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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之路l

第十二章:故人的来信

皇权之路l 拓跋妍冰 3887 2022-07-05 21:08:09

  八月初九,安风收到一封来自青州的信。

  风丫头,可还记得为师啊?哈哈,是不是还在生为师的气,气我当年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都没和你好好的作别?

  其实我是畏惧呀,怕若是去和你作别,便狠不下心走了。

  哈哈,你是不是想说我放屁,若是舍不得,怎么这几年一直都未曾给你写信?

  可是前途未卜、性命难测之际,委实难以和你联系。

  但是你师父是谁啊?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武功盖世、悬壶救人的一代大侠啊,虽然隔得时间长些,但终是凯旋回来了。

  哈哈,是不是又在说我脸皮厚?说吧说吧,随便说。

  回到青州后,我才知道你回京都了,还嫁了人。

  听说是个王爷,嘿,不错,我们风丫头也成王妃了啊。

  我还托你舅舅找人探询了,说你那良人长得似乎也不错,我估摸着简陋也就有我的一半吧,配你差点意思,但勉强业舯鄣得已往吧。

  对了,那小子对你好吧?要是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和师父说,师父给你做主,我可不管他是什么王爷,欺负我们风丫头可不能够,师父那身手,你是知道的,一个打他们一群都不在话下。

  唉,原来还想着去京都寻你呢,可你师父最近有点倒霉,总走背运,旧疾未愈,又添了新病,怕是不能远程跋涉这千里的路途啦。

  若是你不怪师父,不若回青州看看师父吧?好欠好?

  唉,要不照旧算了吧,我现在病的都没有了往日的英俊帅气了,真像你之前瞎说的糟老头子了,怪伤自尊的。

  嗯,其实你若非要回来,给你见一见也不是不行以,无非就是讥笑我一通呗,可咱们师徒谁跟谁啊,为师就勉勉强强大方这一次吧。

  不外你可要加点紧啊,机不行失时不再来,那西头开医官的老张,向来嫉妒我的医术,胡言乱语我也就这几天的阳寿了。

  我把他打了一顿,我估摸着,凭我这医术,等你到八月底,该是不成问题。

  若是风丫头实在不愿见我,可否写封书信,再让那画师给你作一幅画,一同寄过来,给我瞧瞧也是好的呀。

  安风从最开始拿到信时的惊讶徐徐转变为欣喜,而那欣喜不外停留了片刻,便消散的无影无踪,转而被浓浓的担忧所替代,须臾,那担忧也极为迅速地转酿成了难以置信的僵愣,渐而涌出极大的悲恸伤怀。

  她拿着那两页薄薄的信纸,似乎有千金之重,压得她喘不外气来,那止不住哆嗦的双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信纸叠好放回信封中去,她拼命地想要对齐、折叠,可这双手像是偏要和她作对一般。

  她终于忍不住呜咽作声,颤颤巍巍地放下手中的信纸,及其懊恼生气地相互拍打着自己的手。

  那根牵肠挂肚了多年的弦突然崩裂,似乎心中的大厦轰然倾塌,安风徐徐意识到,她似乎将要失去的是什么。

  她开始忍不住哭作声来,一声比一声悲戚,一声又比一声无助,似乎孩童一般彷徨无措。

  听到声音的诗茵跑了进来,见到的即是安风泪流满面,跪坐在地上伤心无措的模样。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诗茵也随着手足无措起来,一遍遍询问:“娘娘,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安风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的心好疼啊。

  诗茵见状,就要往外跑,“我去禀报殿下,给你找医生。”却发现安风死死地攥着诗茵的衣袖不放。

  诗茵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照旧出于本能地抱住了安风,抚慰着,“小姐,小姐,阿茵在呢,在这呢,阿茵不走,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小姐,永远陪着小姐。”

  许久,安风的哭声才平息下来,化为一抽一抽的哽咽。

  突然,安风一个机敏从地上起身,拉着诗茵的手激动地说:“阿茵,你快去收拾一下,轻装简从,我们回青州。”

  “啊?”诗茵只觉得自己耳朵怕是出了问题,“小姐,你说回哪?”

  安风像是没听见似的,“记得把我从青州带来的那箱宝物收好带走,其他的一切从简,对了,付托人去一趟徐记楼和福满楼,将咱们惯常买的都买回来包好。”

  又自顾自地说道:“这些他爱吃,青州没有欠好吃。”

  见诗茵还呆愣在原地,安风催道:“快去呀。”

  “哦,哦”诗茵似懂非懂的去办了。

  安风一刻也不敢延长,交接完诗茵便去寻府里的管事,让他们准备好车马人手。

  府里的管事也是小我私家精,一看这也不像是出门转转,马上就派人禀报了晋琛。

  晋琛只好放下手里的事,急遽往明王府赶。

  一切都收拾妥当,安风计划出发,临走给晋琛留了一封信,交接了事情的原委。

  可那府里的管事死活不让她走,还惊动了府里的护卫,一同拦着她,非要等晋琛回来,才气放她走。

  安民风急,“我信中都与殿下交接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是想要以下犯上吗?”

  “娘娘,您可冤枉老奴啦,这,您出这么大的远门,工具人手都是急遽置办的,也不妥帖,殿下要是怪罪下来,咱们这一杆子人都担待不起啊。”

  安风不欲和他空话,对着诗茵说道:“你们按原计划赶路,我先走一步,到青州等你。”随即拿起一个随身包裹,径直跑到后院牵上林章和送来的那匹良驹,便奔出了明王府。

  还未出城,安风便迎面遇上了正骑马往回赶的晋琛,晋琛冷静脸色盯着她,徐徐放缓了驭马的速度。

  安风看着他,脑海里天人交战起来,只犹豫片刻,终是心一横,“驾。”快速与晋琛擦身而过,加速朝城门口的偏向奔去。

  安风没有看到此时晋琛恼怒到险些扭曲的脸庞,但她照旧依稀能感受到身后追截她的人那摄人心魄的气场,以及那来势汹汹的怒火。

  只是,她顾不了许多了,此时,她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逃离这个地方,回青州了。

  她寄希望于这匹宝马身上,又祈祷上天能够眷顾她一些,可是,岂论是宝马照旧上天,似乎都没想要玉成她。

  她在一眼能看到城门口的地方被晋琛拦了下来。

  晋琛拽着那匹宝马身上的缰绳,尽力隐忍着胸中的怒火,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两个字,“下来。”

  安风依旧看着城门口的偏向,直到那人不耐烦地将她从马上拉下来,又让人牵走了那匹马,才反映过来。

  “殿下,对不起,我...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回青州一趟,我给你留信了,你看了就明白了,你能不能先让我走?”安风解释着求道。

  晋琛看着她一脸刚哭过的样子,也不想现在和她生机,只道:“先回去再说。”

  安风执拗地站着不动,晋琛也失了耐性,直接点了安风的两处穴道,让她短时间内无力反抗,将人塞到了马上车,回府了。

  会许是因为伤心太过、急火攻心,又或是一路上骑马坐车的颠簸,让安风胃里翻涌,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抵家了。”晋琛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安风却干呕的更严重了,刚下了马车,便吐了出来。

  晋琛将人抱回枫林阁,付托婆子丫鬟准备好水给她洗漱,安风还在一阵阵地吐。

  “还不快去请医生,干愣着做什么?”晋琛训斥道,“近几日都给娘娘吃了什么,吐成这样?一群人连一个主子都侍奉欠好,要你们有何用?”

  这时,崔婆子徐徐上前,示意跪了满屋子的丫鬟下去,开口道:“殿下,老奴有一事,本不应多嘴的,可事到如今,是不得不说了。”

  晋琛抬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崔婆子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安风,继续道:“殿下,娘娘她月事有近两个月不来了,先前娘娘一直不让说,我们也不敢多嘴,如今看娘娘吐成这个样子,八成怕是...”

  晋琛一时没反映过来,“八成怕是什么?”

  “八成贵寓很快便要添一位小令郎或是一位小郡主了。”

  晋琛将这句话消化了许久,面上露出喜色,将适才的戾气一扫而空,“知道了,下去吧。”

  他来到安风的床前,温声细语地问道:“还难受吗?医生马上就到了,一会儿给你好悦目看。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我?可照旧在生我的气?”

  晋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适才没伤着你吧?除了想吐,另有别处不舒服吗?”他想碰她,却又无从下手,像是看待一件及精致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中带着些忙乱。

  “我没有身。”安风直截了当,“我自己便精通医术,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基础就没有身。”

  晋琛明显不大相信安风的话,“等医生来了给你看看,再下结论也不迟。”

  晋琛全程盯着医生切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骐骥着,也忐忑着。

  “殿下,娘娘只是因情绪起伏太过,才导致的呕吐,并无大碍。现下来看,也没有有身的迹象,而是气血不畅导致的月事失调,需好好调治一番,且切记日常饮食起居,不要贪凉,更不要多食性寒的食物,方可对绵延子嗣有益。”

  晋琛不死心,“你再仔细看看呢。”

  “殿下,在下仔细看过了,确实没有喜脉。”

  晋琛面上划过一抹失落,“好,知道了,下去吧。”

  晋琛敛了敛情绪,转头对安风说道:“没有也无妨,我们都还年轻,今后会有的。”这话多数是他来慰藉自己的。

  “承宴,你真的想要个孩子吗?”安风幽幽开口。

  “那是自然。”

  安风起身,眸中又重新燃起了希冀,拉着他的胳膊求道:“承宴,你看这样好欠好,你先让我回青州,等我处置惩罚完那边的事后我便立刻回来,你想要孩子我便给你生孩子,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今后,你说如何便如何,我都听你的好欠好?”

  看着她示弱恳求,甚至不惜把孩子当做交流的筹码,晋琛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钝击一般,弥散开来一片荒芜的痛感。

  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婚期快要,我没措施同你一起去,你一小我私家去我不放心,要不这样,等婚礼回门诸事落定之后,最迟八月二十,我便同你一起回青州,一起拜会你师父,好欠好?”

  “怎么会是我一小我私家?另有诗茵和一众随从呢,若你不放心,你大可派季冲随着我。”安风的声音徐徐冷了下去。

  即即是季冲和他的暗卫都随着她,他也是不能放心的,青州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都是她熟悉的人和物,若是她不想回来,凭着她的智慧和武功,另有她那个高深莫测的师父,她一定会有措施逃脱的。

  他甚至有些隐秘的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一个她一去不返的圈套。

  总之,他是绝不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的。

  晋琛再次拒绝了她,“八月二十左右,我一定同你回去,在这之前,你好好休养好身体。”

  在这之后,晋琛的人开始跬步不离地看着她,府中内外的守卫也加了三成,专门留意安风的动向。

  她实验过偷跑,实验过硬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她只得先修书一封寄回青州,信中写了她这六年来的点滴日常,写了她从未怪过他的心思,委婉表达了嫁做人妇、诸事受限的无奈,以及一定会在八月底前回去看他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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