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营救邓嬷嬷
后背传来的疼痛险些火辣到要麻木,沈安宁挣扎起身,拖着极重的身躯徐徐走向院内。
锦绣居是南阳王府最为荒芜的院子,冷气逼人,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居住过。
房间内,灰尘漫天,只有一张硬硬的木板床,沈安宁疲惫至极,都来不及擦拭,便坐上去。
她探手入怀,摸出一包金针。
沈安宁幼时,一位懂医术的高人云游到北魏,机缘巧合之下,收了沈安宁当徒弟。
等沈安宁出师后,这位高人继续云游,连沈安宁都不知道踪迹。
不外这医术,帮了她不少忙。
沈安宁给自己施针稳住伤势,做完这一切,她额间已经溢出细密的汗水,虚脱地微微喘息,然后躺在木制硬板床上,眼睛一闭。
她很累,很困,很想睡,但一闭上眼睛,前世的画面一点点闪过,基础睡不着。
“水...”深夜,沈安宁嗓子眼徐徐发烫。
“世子妃,是想喝水吗?”一个丫鬟妆扮的女孩拎着一个茶壶进来,在沈安宁面前扬了扬,但是等沈安宁来勾茶壶的时候,她一个闪身,连忙躲开。
“我呸!不要脸的工具!”芝兰厌恶隧道,“堂堂宁远将军府的小姐,居然会这么不要脸?还敢给我们世子下药!”
“我看你这一副要死了的模样,那怎么还不赶忙死?你手上沾了这么罪恶的事情,早就活该了!”
沈安宁看着那个茶盏,默默吞咽口水,可嘴里干燥的连口水都咽不下去,她趴在床榻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求生意志袭来,她猛的发力,够住茶壶底座,直接一把把茶壶抢过来,然后‘咕噜咕噜’猛灌几口。
清凉的水下去,沈安宁终于找回一些力气。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抢工具!”芝兰怒火中烧,见沈安宁还在喝,立马要夺回茶壶。
可沈安宁险些是拿命在喝水,等茶壶回到她手里面,已经空下泰半。
芝兰眼见沈安宁趴在床上,满足的舔舔唇,气的要抄棍子。
恰时,厢房外传来一声惊恐的惨叫。
下一秒,另外一个跟芝兰长相十分相似的丫鬟急遽跑来,面色发白地对芝兰道,“快!邓嬷嬷吐血了!看样子今儿怕是熬不外去了!”
“嬷嬷!”芝兰满身一颤,也不管沈安宁,猛的一转身就跟那个丫鬟一起冲出门外。
沈安宁一怔,她手肘撑住床板,强撑着起身。
这芝兰芝叶是南阳王府的家生子,三代效忠南阳王府,祖母曾经是已故南阳王妃身边的邓嬷嬷。
叶锦幼时还曾受过邓嬷嬷的照料。
厥后沈安宁嫁入南阳王府后,邓嬷嬷曾经被部署到她身边一段时间过。
邓嬷嬷是叶锦的人,所以沈安宁以为叶锦要监视她,就一直刁难邓嬷嬷。
但邓嬷嬷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很快就积劳成疾,一直卧病在床。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沈安宁拳头紧握,内心无比懊恼,也往外走去。
她要救邓嬷嬷!
沈安宁随着芝兰芝叶,脚步虚软的来到邓嬷嬷住处的门外,马上闻到一片浓郁的草药香。
邓嬷嬷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眼神涣散污浊,一看即是油尽灯枯之象。
芝兰哭道,“许医生说,嬷嬷五指间似乎有一处断骨,我替她接上,也让邓嬷嬷去的时候,身体不要有损伤。”
“不许动!”沈安宁冲进房门,怒道,“你直接这样接骨会害死她的!”
芝兰基础不懂医术,还敢妄自给人接骨?
况且这接骨之痛,寻凡人都难以忍受,况且邓嬷嬷一个年迈体虚的病人!一个欠好,就是要命的!
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芝兰芝叶闻声转头,看见沈安宁,两人直接横身拦在她面前。
“你来干嘛!”芝兰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你还嫌嬷嬷死的不够快吗!”
沈安宁视线望向床榻上,急道,“你让开,我能救邓嬷嬷!让我来!”
“哼!你救嬷嬷?”芝叶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嬷嬷已经年迈,你却让她干这么多粗活!要不是你,嬷嬷怎么会累的病倒?”
“现在你倒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说你要救嬷嬷,那我问你,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要怎么救?拿什么来救!”
沈安宁想也不想连忙道,“我懂医术!”
懂医术?芝叶心下一动,但是很快,她面色又重新寒下,“嬷嬷是世子身边的人,你巴不得她早点死呢!怎么会这么美意?”
“对!况且我才没有听说过将军府小姐懂什么医术。”芝兰恨恨隧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给嬷嬷医治的名头再侵犯嬷嬷!”
说着,两人直接把沈安宁架出门外,然后门‘砰’的一声,紧紧闭合!
沈安宁焦急万分,剧烈的开始撞击门框,但她没有什么力气,很久都没撞开。
房间内突然传来邓嬷嬷一声似乎岔气的声音,芝兰芝叶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响起。
“嬷嬷!你醒醒!”
心头嘎吱一跳,沈安宁抿抿唇,一咬牙,退却几步,借力冲向大门。
终于‘噗通’一声,门被她撞开,直直走向邓嬷嬷的床榻。
芝兰见状,骤然发了疯般地朝沈安宁冲上来,“你给我站住!”
沈安宁出生宁远将军府,虽然天生体质特殊,无法修习内力,但多几几何照旧有点身手的。
她躲开芝兰,想还击,奈何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她只能抬起脚尖在芝兰腿上一绊。
芝兰一个没稳住身子,直接摔向门槛外头。
“啊!”
沈安宁转身把门关上,把锁被她撞断了,她拿起旁边一根木头卡在锁上,行动一气呵成!
“你!”芝叶此时也回过神,她就趴在床前,见到沈安宁就准备跟她拼命。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面前沈安宁朝她一挥袖子,一股奇特的异香被她吸入鼻子。
芝叶仅仅只是挣扎了一下,人就直直倒在地上。
沈安宁先给邓嬷嬷扎了一针,邓嬷嬷这口气顺下去,重新睁开眼,她见到沈安宁,苍老如枯枝般的脸上染上一抹狐疑之色,“...”
她很虚弱,不外沈安宁看得出来,邓嬷嬷对她似乎没有这么排斥。
于是,沈安宁心头愈发愧疚,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起的布包,摊平拿出里面的金针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