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诚真是的头大了。
一个月前,他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宰相,竟然会亲自介入纨绔子弟殴斗的事情。
起初这案件谁也没在意,交给玉京府去审。
权门令郎争风嫉妒抢女人,照旧同姓的,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就是了,否则还能把人关起来?
结果玉京府尹审了半个月,说查不了,交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又审了半个月,大理寺卿亲自跑到于诚这边诉苦。
即是诚了解了其中眉目,这才知道这案子并不简朴,向李闻成禀报了此事。
李闻成立即要求于诚亲自审理此案。
国公府令郎互殴,不仅差点闹出人命,还牵扯到北莽探子,朝廷命官,前明余孽,于诚眼见担子扔自己肩上了,脑袋嗡嗡作响了好几个月。
李闻成突然想到了什么,作声道:“那北莽探子的事情要严格保密,对外宣称他只是个普通恶奴。”
“查查贾府那位,要真是个练武奇才,朕倒有心招募,就怕他仗着祖上荫蔽,不想上战场立功。”
“先帮他隐瞒下,以免树大招风,被北莽盯上。”
“要是还没成才便夭折,就有些可惜了。”
于诚只得颔首领命,心道这么多人看到马车都抡起来了,还怎么隐瞒啊。
“那皇上,荣府牵涉北莽探子这件事不谈,贾宝玉打残贾蓉这件事,怎么处置惩罚?”
李闻成冷笑:“起因是什么?”
“起因是贾蓉先打伤秦业……但贾蓉一直不认可……”
“那是谁把秦业挂在马车上的?”
“……是贾蓉……”
“谁和北莽探子同谋行凶?”
“……是贾蓉……但是……”
李闻成的声音高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那贾宝玉是贾妃弟弟,所以对他有利的判案,会让人诟病我袒护他?”
“你这也不谈,那也不谈,那你和我谈什么案子?”
于诚满头大汗,“微臣明白了。”
李闻成招招手:“下去吧。”
于诚到退着出来,他不是不知道怎么断案,但总得让天子表个态吧。
皇上家的事,我可不背锅啊。
“对,就是这里,手不要那么僵硬,要柔中带刚。”
“你使力的要领差池,如同隔靴搔痒,让我毫无快感。”
“悟性不够,你要加倍努力啊。”
秦可卿满脸通红。
气的。
捏个肩膀,事还这么多!
鲁智深斜躺在竹椅上,这几个月,他日子过得出奇的舒服。
当日打残贾蓉之后,贾政只是把关到园子里,严禁他外出,期待官府发落。
贾政身心俱疲,他已经放弃了。
鲁智深犯下小错,他还能管管。
这种泼天大祸,他彻底躺平了。
贾政的想法,鲁智深厥后经过林黛玉分析,才名顿开,原来如此!
自己以前那么多麻烦,那是闯的祸不够大啊!
那爽性再犯点大事好了!
他感受到身后秦可卿手上力气又泄了,知道她又在使气,语重心长道:“兄弟,你想学武防身,就要从了解人体。”
“我这是给你时机,让你了解人的筋肉骨骼,才气一击致胜。”
秦可卿两个丫鬟在旁苦笑,宝二爷又在说那套歪理了。
秦可卿嗔道:“我气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你叫她们林妹妹,宝姐姐,唯独叫我兄弟?”
鲁智深愣住:“因为我真的当你是兄弟啊。”
他还记得秦可卿当晚那些话,对他颇为触动,相比前世自己救人都被讥笑,他见秦可卿,似乎遇到了知音一样。
秦可卿听到鲁智深话中的真诚之意,心道自己是该兴奋,照旧失落呢?
对方最在意的,竟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自己的那番话!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异样的感受。
她抬起头,看着正在树下练武的秦钟。
秦钟咬着牙,一次次提着石锁。
自那天秦业死在他的面前,秦钟就像变了小我私家一样。
他似乎像是突然醒悟了,那个时候,读再多书也没用。
安葬完秦业当晚,他跪在鲁智深面前,哭着要学武。
秦可卿看着秦钟练武疯魔的样子,有些担忧,但有事情可做,对于现在的秦钟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说来秦钟才是她的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一直视秦业为父亲。
秦业的尸体,被大离皇朝带走,视察了许多几何天,才被允许拉回来安葬。
原来秦可卿担忧事情闹得这么大,大离皇朝一定会寻根问底,到时候秦家和自己的秘密,置β也会袒露。
所以那些天她一直惴惴不安,倒是鲁智深经常慰藉她,说绝对没有事情。
果真三个月已往了,事情似乎已经偃旗息鼓一样,没有丝毫风声传出。
秦可卿曾问鲁智深为什么不担忧,鲁智深奇道:“有什么好担忧的?”
“要是被人发现,大不了洒家拿条棍棒,带着你打出玉京城去。”
秦可卿见过的王令郎弟,各个都是锦绣富贵眼睛,唯独在鲁智深眼里,她看到的是毫无杂念的真诚。
她眼睛闪了闪:“那你林妹妹,是你的什么?”
鲁智深绝不犹豫道:“最好的朋友。”
秦可卿有些嫉妒,葱葱玉指加重了力道。
麝月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对屋里描着衣服样子的袭人撅起嘴道:“你说说这宝二爷啊,不声不响买回来三个丫头。”
“瑞珠宝珠那两个也就而已,粗手大脚,舞刀弄剑的,可那秦可卿真不得了,样子气质,竟然连府里的小姐们都比不上,二爷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人物?”
“老太太护着宝二爷也就而已,太太和老爷,怎么也就没吱声呢?”
袭人心道你知道什么,太太可是发了火的。
王夫人一见到秦可卿样子,顿觉不妙,这种祸水般的人物放在房里,自己儿子还要不要长大了?
当下她就要找人把秦可卿领出府去,结果鲁智深就地翻脸了。
袭人在外面不敢进去,只听里面乒乒乓乓,巨响连连。
过了半晌,鲁智深才带着秦可卿从王夫人屋里出来,一脸自得地离开了。
等袭人进去,发现王夫人屋里的每块青石地砖,都粉破坏了。
墙上另有好几个窟窿。
王夫人脸色苍白,气都喘不匀乎了。
厥后据王夫人丫鬟金钏儿透露,宝二爷其时二话不说,就开始磕头。
半尺厚的青石地砖,鲁智深磕碎一块接着下一块,地砖磕完了,他直接磕墙。
王夫人差点没背过气去。
于是秦可卿留了下来。
但王夫人极不放心,让袭人日夜盯着,以防两人做出什么轻易之事。
结果三个月已往了,鲁智深和秦可卿发乎情止乎礼,毫无逾越。
袭人见了,反而心里哇凉哇凉的。
秦可卿这种尤物,鲁智深都能忍住不上手。
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