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江南音乐
源自网络的热点一向来去急遽。
萧望舒全国巡演引起的种种争议和讨论,在一方缄默沉静到底的情况下,也很快失去了热度。
老家伙们自以为是的“教育”了一顿乐坛新人,抬高自己的“职位”。
时代国际和赵子期顺势阴阳了两句,也算是把自己从“不识货”的泥潭里摘了出来。
吃瓜群众们寻找了几天林歌,一无所获后自然也失去了,对这个本就不站在台前的“名字”的兴趣。
而林歌也意外的开始忙碌了起来。
首先是上课。
随着宋白学习视唱练耳,科学发声,依旧雷打不动的向陆九垓请教吉他技法,最近林歌还重新捡起了几个月没有练习的钢琴。
接着是做音乐。
萧望舒在演唱会演出的六首新歌现在已经做成了live版本,但她还想做一张录音室版本的迷你专辑。
文天后想要翻唱《永远的微笑》,虽然现在不能开录,但关于新编曲的偏向需要提前讨论。
在九龙的时候给了齐许一首新歌,两人一合计,准备在大局面放出来。
横竖齐许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每周都要抽闲和林歌见好频频面。
最后一件大事,就是已经提上日程的事情室。
为了即将开张的事情室,林歌也开始寻找一些合适的同伴。
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经纪人,或者是助理。
无论是设备采购,业务接洽照旧人员招聘,都需要投入巨大精力,而林歌一小我私家显然是两全乏术。
别看不少音乐圈的老人对林歌这个抢风头的新人看不顺眼,但不少歌手已经开始打起了林歌的主意。
之前《遇见》刊行的时候,还只是有些音乐公司想要探询林歌的来历,看看能不能挖人。
等萧望舒的演唱会开完,林歌的名字在音乐圈内再次掀起一阵波涛。
这一次,不止是那些音乐公司,不少新人,甚至有名的歌手酿成了寻找林歌的主力军。
各人都知道,一首传唱度高的歌对于一个歌手生涯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未来源源不停的版权用度,意味着一招鲜吃遍天,意味着甚至未来几十年都可能存在于听众脑海里的稳定影象。
虽然,这里面也有陆九垓名声的作用。
作为中生代知名音乐人和制作人,陆九垓在歌坛的职位以及孝敬无人可以否认。
林歌和陆九垓的师徒关系并未被他们自己实际果真过,但不少人已经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特别是在网络与媒体上那些批评质疑林歌的声音泛起后,音乐圈内部便开始流传出林歌是陆九垓门生的消息。
这件事背后几多有着陆九垓的默许,也是他作为老师维护林歌的的方式。
很难说媒体和音乐圈的对于“林歌”的讨论淘汰,没有受到这条消息流传的影响。
林歌原来也想要抽出时间来,好好找陆九垓致谢,没想到陆九垓却率先找上了门。
……
2000年12月21日,冬至。
灰色的铅云低低的压在近户城头,犹如柳絮因风而起的大雪在空中肆意飘扬,将整座都市染成一片模糊的白。
难得位于南方的近户这么早就开始下雪,而且还下的如此巨大,都市里的居民们也很给面子,纷纷缩在室内。
街道上的车辆和人群明显较往日少了许多。
与希声音乐一个街区之隔的,是一条很有年代感的老街,保留着诸多几十甚至上百年的仿西洋气势派头的老修建。
其中不少已经被革新成了酒吧,餐厅和咖啡馆。
秋日咖啡厅即是这条老街上的“明星”。
咖啡种类繁多,味道奇特,还能佐以现场演奏的乐器,诸如钢琴小提琴萨克斯之类的,因而颇受近户的文人,音乐人和老居民的喜爱。
“铛啷啷——”
咖啡馆大门上挂着的铜铃急促的摇晃发出清脆声响,一个披着大衣的年轻人顶着屋外的风雪,有些狼狈地钻进了温暖的室内。
“一杯热牛奶。”
看到服务员靠近,年轻人伸手点了一杯热牛奶,同时伸长脖子在咖啡馆里四下张望。
在看到靠近咖啡馆钢琴位置上坐着的熟悉身影后,年轻人立刻快步靠近。
坐在钢琴旁的两小我私家原来正在聊天,听到铃铛响声后也转头看向门口,恰悦目到年轻人向自己走来,其中一人笑着挥了挥手。
“来了,快坐快坐,路上辛苦了。”
“老师。”
年轻人也不推辞,拉开椅子,顺势坐在了两其中间的位置。
“这位是我的老友,冯堂。”
年轻人顺着介绍看向左手边那位上了年纪的男人。
这人带着一副普通的眼镜,隐藏在眼镜下的双眼里泛着明亮的光,意外的让人感受到一种真诚。
另外这人的身材算不上胖,皮肤泛起出小麦色,通过脸上浅浅的沟壑能够推断出此人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往上。
“你好,我是……”
年轻人快速扫过一眼后,立刻开始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是林歌。我和老陆适才的话题一直在聊你。”
或许四十岁的男人却率先笑着向林歌伸出了手。
林歌有些惊讶的眯起眼睛,随后也伸出自己的手,和男人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当林歌的手接触到男人的手掌后,立刻感受到了男人手掌和手指上某些部位的老茧,应该是常年弹吉他或者贝斯才会留下的痕迹。
今天下午,徐东升和顾知章都没来公司,林歌本可以偷偷摸摸的“跑路”,不意却意外接到了陆九垓的电话。
陆九垓只说是有个老朋友想见林歌一面。
林歌也没多想,打了一辆出租就赶来了陆九垓说的秋日咖啡馆。
“这位冯堂应该就是老师说的那个老朋友了。”
林歌发动大脑,迅速过了一遍影象,印象中应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老冯和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组过乐队,我们其时在地下乐队圈玩了一年,可惜没能出道,于是乐队被迫解散。”
陆九垓很自然的充当起了介绍人。
有关于陆九垓出道前的经历,林歌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老师玩音乐做音乐的经历远比出道年限要长。
陆九垓许多在音乐圈的老朋友,其实在他出道前就和他相识了。
“当年你老师可是乐队主唱来着。我是贝斯,阿德卖力打鼓,老杨卖力键盘。”冯堂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啜了一口,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纪念。
“时间一晃都已往十五年了。”陆九垓晃着脑袋,双眼似乎失去了焦点,将视线投向了已往。
“十五年,似乎就是一眨眼而已。”冯堂随着赞同道。
林歌坐在两个缅怀已往的中年男人中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还好端着热牛奶而来的服务员打破了这让他局促的局面。
“先生您的热牛奶。”
“谢谢。”林歌赶忙接过牛奶。
“歉仄。差点又酿成中年人回忆时间了。”冯堂略带歉意的看向正在“孤苦”喝着牛奶的林歌。
“没事没事,我也挺喜欢听这种故事的。”
林歌迅速摇头,这倒是真心话,谁说身为业内人就没有一颗吃瓜的心。
陆九垓现在也从自己的回忆当中抽离了出来,指了指冯堂,然后冲着林歌说道:“今天我叫你来不是来讲故事的,是我这个老伙计有事情找你。”
“他除了是我们乐队曾经贝斯手之外,还另一个身份来着。”
冯堂笑着从上衣的内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从桌上推到了林歌面前。
“再次认识一下,我叫冯堂,江南音乐的首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