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苍羽门生
江虞的手指利落地离开了君莫的手腕,不平气地小声道:“我就看看和昨晚有什么差异不行吗?”
昨晚她也试探着摸过他的脉搏,虽然其时没有看出什么,但今日两相对比之下,说不定她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异呢?
身后立即传来魏叙的一声冷笑。
因着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江虞颇为心虚,不敢再继续回嘴,注意力重新归于君莫身上,再问了遍:“感受如何?另有哪里不舒服吗?”
君莫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微微一顿:“多谢女人昨夜脱手相救,若日后女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付托。”
“我叫君莫。”他增补道,“君子的君,莫衷一是的莫。”
“君莫?”江虞重复了一边,笑吟吟地指了指自己,“我叫江虞,江河江海的江,高枕无虞的虞。”
“另有窗边那个。”她对君莫指了指身后的人,“他叫魏叙,嗯......魏叙的魏,魏叙的叙。”
魏叙立即不满地“啧”了一声。
江虞偷偷摸摸地笑,露出了点洁白的牙齿:“先不谈日后的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君莫微微坐直了身子,神色也严肃了些:“可以。”
“你不用紧张,我就问几个简朴的问题。”江虞抬着凳子坐近了些,“你昨晚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君莫的眼睫动了动:“我允许帮成叔找他的女儿,昨日偷偷出了城,没想到夜里遇上些与我修为差不多的邪魔,我众寡不敌,不得不慌忙逃回城里。”
“尚不知邪魔修为几何,你便敢偷偷出城,也太激动了些。”江虞惊讶,不外——她又皱起了眉头,“你是如何进城的?”
她记得昨晚全城戒严,城门处有大量的护卫扼守,即是有人敢硬闯,消息也不会小,而城里也有不少人巡逻,他们几个也在房顶守着,没理由察觉不到他什么时候进的城。
君莫略微一思索,没有隐瞒:“就是昨晚你们救我的那条巷子里,顺着巷子走至尽头,左边另有一条只能容纳一人贴墙行走的小路,小路走到尽头,便有一道小小的门,可以出城,这是成叔告诉我的,他说这条路很是隐蔽,巡逻的队伍很难发现,是以前的人为了偷溜出城玩耍而悄悄修的。”
“小路?”
江虞惊愕。
昨日闻人城主可没有告诉他们城里另有一条可以出城的小路,照旧处于这样一个隐蔽的位置。
连她身后抱着双臂,一开始计划只冷眼旁观的魏叙都狠狠皱起了眉头:“这条小路,是你们翎都人都知道,照旧只有少部门人清楚?”
有这么一条不仅位置隐蔽,照旧巡逻的死角的路在,内奸要把消息和人送出去,可就方便多了。
如此一来,这人是内奸的可能性便不能完全排除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笑了笑,面色另有些苍白,“我并非翎都当地人,只是途径此地,在成叔家里暂住。”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玉牌,交给江虞:“我来自苍羽宗,奉师命下山历练。”
“哦哦哦——”江虞双手捧着玉牌仔仔细细地瞧,可惜她只能瞧出玉是好玉,瞧不出是真是假,她只听过苍羽宗这个宗门,但连对方宗主叫什么都不知道,又哪里知作别人门生的玉牌长什么模样?
江虞转身求助魏叙。
魏叙几步走近瞧了瞧:“确实是苍羽宗的,前几年的宗门大比上看见过。”
江虞点了颔首,将玉牌还了回去:“我还以为你是位散修,原来你已经有师门了。”
君莫低眸笑了笑,将玉牌收好,抬眸时视线从江虞移至魏叙身上,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位魏叙魏令郎,是‘仙衡魔叙’里的魏叙魏令郎?”
仙衡魔叙?
江虞嘴角一抽,眉头皱起,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扬起,以至于整张脸的心情显得奇怪可笑。
这一听就知道这个仙衡指的是元衡,魔叙是魏叙。
可这是什么神奇的称谓?
江虞可笑地挑了挑眉,魏叙能接受这样的称谓就怪了。
果不其然——
“什么‘仙衡魔叙’?”魏叙冷哼了一声,“你们仙门的人就知道乱传,别人说的都是‘魔叙仙衡’,怎么就叫你们传成‘仙衡魔叙’了?”
江虞;“......”
君莫:“......”
很好,他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听说中的能与元衡齐名的魏叙了:“没想到我下山历练,还能遇见台甫鼎鼎的魏叙。”
说着,他的视线突然又重新回到江虞身上,若有所思:“据说锹轿时间魔尊的干女儿突然酿成了青筠仙尊的亲女儿,魏叙再次出魔界也是为了陪这位魔族公主,我观女人气度特殊——”
他顿了顿,想起昨晚江虞那将上上品丹药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塞的行为,另有他目光所及的她一身的法器:“这听说的魔族公主,仙尊女儿,不会就是江女人吧?”
“啊这个......”江虞突然被猜身世份,“是吧。”
君莫笑了笑:“没想到我下山历练,还能遇见台甫鼎鼎的江女人。”
江虞眨了眨眼。
与魏叙的那称谓一对比,她这台甫似乎也没有鼎鼎,鼎鼎的是魔族公主和仙尊女儿两个称谓。
她挠了挠脑袋:“其实元衡也在这里......”
君莫倒吸一口凉气,睁大双眼:“没想到我下山历练,还能遇见台甫鼎鼎的元衡!”
魏叙:“......”
江虞:“......”
很好,她似乎看出来了,这人似乎更喜畛鬲衡啊,连声音都激动了许多,明显和叹息遇见他们时略显平淡的声调纷歧样。
“江女人另有什么问题吗?”君莫显得有些兴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末了,他又抿出了与元衡有些像的怕羞的笑来,增补道:“我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性子,让二位见笑了。”
江虞“呵呵”干笑两声。
“不外我确实有一件事很好奇啊。”江虞向前凑了凑,“你们这种,奉师门下山历练,是怎么个历练法啊?”
经过这么一番“认亲”,君莫似乎放松了许多,身子也不再直直地绷着,面色虽然苍白,但神色却柔和许多。
“自然是——”他笑了笑,语气里尽是坚定,“往有不平事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