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丑的视角，现在卫安长了一张丢在人群中绝不起眼的脸。
细长的眼睛，单眼皮，薄嘴唇，看着很是眼熟。
只是他肩膀微微有些哆嗦，额头不时有青筋冒起，似乎很是用力。
他是黄善？
眼前这个自称黄善的人继续说道：“我是黄善，你我原本是一体的，你所寄身的躯体并非本体，只是临时拼凑的一具尸体。不信，你去看看你自己的模样。”
小丑恰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一滩水洼旁。
虽然光线微弱，但是小丑并非普通人，而是凶灵，拥有近乎诡异的强大目力。照着水洼外貌，它赫然看清了，那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
这具身体不是黄善，那会是谁呢？
难道真的应该凭据劈面这小我私家所说的，自己应该舍弃这具身体？
它的思维有些杂乱。
能让小丑在这么短时间内陷入思维的杂乱，除了拥有“梦魇”的卫安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和小丑对阵，即便“梦魇”甜睡，卫安处在巅峰状态，要胜过它的可能性也不大，更别提关押。
更况且此时“梦魇”即将苏醒，即便卫安侥幸能逃出去，置β也活不了几天了。
在所有要领都用尽，眼看被逼上绝路之后，卫安决定玩一把大的。
最后一次释放“梦魇”的力量，控制住小丑，并试图驾驭它。
在看过老陈驾驭第二只凶灵失败的惨烈后，明知道乐成驾驭的第二只凶灵的概率很是低，而价钱又是很是高，但横竖都是死，对于卫安来说，已经没得选了。
置之死地尔后生！
卫安正在竭尽全力的催动着“梦魇”的力量。由于“梦魇”已经在彻底觉醒的边缘，卫安险些完全失去了对它的驾驭，全靠“冰魂”残存的力量和卫安自身的意志苦苦支撑。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小丑的视角看来，卫安的心情有些痛苦，也有些狰狞，似乎在苦苦支撑。
不行否认，单轮精神控制，“梦魇”犹在小丑之上。
小丑的精神控制和幻象攻击，需要以恐惧为滋养，而且有着镜面反射本尊的破绽。但“梦魇”的精神控制完美无瑕，堪称立竿见影。
在卫宁静力催动下，在找到小丑心灵缺口后，险些是一瞬间，“梦魇”就攻破了它的心灵防线，让它陷入了精神控制。
此时的它已经记不得自己千方百计要除掉卫安，也不记得卫安到底是谁，甚至连对自己和卫安的容貌都泛起了认知错误。
第一步让小丑的意识发生bug，效果很是理想。
“梦魇”的精神控制之强大可见一斑。
它僵直的站在原地，脸上小丑的容貌开始发生变化，由小丑重新幻化为黄善。而小丑现在慢慢地变为一个虚影，逐渐与黄善开始疏散。
被疏散的小丑虚影，心情充满着迷茫和混沌，标致性的笑容荡然无存。
虚影飘飘忽忽的在空中，靠近卫安，最后直至没入他的体内。
就那么一瞬间，卫安很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意志生生挤入了自己的脑中。
狂躁。酷寒。疯狂。
像极了初次驾驭“梦魇”时的感受。
自我意识在那一刻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随后自身体内原本的属于“梦魇”的意志开始侵蚀着这股新进入的意志。
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卫安不会忘记，当初老陈在试图驾驭第二只凶灵时，那只名为“血肉”的凶灵，正是在进入老陈体内之后，向宿主提倡了猛烈的反噬，最终使得老陈这位一身不弱于人的通灵者殒命就地。
小丑这只凶灵的存在方式比力特别，它并没有实体，而是以虚影的方式依托于宿主。
它提倡反噬的地方，不在于卫安的身体，而是在于意识。
小丑的意思犹如核弹发作的攻击波，肆无忌惮的在卫安的脑海中破坏着。种种磅礴且混沌的意识一遍又一各处冲刷着原本属于卫安自己的影象。
原本“梦魇”即将彻底觉醒，但觉醒的进程，被小丑意识突如其来的打断。
随后“梦魇”的注意力完全被小丑的意识所吸引。两股力量以卫安识海为角力场，开始相互倾轧。
其结果就是现在卫安所经历的煎熬和痛苦。
如果有第三人在现场，定会发现此时卫安的脸庞在不住的幻化着，仿若某处戏剧中特殊的“变脸”特技。时而是卫安原本的脸，时而是小丑的脸。
最终“梦魇”占了上风，小丑的意志开始寂静下去。
“梦魇”和小丑争斗的结果就是，双方的意识相互消耗，告竣了微弱的平衡，两败俱伤。
最后一直隐藏在识海中的“冰魂”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它顺利掌握了识海的主导权，接管了精神世界的一切。
卫安长吁一口气。
驾驭第二只凶灵，终于成了！
他记起了当日花彦秋介绍的通灵者秘辛，驾驭两只凶灵者，即为二级通灵者。其品级已经和吴胜、兰振混为一谈。
驾驭了小丑之后，卫安对于精神控制和意识利用的能力更为驾轻就熟，小丑以恐惧为食的精神操控对于“梦魇”来说是很好的增补。
更为难得的是，乐成驾驭小丑之后，为卫安富厚了其他灵异手段，完全弥补了他此前只有精神操控一种能力的缺憾。
他抬起了右手，只见这只手随着自己意念的变化，幻化成了种种差异的事物，如利刃、枯爪、镰刀型的巨型节肢。这正是小丑经常使用的变形能力。
卫安满意的点颔首。
这个结果好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不仅保住了自己性命，而且能力更上一层楼。以他的预计，即便眼下同时遭遇伏击过自己的深渊协会的老纪和于笑，他也可以轻易胜之。
完全不必拼到“梦魇”差一点彻底觉醒的惨境。
他目光一转，发现黄善此时已经酿成了一具尸体。
也许是被灵异侵蚀水平太深，黄善作为一小我私家，其实早就已经死去了，只不外由于小丑依然凭依在其身上，保其意志暂存。
如今小丑已经被卫安驾驭，失去了灵异的力量，黄善自然就死去了。
“和灵异打交道，始终是弊大于利啊！”卫安轻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