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听候成一说,伸着头往前检察。
结果吕布“蹭!”的一下,将被子一掀,就坐了起来。
魏续一个没稳住,“咚”的一声就坐地上去了。
大晚上的,不带这么吓人的!
宋宪与侯成也吓得腿猛的一软,强撑着没坐地上去。
吕布立即大喝一声:“呆!你们三个奸贼,焉敢如此!”
高顺与张辽听到吕布大叫,带着人就冲到了班房之中,候成一行人还想着跑呢,这时被堵在了房间一角。
天气挺冷,吕布披了件衣服,气得脖子及额头上青筋直跳,
来回的在候成几人面前踱着步子,好一会儿,紧紧的盯着候成的眼睛,大叫道:“候成!我待你不薄啊,你白昼违背禁酒令,
本是死罪,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没想到你竟因此反叛于我,简直可恨至极!”
候偏见事情败事,也豁出去了,鼓足勇气,握紧了拳头,“啪!”一声将绳子甩到地上,
语气刚硬的瞪着吕布,道:“哼!吕布,你打我在先,是你先不仁的,别怪我不义,事已至此,你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吕布一看,不禁一愣,候成这斯居然还牛起来了,
到了现在,他还不知悔改,若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吕布把牙一咬,喊了声:“来呀,抬我方天画戟!”
候成哪里知道,他把方天画戟前脚偷走,高顺后脚就派人给拿回来了,这时大戟已经到了吕布手中。
吕布握紧大戟,盯着候成道:“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儿上,临死之前,
我让你说几句遗言,有什么要交待的,就快说吧!”
候成看到方天画戟抬进来的那一刻,眉头就皱成了一团,
这事真有点儿见鬼啊,吕布怎么就知道我偷了他的戟?
张辽、高顺提前埋伏在外面。
这事是他娘的谁走漏的风声?
不及多想,候成对吕布:“此外我不想说,我只想知道,我等谋反之事,是谁告的密!”
候成说着话,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魏续,
当日几人密密商榷此事,就他仨知道,想这魏续可是吕布老表,若三人之中有人密告,必是魏续。
吕布看到这里,就心生一计,既然候成怀疑魏续了,
那就来个顺水推舟吧,于是道:“候成,魏续乃是我表弟,你以为,他会不要命的随着你叛逆?简直可笑至极!”
“魏续!果真是你,我他娘的做鬼也不放过你!”
“候哥!你听我解释啊,这事绝对不是我告的密!”
“扑刺!”
吕布一戟刺进候成心脏,给候成来了个透心凉。
候成瞬间脸色黑紫,双眼向外凸出,手指仍然指着魏续,
就那样直直的、徐徐的倒在了地上。
宋宪看到候成已死,知道自己也在劫难逃。
“砰!”
一拳砸在魏续面门之上,痛骂一声:“奸贼!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扑刺!”
吕布方天画戟照着宋宪背上就是一下,直接串肉串一样串到了前心,吕布将大戟一拔,
鲜血登时崩流,宋宪立即倒地,身归那世。
魏续捂着被打肿的脸,徐徐的站了起来,
欲哭无泪的质问吕布:“表哥,你明知道不是我告的密,为何要裁脏于我!”
吕布咬了咬牙,瞪着魏续道:“哼!枉我们是兄弟一场,你竟连同外人谋害于我,你简直罪该万死!”
魏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候成与宋宪,目露凶光,
梗着脖子又问吕布:“现在来看,候成与宋宪,绝不是密告者,表哥,临死前,
你让我死个明白,我们反叛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吕布瞪了一眼魏续,将方天画戟杵在地上,道:“哼,不应你知道的,你问了也白问!
看在我死去舅舅的份儿上,饶你一条狗命,回老家种田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魏续冷笑一声,道:“事已至此,我绝不偷生,
我与宋宪候成二人,早就誓同生死,他二人一死,我也不会再活,只是临死前,
我想知道事情真相,难道就这么难吗?表哥,你告诉我好欠好?”
“扑刺!”
吕布咬着牙,又刺向了魏续的心脏,既然跟外人同生共死,
那就去吧,对于反叛自己的人,吕布绝不心慈手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义灭亲也在所不惜!
至于事情的真相,吕布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总不能对别人说,自己有预测器,
能够预测十二时辰内发生的事吧?
吕布这时脚步极重的将大戟放在一边,坐回塌上,心里有种莫名的悲悼,
昔日的八健将已去其七,现在就剩张辽一人在身边了,难道真是天亡我吕布?
陈宫望着宋宪,候成,魏续三人的尸体,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吕布一定有事隐瞒,
好比说他是如何知道,几人反叛的,凭吕布的心智,焉能提前觉察此事?
到底是什么,令吕布性情大变呢?
陈宫大感奇怪,又欠许多几何问,只能命令士兵将三人的尸体抬出去,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立碑就不用了,注定没人会祭拜他们。
看到吕布仍在发呆,陈宫又屏退众人,留吕布一小我私家在房内,这时的吕布,一定想静静。
众人离去后,吕布又坐了一个多时辰,身体往塌上一歪,就沉沉的睡去了。
越日一早,吕布调整美意态,将头发梳得溜光顺滑,穿上锃明瓦亮的金盔金甲,
先在营中巡视一圈儿,见了士兵就主动问好。
吕布这一问好,士兵一个个即愣又喜,觉得自家将军性情大变,平时早上看到你,
不瞪你两眼就算好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笑着对你问好。
昨夜营里发生叛变之事,士兵一个个提心吊胆,
都想着吕布第二天,一定会找人当出气筒,没想到自家将军,居然不像往日那般激动易怒了。
吕布转了一圈儿之后,才回府中用早饭,他觉得自己对士兵好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自己心里反倒是轻松许多,士兵没有昔日那种,见了自己就怯生生的感受。
用过早饭后,吕布又到白门楼上去巡视,对城楼上每一位士兵,都问好,
月俸禄涨一百钱,卖力看守城门的将军郝帅,月俸禄涨五百钱。
郝帅乃是吕布部将郝萌的族弟,虽然郝萌在袁术的怂勇下,反叛吕布,最终伏诛。
但郝帅对吕布忠心耿耿,还指责自己哥哥郝萌不忠不义,枉为人臣。
吕布涨俸禄的命令一传下,白门楼上的士兵立刻精神奋起,
哪怕现在曹军攻城,他们必拼死一战,在这之前,
他们还想着能打就打,打不外就跑,
犯不着为吕布这种激动易怒,打骂属下的主子拼命,
但现在差异了,自家将军性情大变,对自己好了,自己自然就为他拼命。
在白门楼上溜达了一圈儿之后,吕布才回贵寓去看妻子严氏,妾貂蝉,以及女儿吕玲绮。
妻妾听说营中候成反叛,为吕布担忧一整夜,现在见到自己良人没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跟妻妾温存事后,吕布就将陈宫叫到了议事堂,备好了浓茶佳肴,计划跟陈宫细谈布兵之事,
只是谈这之前,吕布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