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不知道徐婷和筱芸是怎么想的,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演奏。
一个多小时后,又一曲完毕,他歉意地朝台下做了个手势,平稳了一下气息,对着话筒说道:“很兴奋能跟各人一起欢度这个美好的夜晚。”微笑着颔首跟台下致谢。
台下所有人还处在兴奋的情绪中,直到他说完好,仍是满脸的意犹未尽,随后掌声和欢呼声纷纷响起。
“江宁,你们三组个乐队吧,不火的话我跟你姓。”有人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这个建议便获得各人的热烈回声。
江宁笑笑不搭腔,先已往跟徐婷打了个招呼:“婷婷,不早了,今天演奏到此为止。”
徐婷淡淡地“嗯”了声,走下舞台,又向台下轻轻摆手,潇洒地离开了酒吧。
江宁回到筱芸身边,柔声道:“累不累?该去看影戏了。”
筱芸微微摇头,笑着起身挽住他的手臂,随着他徐徐往外走着。
“兄弟们,山高水远,来日方长,小弟先行一步。”江宁出门前,转头吼了一嗓子,马上引来阵阵善意的笑声。
影戏院门口热闹特殊,今天是周五加之《素颜青春》的宣传到位,许多影迷皆是奔着这部影片而来。
江宁看了下影院的排片,《素颜青春》排片占比将达39.6%,文艺片能拿到这么好的排片,属实不易。
等了约10分钟,两人检票进去,找到放映厅,在一对情侣位落座。
灯光关闭,周围陷入一片漆黑,影戏开幕。
江宁牵着筱芸的手,没擅自行动,而是在她耳旁轻声道:“我想抱着你。”
似乎为了奖励他礼貌的举动,筱芸用行行动答,主动依偎在他怀里。
筱芸看的很认真。
江宁知道大致剧情,不外也算看的认真,只是偶尔关注下筱芸,她在王茜讲明失败的那段剧情,忍不住在悄悄落泪,江宁察觉到后,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那段戏余晓彤处置惩罚的很细腻,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情感,直击人心最脆弱的一面,影厅里不少人低头翻找着餐巾纸,默默擦拭着泪水。
许凡守了王茜四年,画面停留在王茜沧桑落寞的眼神中...影片到此结束,《急遽那年》随着片字幕响起。
影片给了观众一个开放的结局,如果抛开余晓彤小我私家的经历不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或许以美好乐观的人的视角来看,肯定会给结局脑补一个两人幸福在一起的画面。
或许以失意灰心的人的态度来看,肯定会给结局增补一个两人遗憾地错过的画面。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听着歌曲,现场有些情感富厚的观众还哭出了声,似乎《急遽那年》那悲情的音乐是最好的催泪剂。
有些人哭的是青春,有些人哭的是恋爱,另有些人哭的是错过。
急遽那年,急遽的总是青春,遗憾的总是恋爱,缅怀的总是情怀。
直到整首歌放完,放映厅里的人才意犹未尽地陆续散场。
“我们要相互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筱芸轻轻地哼着这句歌词,红着眼,泪光盈盈地凝视着江宁,似有许多话要说。
她着迷在剧情中没出来?
江宁柔声提醒:“筱芸,影戏结束了。”
筱芸清泪涟涟,哭泣问道:“江宁,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可还亏欠着你,你会跟我藕断丝连吗?”
“你问的是,如果我是王茜会怎么选择吗?”江宁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会不会藕断丝连,但我不是许凡,肯定不会离开你。”
筱芸摇着头扑向他怀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说的是如果我离开你,厥后又像许凡那样回来找你,你会怎么选择?会跟我藕断丝连吗?”
江宁从来没来想过这个局面,此时一想起筱芸离开他的画面,心口一阵一阵的揪着痛,顾不得场所,失声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筱芸抱着他,察觉到他情绪开始激动,身体哆嗦,忙止住眼泪,转而慰藉他:“江宁,别多想,我就随口问的。”
“筱芸,我不敢想,也未曾想过那样的结局。”江宁缄默沉静了会,知道失态了,强压情绪,徐徐道,“以后别问我这样的如果,我不知道,更无法蒙受。”
筱芸离开他的怀抱,低头不去看他,轻声道:“江宁,我们走吧。”徐徐伸脱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路上,筱芸兴致不高,险些没开口,江宁跟她说话,她只是颔首或摇头,偶尔“嗯”一声算作回应。
反常的是,她执着地牵着江宁,一刻未曾离开,那怕手心全是汗,也未曾离开。
回家后,如同昨晚一样,筱芸满眼柔情地看着江宁为她忙进忙出。
关灯后,筱芸蜷缩在他怀里:“江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有四好,长得好,心肠好,身段好。”另有对我好。
江宁想也没想回覆道:“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对我好。”
筱芸疑惑道:“我对你好吗?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得。”
江宁打趣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觉得。”
见她没接口,又继续道:“桃李东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你知道两句诗吗?”
“虽然知道。是形容友情的。”
“曾有人告诉我,这两句诗,形容的不是友情,是恋爱。”
“当你没读过书呢?这你也信?”
江宁情难自禁地亲了下她的脸颊:“嗯,我深信不义。”
“你个笨蛋。”筱芸笑骂道,骂完之后,沉吟片刻,在黑黑暗找到他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她的嘴唇湿润而冰凉,柔软而怡人,没想到她这么斗胆而热烈,江宁稍一愣神,马上忘情地回吻着,双手行动熟练地揉捏。
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情欲味道。
好半晌,两人的嘴唇才离开,他行动依旧不停,她气喘吁吁,身体紧紧地贴着他。
随着他的嘴唇换了地方,她心醉神迷再也无法自控,轻颤连连,动情地娇呼作声。
她迷迷糊糊,飘飘荡荡,如在梦中,如在云中,如在云端,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漫长无极,又似乎短如刹那。
他终于放开了她,她已满身湿透。
他欠好受,她也欠好受,这下公正了。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筱芸娇嗔道:“我不来了,你亲了我,作为回应,我也亲回你一下,可那有你那么多流氓的行为。”
江宁不愿认输:“我不介意你对我使那么多流氓行为,你现在就可以,那样就扯平了。”
“我才不上你的当。”筱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江宁,我困了。”
江宁轻轻地揽着她富有青春活力的身躯:“睡吧。”
筱芸轻轻“嗯了声,纷歧会,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只管杀不管埋,江宁认为,轮流氓水平,真比不外她。
“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怎么选择?”他凝视着黑暗,毫无睡意,她的问话又在耳边响起,再结合她有点反常的心情,心里的疑虑徐徐又起。
她的危机已解除了,生长的势头会越来越好,而自己也在稳步生长着事业,凭据目前的状况,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俩在一起。
难道她另有什么隐瞒的事情没告诉自己吗?
又想了一通,照旧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江宁不喜欢作那样的假设,因为那样的结果太悲痛,他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只想踏踏实实地过好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也不会把假设当成事实,觉得既然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想了也没意义。
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吧,他坚信,只要对她足够好,她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
放下念头,睡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终于脱离黑夜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