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元佳节
“小姐，那边围了许多几何人，我们也去瞧瞧？”绮绡垫着脚，望着不远处那围了一圈人的地方。
“好。”
获得沈簇的允许，绮绡便欢快的朝那边小跑着去了。
“小姐，是猜灯谜。”绮绡拉着她的手挤了进去。
灯前，有一人正在猜谜，不外，却是与这出谜的人在争执。
那人道，“纸里包着火，这怎么可能吗？哪有纸能包的住火的。”
卖花灯的老头儿抚着发白的长髯毛，笑道，“自然是有的。”
“小姐，”绮绡在她耳边小声问道，“纸里包着火，究竟说的是什么？”
纸里包着火，沈簇想了想，开口便道，“灯笼。”
“诶，这位女人猜对了，正是灯笼。”
“小姐，猜对了，你可真厉害。”绮绡拍着手，兴奋道。
“遇水则清，遇火则明，猜一字。”绮绡又扭头望向她，“小姐，这又是什么字？”
店家也看向她，“这位小姐若是猜对了，这上等的花灯任你挑一盏。”
“遇水则清，遇火则明，”沈簇抬眼看向店家，说道，“不知可是登字。”
“女人好生智慧，正是登字。”
……
绮绡提着一盏老虎样的花灯，与沈簇从猜灯谜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小姐，你真厉害。”
这已经是绮绡今晚第三次夸她了，再多夸两句，她都以为自己真的是才气横溢了。
“女人请留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很快，那道声音的主人便来到了她面前。
沈簇停下步子，看向堵住她去路的人。
“女人请留步。”那人又重复说道。
“请问你有何事？”绮绡向前跨了一步，挡在沈簇身前。
那人向退却了一小步，“女人别误会，在下愚笨，想向女人请教一下那谜底为作甚登字。”
她似是记起来了，这人，不就是适才与店家争执的那位？
无妨，时下她心情还算不错，与他解释一番也无事。
“遇水则清，即是澄，遇火则明，即是燈，去掉水与火，不就是登字了。”
沈簇说完，便想要绕开他，谁知他竟再次堵住了她的路。
“经女人这一解惑，在下是醍醐灌顶。”
戚曳不想与他多说，本想再次绕开他继续往前走去，还未跨出一步，便又听他说道，“在下姓裴，单名一个嘢字，不知女人芳姓台甫？”
“你这人怎么还纠缠了起来？”绮绡有些不悦了，眉头也紧蹙了起来。
“女人切勿误会，在下只是想与女人交个朋友。”
“沈…戚曳，”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名字也说了，这下可以让我走了吧！”
那人终于让开了，可也不紧不慢的走在她身后，隔着四五米的距离。
……
“年老，那边有猜灯谜的，我们也已往瞧瞧。”萧时义扯着萧时廉的袖子，往那人群中挤去。
好不容易挤上了前，便听见那店家连说了好几个“差池”。
“就在刚刚，有一女人猜对了我这儿最难的两个灯谜，若是有人也猜对了另外这两个，这上好的花灯便也让他挑一盏去。”
萧时义平日里也不喜念书，连这最简朴的灯谜也猜不出，便只好求助萧时廉。
“年老”他扯着萧时廉的袖子，左右摇着，似是在向他撒娇，“我就喜欢那盏，你帮我赢了来。”
跟在一旁的秦飒瞧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萧家二令郎竟另有这样一面。
——
绮绡提着花灯走在她左手边，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小姐，那男人还随着咱们的。”
“无碍，”沈簇摇了摇手，满不在乎道，“今日街上这般热闹，难不成他还能把我掳了去？而且这马路也不是咱们的，人家想走便走了，咱们也管不着。”
那半夜里七弯八拐的胡同她都一小我私家走过，今日这城中灯火通明，难不成他还想将她掳走？
又走了一段路，那人终于没再随着她们了，绮绡转头望了又望，总算松了一口气儿。
“小姐，你瞧。”绮绡突然拉住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对人儿让她看。
“这人来人去的，就搂抱在一起，真不怕羞。”绮俏说着还自己红了脸。
沈簇望已往，是一对穿着姣好的人儿，预计又是哪家的令郎与小姐趁着这上元节相会。
她想起了萧时廉。
忍不住心酸呐，她喜欢的男人如今也要拱手让人，她无法告诉他这荒唐的实情。
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她这也太不如意了吧！
哎——
“绮绡。”她喊着身旁的小丫鬟。
“怎么了小姐？”绮绡听见她叹气，赶忙问道。
“无事。”沈簇把腰间的钱袋丢给绮俏，“去买两壶酒。”
“酒？”绮俏有些纳闷，她家小姐不是不吃酒的吗？
“小姐，你…怎么突然要吃酒了？”
买个酒而已，这小丫鬟怎么这么多问题，沈簇没耐心的朝她摆了摆手，敦促道，“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
虽说满是疑惑，但绮俏照旧去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绮俏便提着两壶酒回来。
沈簇盯着她手里的两壶小酒，眉头微微蹙起，“怎么这酒壶如此小？”
“只有这样的了，店家说今日生意好，都卖完了。”绮俏答道。
算了，小就小点，拼集着喝吧！
……
“小姐，我们爬别人屋头上是要做什么？”
“饮酒赏月。”
“可是小姐，我怕高。”
绮绡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在不受控制的哆嗦，心更是砰砰的快要跳了出来。
“绮绡，”沈簇笑着看她，“放松些，手别抓的那么紧。”
绮绡扭头看了眼自己死死抠在瓦片上苍白的手，猛吸了一口气儿，颤声道，“小姐，咱们照旧下去吧！”
“放心，掉不下去的，就算你不小心滑下去了，我也会立刻拉住你的。”
绮绡心里虽照旧畏惧，但她好歹也是侍郎府的人，这样抖抖嗦嗦的，莫不叫人看了笑话，索性也放开胆子，豁出去了，慢慢松开了紧抓在瓦片上的手。
许是今夜这景色太美，畏惧也徐徐被丢在脑后，绮绡抱着小酒壶，忍不住兴奋道，“小姐你瞧，这满街的花灯，可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