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卫安实验着叫了一句。
雷羽并未允许，只是原本面无心情的脸突兀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微笑的幅度很大，嘴角都快靠近耳垂了，正凡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嘴巴笑成这副模样。
这是小丑的模样。
“我这几天每天都在噩梦里，被无穷无尽的怪物纠缠。你为什么不救我，我们照旧朋友吗？”
雷羽的语速降低而缓慢，似乎事先录好了音，直到现在才播放。
卫安立刻明白那是小丑捣的鬼。他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是通灵者照旧凶灵，我劝告你一句，别搞我兄弟。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被小丑操控的“雷羽”眼皮抬起，骤然瞪得极大，他眼带诡异得看了眼地上李小刚几人，发出了小丑特有的笑声：
“桀桀桀……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外我也不会放过这些人，你知道么，恐惧的味道实在太美味了，为我增添了无穷的乐趣。等我玩够了，就轮到你了。”
这么富有情绪化的说辞，绝不是一个凶灵能说出来的。
这越发证实了小丑本质上就是一个通灵者。
是通灵者就好办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究竟通灵者可不像凶灵那般没有人类的情感。
卫安冷笑一声，手徐徐摸向了身后背包。
“何须要等呢，你看，我现在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雷羽”依然在僵硬着笑着，他的头颅微微往前倾，摆出了闻嗅的姿势。
“不，我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恐惧。我不喜欢有人心无畏惧的站在我面前。不外只要你是人类，就一定会恐惧。我要一点一点的摧毁你的心理防线，让你陷入无穷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之中。嘻嘻嘻……”
即便它的笑，都是那么酷寒，脸上的心情从始至终都未曾变化。
“言而不行假把式。来啊！”
它似乎被激怒了，狰狞的双眼眼皮微阖，显得有些阴沉。
四周不知何时阴了下来，炽烈的阳光被生生阻隔在窗户外面。
一道火光从脑袋上冒了出来，很快，原本雷羽的面部酿成了一具骷髅，进而全身的血肉瞬间被火焰吞噬。
不多时，一个满身散发着火焰的骷髅泛起在了卫安面前。
骷髅每往前踏一步，地板上就泛起一处被灼烧的焦黑脚印。
骷髅那没有丝毫血肉的口洞发出了骇人的尖锐声音。它伸出了双手，想要抓向卫安。
“哼！”卫安立即将驱灵符拿了出来，拦在了骷髅面前。
驱灵符果真具有神效。
在符箓面前，骷髅外表层的火焰瞬间黯淡了许多。随着卫安手持符箓慢慢迫近，骷髅居然不自觉地往退却。
它并不知道卫安手中拿着是什么工具，只觉得这道符箓的存在使得它很是难受，有种想要逃离的激动。
卫安现在内心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符箓上的红色符文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凭据这个趋势下去，驱灵符很快就会耗尽所有的力量。
一旦驱灵符用尽，他就真的没有什么手段搪塞眼前的凶灵了。
尽管如此，卫安的心情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他在赌，赌眼前这个小丑最终会畏惧逃走。
最终骷髅作势向卫安再次怒吼一声，可惜后者不为所动，依然坚定地持着符箓向自己走来。
他有些犹豫，不外当看到了卫安眼中决绝的神情时，最终选择了退却，随后火光一闪，整小我私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卫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赌对了，凶灵走了。
原本如同轻纱一般罩在房间内的薄雾也尽皆消散，四周再也没有那股灵异缠绕的感受了。
这只凶灵的能力太过于变化无穷，既能精神攻击，又能物理攻击，随时改变形态，甚至能够释放灵异空间。
如若放任这么一个可怕且邪恶的通灵者不管，天知道会酿成几多悲剧。
只可惜，驱灵符已经使用了泰半，符箓上的符文纹路已经快完全酿成了白色，仅有原长度的十分之一还不到。
卫安大感肉痛。不外这也是没有措施的事，用一张驱灵符换回一次反抗凶灵攻击的时机，也算是划算。
他再次拨通了联络员的电话。
孟霸伤势未愈，现在仍然在基地的病房躺着，但由于这个号码是专属卫安联络员的共用号码，在孟霸无法回到事情岗位之前，超研局专门部署了另一位替补联络员，临时接替来自卫安的电话。
“喂，卫先生！”电话那头是一位嗓音甜美的女孩子，卫安没有见过，只是知道她叫田甜。
“嗯，我现在在雷羽家中。就在适才，小丑袭击了我和李小刚几人……”
卫安言简意赅的将这里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嘱咐田甜做好纪录，并让她部署抢救中心将李小刚四人送去抢救。
“好的，卫先生，您适才叙述的内容已经全部记下来了。我会立刻通知抢救中心，赶赴现场。”
“另外，常春晓那边有没有消息？”
“我已经跟常研究员的联络员咨询过了，刘悦已经找到，常研究员正在跟她相同。同时，她已经通过付立生组长将储教授请去了新平市。”
卫安问道：“储教授是谁？”
“哦，他是已故模拟画像师肖丞的老师，我市目前仅存的模拟画像师。”
卫安点颔首。常春晓虽然酷爱美食，是个小吃货，但做起事来算得上雷厉流行，服务高效。只要刘悦配合，小丑早期的模样自然就能基本回复出来。
一旦知道了他的长相，或许率就能锁定其轨迹。届时，想找出小丑的老巢，基本不算难事。
算是曙光初现了。
“你知不知道其他几位研究员的动态？”
电话那头稍稍停顿片刻，随后田甜的声音传来。“卫先生，目前处里共计七位研究员，除了常研究员在新平市出差，吴处和花彦秋研究员在多数中心局出差，阿七研究员和黎小白研究员在小兰市视察一桩灵异案件。处里只有兰处和熊伟研究员留守，这也是处里的部署——常年至少两名研究员坐镇。”
多数是百川国的首都，超研局百川国中心局便在这座都市。至于两名研究员留守这项制度，是前几天小丑袭击基地后才制定了，卫安算是最早的一批知情人。
貌似现在处置惩罚小丑事件就只剩下常春晓了。
力量有些单薄。
挂完电话后，卫安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一点了。他看了眼仍然昏厥的李小刚，便先行离开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间屋子最开始应该是六小我私家，除了李小刚、梅丽、韩利他和林翠四人，另有雷羽和最为缄默沉静寡言的冯波。
现在失踪的人数又多了两人，其中一人照旧他的好兄弟。
要妥善解决这起灵异事件，光靠他和常春晓两人的力量肯定不够。既然兰振现在坐镇基地，正好去他那里走一趟。
不能让他这么舒服。再不济，也得为自己添一些自保的手段。
来到基地后，他径直敲响了兰振的办公室大门，后者正在跟另一位研究员熊伟聊天。
看到卫安，熊伟便主动离开了办公室。
面对兰振，卫安开门见山。“兰处，这次小丑事件，我迫切地需要你的援助。”
“这起案子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我自然全力支持！”
小丑袭击基地，震惊了整个超研局临湖市行动处。对这起案子的档案名称，经过吴胜和兰振的协商，由“午夜街头微笑男子事件”统一改为“小丑事件”，在尚未彻底解决之前就直接定性为“地难级”，在吴胜不在的这些日子，由兰振统一协调卖力。
“我需要申请调用三张驱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