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秀

　　虽然星晶网络被切断，但圣歌科技并不依赖星晶回路运转，克莱尔衔命顺着恒星塔的光线逃亡，但虽然说着不足为虑却深知千里之堤亦可溃于蚁穴的瞳并不计划放过她，随着封禁解锁而逐渐涌出的拟态凝胶在迅速挤占整个恒星塔的同时对她紧追不舍。

　　跑在光线走廊中的克莱尔似乎是在血管中穿行，随处渗出的拟态凝胶如同肿瘤一般搏动着贴合在内壁，时不时滴落化作扭成一团的肢体试图拥抱，但恐怕随后会撕碎她。克莱尔不得不迎战，依赖唱片维持运作的她并没有躲避的可能，只能动用自己作为机械女仆基本上只能用来切断食物纤维的振动波暂时的打碎那些寻声而来的肉块，但转眼她便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困绕圈中。

　　“它们比之前更智慧了。”克莱尔分析了它们的数据，“或许我应该允许对自己的法式进行升级。”或者至少允许对自己进行军用化革新，当年照旧人类的X提出过这样的建议，但可能是法式作用只想陪在他身边的克莱尔断然拒绝。虽然克莱尔并没有忏悔这样的法式，她只觉得可惜并用自己险些构不成伤害的工具顽强的与其缠斗起来。

　　险些只能用来烹饪的工具加上为了传统而以女仆装为蓝本的衣饰使得她的行动并不灵活，原本通过链接星晶网络调动防御系统的作战方式也没有反映，克莱尔仅仅勉强击碎了几团凝胶便败下阵来，被角质化的凝胶紧紧锁在了墙上。同时，之前被她击碎的几团更是向归巢一般在她脚边蠕动着相互融合，最终慢慢爬上了她的腿，似乎是想要顺着枢纽的漏洞渗透进她的体内自内部破坏她。

　　“系统警报，动力系统被外物入侵。”面对这种情形，克莱尔自然束手无策，只能听着体内不停响起的警报声，“动力系统即将遭到破坏，动力系统即将……”警报愈发急促，但随后戛然而止，一道青色的电光击中了她脚下的凝胶，如同细小的绳索般在凝胶体内与体外闪烁缠绕，通常闪光经过之处，凝胶都如同融化一般散落，最终只留下了一地的水渍被星力蒸干后无影无踪。

　　“警报解除，动力系统恢复正常。”克莱尔恢复了行动能力，而在整个光线走廊上相互推挤的拟态凝胶也都被那道电光缠绕着化为了乌有，自走廊拐角处露出了一片娇艳欲滴的红色，穿着神使制服的青年人支撑着一台足有半人高但偏偏带着手柄和发射器的不知名机械叉腰站立在阴影中，克莱尔从他眼中读出了自得，但她更好奇的是这台机械并非圣歌科技也没有星力颠簸，据她扫描，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可以吸附金属的矿石和一种旋转的金属轮通过极为庞大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没想到居然能发生如此恐怖的能量。

　　“多谢您，奈奇斯左右。”克莱尔低头行礼，奈奇斯也将那把看上去很重的机械扛到肩上自阴影中走出，见克莱尔没有继续夸奖的意思，主动询问道，“我的发现很有用吧？”不等克莱尔回覆便自吹自擂，“不用说，你虽然这么觉得，究竟奈奇斯是天才嘛。”

　　看来不是拟态凝胶冒充的，克莱尔见他如往常一样自卖自夸，反而放心起来，但也不想听他继续自得忘形，提醒道，“正事要紧。”见简短的言辞并不能阻止他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克莱尔将话说的更明确，“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推销你的新发现吧。”

　　“说的也是。”虽然奈奇斯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他依旧知道大局为重，“我收到了警报，说神使长左右与维克托左右被困在了这里，随后便联络不上了。”寻找到了那扇被门禁封锁，可以无效化险些所有星力的门，奈奇斯拉着克莱尔徐徐退后，靠在墙边，“看到你这么狼狈，想必X系统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他半蹲下支撑着发射器瞄准了门禁，将写着电压那栏调至最高，按下按钮，他的背便狠狠地顶到了墙上，但也因此没有偏移准信，而写着蓄电的那盏灯险些是在几秒内从绿色变为黄色随后以与其眼瞳一样的颜色跳动，将他的双眼映的似乎也在闪闪发光一般。

　　幸亏如同雷霆一般的青色电光并没有对不起他震慑人心的外型，门禁系统在扭曲后彻底报废，连带着门也一同被这股巨大的能量撞开，奈奇斯为了制止误伤赶忙按下了停止按钮，旋转着增补能量的摇柄用肩膀顶开了门，站在门口张望。

　　门内的路西安抬头望去，青年有着如同酒一般鲜红的发色，但临近发际线处却有一圈暗色的花纹，在光线下似乎玄色的光圈，他的眼瞳同样如此，似乎流动一般的红色却在瞳孔处留下来一圈黑粉相间的边缘。可能是与神使花束的共生品级并不精彩，他仅在锁骨处长着两片细小的叶片，胸前的红色花朵似乎丝绸制成的胸针，右手中指有一粒朴素的果实，看上去如同戒指一般。

　　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路西安不由得在心中谢谢他将自己带离了窘境——刚刚他凭据维克托所说专心祈愿，确实看到门消失了，但在他真的想要穿越门框时，却被撞了回来，而那扇纹丝不动的门似乎正在嘲弄着他的蚍蜉撼树。

　　“只是扭曲了感官？是吗……”维克托向来直言不讳，也可能只是因为他看不到路西安的窘迫神情——纵然他可以通过共情来体会这一点，但他或许对于思考过于专心，“照理说不应，莫非你的愿望并没有如此强烈？”想到路西安之前的迫切，他又否认了这个说法，“照旧说，你基础就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路西安没有回应，但维克托以自己对情绪超强共情——失去视觉后这种共情甚至更强烈了——模糊的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动摇。

　　由于他之前提到过自己来自星空区，维克托名顿开，“看来你并不相信神。”他绝不客气的点穿，“因此你过太相信你亲自看到和感受到的事物了。”作为神使这可欠好，这会导致他们无法发挥出因有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