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理喻的某女人翻了个白眼,不再理睬他,跳上马车离开了。
果真一抵家就看到宅子里聚集的礼物,这次云遥学智慧了,叫侍卫们把工具都搬到库房,她则直奔郁安的房间。
路过堂屋的时候,她似乎闻到里侧灶房传来一股特此外焦味,焦中还带点甜。
云遥没理会,直接重进郁安的房间,大叫:“我回来啦!”
郁安正背对云遥搞什么工具,听到声音,连忙把怀里的工具遮住。
云遥一愣,好奇问道:“相公,你在搞什么?”
“没什么,”郁安的声音带着点局促和紧张:“你先出去。”
云遥眨巴眨巴眼,听话地出去了。
身上华服太重,云遥先回房间换了套简朴衣服,出来时侍卫们把工具也搬得差不多了。
想着工具怪重的,云遥便赏他们些银钱。
侍卫们没想到搬个工具另有钱,谢谢零涕地收下,鞠躬离开了。
院子里小阿擎正在射箭,说是射箭,姿势一点也差池。
云遥耐心指导他,时不时看向郁安的房间。
小阿擎学得挺快,练得有模有样的,小心情贼专注。
他嗖地一下射中一棵树干,正要找云遥夸奖,就见她正盯着姐夫的房间。
小阿擎打了个抖,小声道:“姐姐,你要做美意理准备。”
云遥一愣,轻声问:“为什么?”
小阿擎神色出奇地凝重,那小眉毛一皱,还挺可笑的。
正这般想着,小阿擎便说出一句让云遥笑不出来的话。
他说:“姐夫给你做了糕点。”
云遥脑子嗡的一声,她想起灶房里那股怪异味道,便直冲已往,然后就看到糊在锅壁上的一层层玄色物质。
云遥大脑宕机了一阵,忽而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只见郁安怔楞地端着盘子凑近她,有些失落隧道:“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云遥连忙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郁安微微抿嘴,把盖子掀开,露出里面的糕点。
出乎意料的,这糕点还挺悦目的,概略长方形,蛋黄色,上面似有一层焦糖。
郁安看着没什么自信,他道:“送给你的,生辰快乐。”
云遥笑意盈盈地捏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她的心情几不行察地扭曲起来,又迅速控制好。
她艰难地咽下去,笑着说:“好吃,谢谢相公。”
郁安离奇地看着她,显然看不差池劲。
他正要尝一块儿,云遥突然夺过盘子,将一块糕点轻轻咬住,而把盘子放在身后灶台上。
她把糕点叼到郁安面前,嬉皮笑脸且口齿不清地说:“吃这个。”
郁安一下子红了脸,半晌没有行动。
云遥原来也没想让郁安吃,见他这副反映,她便准备咽下去。
谁知郁安突然凑上前,咬住糕点另一端。
云遥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得一愣,她眨巴眨巴眼,不由得感伤相公睫毛真长啊。
郁安脸红的不行,他赶忙咬下一半糕点,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就尝到那令人窒息的甜味。
含入口中的糕点甜度惊人,恨不得把他细胞里的血抽干。
咽下去的时候更是像一把锯子,在喉咙周围来回地割。
这是可以杀人的甜度。
郁安脸色一沉,说:“吐出来。”
云遥连连摇头,在郁安激动的要动手之前把糕点吃下去了。
此外可以不吃,这口必须吃。
然后她的脸就紫了。
郁安连忙给她倒水,倒了一杯又一杯。
在云遥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她终于复生了。
郁安脸色黑得吓人,像雷霆,像狂风,像骤雨,横竖就是不像人。
云遥从来没见郁安这样过,简直比杀手还可怕,吓得她往后躲了一下。
见郁安凑过来,云遥猛地闭眼。
然而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只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郁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到云遥的耳朵里,就像一个天然的扩音器。
他的声音有些许哆嗦:“我以后不做吃的了,除了土豆丝。”
云遥笑了,一不小心说出真心话:“这个礼物也不错。”
郁安没有生气,摸摸她的头,又把她抱在怀里。
彼时黑蛋正趴在房顶上睡觉,而小阿擎还在射箭。
其实他已经有点累了,但是一想到回去可能要吃糕点,他又觉得还能忍忍。
唉,做小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云遥都去给窦燕堂送工具。
基本上通常她觉得有苗头的宝物她都送过一遍。
然而全部被谢绝了。
更烦人的是,每每找窦燕堂,云湘总会泛起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冒充对她嘘寒问暖。
云遥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是那日书芳斋的小姐,自然对她没什么好感,故而也未曾搭理过她。
这日,云遥终于受不了了,她直言道:“别来烦我。”
云湘吓了一跳,从没人和她如此说话,一下让她红了眼眶。
素云见小姐惆怅,恼怒地说:“我家小姐一片美意,你怎能如此说话?”
云遥无语道:“我怎么觉得她是有事求我呢?”
素云重生气了:“我家小姐贵为嫡女,你不外庶出小姐,哪里能求获得你。”
云湘闻言,连忙制止她:“素云,不得乱说。”
云遥嘴角微勾,不屑地说:“我见你家小姐整日在清秋院外彷徨,还以为她不敢进去,想要求我资助呢。”
“我原来想帮的,既然不是就算了。”
“等一下,”云湘叫住云遥:“二妹妹真的愿意资助吗?”
云遥微微颔首,说:“可以,只要你以后别来烦我就行。”
云湘一噎,她的本意是和云遥搞好关系,不光方便驱使她做事,还能刷一波嫡女的气度。
然而云遥和别家庶女完全差异,在别人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她却基础不吃这套。
云湘生出一股挫败感,轻声道:“母亲正在清秋阁养病,那就麻烦二妹妹帮我看看她,好吗?”
云遥一愣,这么多天她早就把清秋阁逛了个遍,没看见里头另有别人啊。
但云湘看着也不像撒谎,于是云遥说:“我可以进去帮你问问。”
云湘心里一喜,温婉的面容多了几分气色,她柔声说:“那就托付二妹妹了。”
她怕云遥忏悔,刻意没有告诉云遥母亲的病是熏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