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王雷子应声倒地。他媳妇手拿着棒槌哆哆嗦嗦,眼睁睁看着丈夫身体倒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众人齐力将王雷子搬到床上,简朴慰藉他媳妇,只有村长还未缓过神来。
原来就狭小的房间,里面就挤满了人,美其名曰是体贴雷子,可实际上各人都想看看明白昼被鬼附身的人是个什么恐怖样。他媳妇坐在客堂里哭哭啼啼叫喊着自己苦命,一辈子只跟雷子一小我私家,忠心耿耿,没想到明白昼撞了邪要砍死她……村长蹲在门口一声不吭神情麻木地抽着旱烟。这时王妇人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村长,就迎面走了进去,简朴跟雷子媳妇说两句话就离开了。村长转过头来看着雷子媳妇,她面漏愧色,也就知道了王妇人跟她讲了什么,就顺水推舟说道:“我待会去镇子上办点事,来回三十多公里路不到晚上回不来。你就好生看住雷子,不会有事的。”村长正计划扭头就走,就被她媳妇喊住了。
“村长,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嗯,你讲。”
“那个,中午没到的时候,雷子就从地里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像酒坛子的工具,上面另有两道符……”
“什么,符?!”
“对,雷子好奇心重,就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块破布跟一张纸,纸上似乎另有什么,万森赎罪,什么的杀人……”
村长大惊失色:“坛子现在在哪!”
“雷子让我扔了,但我不太敢,就放在了猪圈旁的墙角。”
村长喘了喘粗气,努力稳住下来说:“好生看管,我现在有事要忙,坛子看好!”说完就走开了。
下午,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了,只有媳妇一人看着雷子,眼睛里噙着泪水。“我不管你是装的照旧怎么样,只要你能好过来,我保证洗心革面,以后就跟你好好过日子。”
村长已经走远了,她不知道凭据王妇人的话能不能把丈夫救过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简朴收拾一些贡品,带着三炷香来到那挂着奇特生物的槐树下,虔诚所在燃香,开始膜拜。之后又来到丈夫身边守候着奇迹发生。
村长一路赶,凭据自己印象当中的路一直走,走出十里路后又穿过一片绿油油的竹林,再搭船到了十几里后的一座小乡村,名唤“桥坡村”。张方桑依稀记得上一次来这个地方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只不外是有求而来,不知道是否已经物是人非了。上一次来是为了找一小我私家,这一次也是。一个令他挥之不去的人“李婆”!
张方桑坐在客堂前,迎面是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妇,人们都称她为“红姨”。
“听说你以前跟我母亲认识?”红姨开口道。
“是的,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差池,应该有二十多年了。”
“可我母亲早在十年前已经去世了,你寻不到她了。”
“敢问,红姨是否会懂些奇门异术?”
“异术算不上,只是略懂一些风水。我是我们家三代单传,从我外婆开始就掌管了这个村子的阴阳邪术。我本无心接替只不外在这穷乡僻壤混口饭吃而已,我母亲选择了我,因为兄弟姐妹当中只能传女,而我又悟性最高,就继续了我母亲的衣钵,但作为契约,我得永远守在这个村子里出不去。”
张方桑忍不住说道:“你母亲李婆又回来了!”
门口一阵风吹过,树叶摇曳在空中发出簌簌响声。
“斗胆!你个张方桑,那妖魔明白是一件嫁衣!想借我母亲之命为非作歹!”
张方桑大惊:“那妖魔是谁?”
“是谁?你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红姨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咽了咽口水,不知不觉汗水已经将他头发汗湿。他连忙跪了下来:“希望红姨相助,望李婆在天之灵救助一下!”
“你起身吧,这事只能怪我母亲法力不够,不能永除后患。当年我母亲去世前就嘱咐我等一个名唤方桑的人到来。你与我母亲缘分未尽,她有话让我转告你。”
“您请讲。”
“她其时跟你一样,见利忘义才做出这种孽事。她为你卜了一挂料定你二十多年后有一场劫数,不管能不能躲得过,皆是命中有数,前面埋的因,种下现在的果。她其时给你布了一方阴阳阵,你可还记得?”
“虽然记得,今天就是因为那阳阵已破,导致后面的怪事发生。那衣冠冢为阳阵,李婆算了一卦说取东边第二个山坡,不能埋得太深二尺足矣,太深阳光照不进,阳挂布施不得。西边取老槐树之下,至阴之地,皆埋二尺之深。阴阳两挂,缺一不行。要是破了此阵,里面的工具定会出来取我性命!”
“不错,如今那阳阵已破,下面你要做的事情你一定要记清楚了!回去后将那厮的坛子生存好,好生伺奉在家,不行照射阳光。然后立即将那槐树焚烧烧毁,以阳克阴。烧完后务须要停留三日,待槐树下的另一个坛子吸收完烈火之气,那工具的法力便会大大削弱,然后你再将其刨出,把两个坛子埋入深山当中,届时我会起坛作法将那幽灵引入鬼门关。不外那阴坛你可要好好照看,里面可关着你的秘密……”
“我懂,我懂,谢谢红姨指引!”
“这样吧,既然你来了,我便给你算一卦,以防后续。”说完就拿起香炉旁边的法器以及铜钱龟壳。手里摇晃着龟壳,嘴中念念有词。接着倒出铜钱。
“阴阳两极失调,后面肯定凶多吉少。看来这一劫要靠你造化了,你把这护身符戴在身上吧。另外我再嘱咐你一句,你可要记牢了!待你烧毁那树的几天,那工具一定会激起所有法力幻化成物,或是猫妖像你献媚,或是黄皮子向你讨封,又或是红狐狸,总之它能幻化成一切工具,你可要好生警惕!不能向他应一句话,更不能接过它给你的工具,你好生记得!”
张方桑连声致谢,磕了几个头后恭顺重敬地将符戴在身上,然后掏出一把碎银子放在桌上后就离开了。
红姨看着桌子上的碎银,心生厌恶。
天边的乌云聚了起来,突然一声闷雷响起,门口桑树上的鸟雀被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