在店肆一楼门边，哆嗦着握住门边，喃喃自语道。
“一眼，我就确认一眼。”
吱呀一声，林墨猛地拉开店肆门。天地间雷声滔滔，灰蒙蒙的天空暴雨如注。
仅仅是站在门边，随狂风卷来的雨雾就将林墨的衣襟打湿了半边。
雨声如鼓点般响起，林墨看着那少女抬起了头，错愕的看着自己。
“我说！你要不要进来避避雨！！”林墨任由狂风夹雨吹在自己的身上，手做成喇叭状朝着那少女喊道。
似乎是明白了林墨的意思，那少女徐徐起身，丝毫掉臂及湿透的衣衫。就这样走到了林墨跟前，险些与林墨快贴到了一起，朱唇轻启冷冷说道。
“我杀了人。”
闻言，林墨瞳孔猛缩，一时间不知该为哪个消息而感应震惊。
“那......你要不要进来避雨？”林墨再次问道。
只见那少女徐徐走向林墨，湿透的衣服耷拉着黏在少女的肩上，抬起头琥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墨问道。
“你不畏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