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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总想逃

第二十八章 默契

夫人她总想逃 席殊 3405 2022-07-15 23:23:14

  “喵——”

  今早萧濂出门前,恰恰不知怎么的,一直缠在他脚边叫唤。萧濂有些无奈地抱起恰恰,尽量放轻声音柔声问它:“你怎么了?”

  恰恰又“喵——”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似乎很是不安。

  萧濂无奈笑道:“乖,去找你娘亲。”

  恰恰似乎通人性一般,狂妄地撇过头,似乎在说:“那个懒鬼,还在睡觉呢。”

  萧濂失笑,又抱在怀中爱抚了许久,一直到萧濂快误了上值的时辰了,恰恰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的怀抱。

  一到三法司萧濂就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是刑部又呈上来几件近日发生的大案,一会儿是都察院要弹劾几位履职不力的官员,一会儿又是大理寺要驳回刑部判正法刑的案件……

  偏偏在处置惩罚这些杂务的时候,萧濂的眼皮还一直跳个不停。

  “啧。”

  朱冲突然听到座上的王爷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只见他停下手中的朱笔,皱着眉问道:“朱冲,本王的眼皮为什么一直在跳?”

  朱冲内心翻了个白眼,心想,是您的眼皮在跳,我哪知道为什么?嘴上却很乖觉地回覆:“这个,小时候常听我祖母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不知道王爷您是哪只眼皮在跳?”

  “左眼。”

  听完朱冲的话,萧濂的心情反而更糟糕了,继续皱着眉低头批注。

  朱冲撇撇嘴,不敢再说话。俗话说得好,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看看劈面人家高巍这个智慧鬼,重新到尾屁都没放一个。

  申时一刻,朱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张开双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一日下来,累得他眼泪水都快冒出来了。

  朱冲的哈欠声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是我小肚鸡肠照旧你无耻下流,三法司的大人自有决断,你不必再空话。”

  “断就断,谁怕谁啊?”

  这青天白日的,是谁在三法司衙门口喧哗?朱冲起身出门去瞧个究竟。

  谁知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一个美若天仙、惊若翩鸿的女子领着一群乌烟瘴气的老爷们迈进了三法司的大门。

  朱冲擦了擦眼睛,这不是王妃是谁?

  这种拍王爷马屁的好时候,他怎能放过?朱冲一路小跑着到王妃跟前,挤出一个自认为最辉煌光耀的笑容,正要开口请安:“王……”

  李瑛远远地认出那是萧濂的部下,没等朱冲喊出口,李瑛便一个眼神抛已往,示意他不要揭穿她的身份。

  朱冲这小我私家精马上明白了王妃的意思,看来这是微服私访啊。他收起谄媚的语调,正色道:“王……枉你们一副念书人的妆扮,怎敢在衙门重地高声喧哗!”

  秦川一路跟曹文向吵得不行开交,念书人的气度早被曹文向气得不知所踪了,经朱冲提醒,他才正了正衣冠,朝朱冲行礼道:“大人,草民秦川,欲状告宣平候府世子曹文向。”

  朱冲眼神往王妃那儿瞥了瞥,一时没看懂这演的是哪出。

  “为何事状告,进衙门一五一十道来。”朱冲的身后传来萧濂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不远处。

  “活阎王”名声在外,众人皆不敢造次,乖乖随着朱冲进了衙门。

  秦川并两位书友,曹文向兄妹三人,外加一个李瑛,一时把三法司的衙门挤得严严实实。

  “状告者何人,报上名来。”萧濂坐在堂上,颇具威严地问道。

  “启禀大人,吾乃大皇子座下学生,名叫秦川。”

  “本王听你说要状告宣平候府世子曹文向,所为何事?”

  “禀大人,吾与几位挚友今日在畅音楼听戏,因痴爱戏曲,曲终后于后台与几位伶人交流曲艺,谁知这曹文向不光粗暴无礼,一脚踹倒了大门,强行突入后台,而且还……”

  “还什么?”

  “还无耻下流,对我行那龌龊之事!”秦川一个男子,要他在公堂上说出这些话,无异于将他的自尊心踩在地上碾压。

  刚刚在门口看到李瑛的那一刻,萧濂就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她不会找上门来却又不亮明身份。

  秦川三言两语,萧濂便已勾勒出了事情的原貌,这事外貌上看是秦川和曹文向的矛盾,实则是大皇子和勋贵的矛盾,再往深了看,背后还牵扯到了李府和忠亲王府的利益。

  怪不得今日这眼皮直跳,原是有这一出在等着他。

  萧濂心中已有主意,但面上丝绝不显,更没有因为秦川的话而有任何有失礼数的反映,他依旧十分严肃地说道:“是何龌龊之事?细细说来。”

  秦川一开始不指望能在三法司讨到什么公正,若不是那位脱手相助的女子建议,外加有萧濂公正不阿的名声在,他才不想跑这一趟,还不如直接去找大皇子省事。

  可如今看来,这萧濂确实纷歧般,他不光没有任何讥笑轻视之意,反而像在审一件稀疏平常的案件一样淡然,这让秦川对他发生了几分信任。

  这几分信任让秦川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他不停地摸我的手,甚至摸我的脸,若不是这位女人实时制止,他下一步就想当众将我按在地上了……”

  “哎哎哎,你话不能乱说啊。”曹文向听不下去了,出口打断道:“爷什么时候把你按在地上了?”

  “我说的是下一步,你听不听得明白?”

  “那就是没干,爷没干的事你可不能乱说。”

  “啪——”萧濂一拍惊堂木:“本王让你说话,你再说。”

  曹文向再没个正行,看到萧濂这般满脸写着“我欠好惹”的人,也不敢放肆,马上乖乖闭了嘴。

  萧濂问与秦川同行的两个书生秦川所说是否属实,两人皆颔首如捣蒜。

  他又转向曹文向,问道:“曹文向,你可认罪?”

  “爷不认!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欺负爷没读过书,爷可是知道,我大凌朝只有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可没有调戏小白脸的罪名!”曹文向说完,自得地看了眼秦川。

  “你说什么!谁是小白脸?”

  “谁跳脚谁是咯。”

  秦川气得青筋暴起,就要脱手泄愤,硬是被两个书生给拉住了:“别激动,你打不外他的!”

  秦川:……

  萧濂又问曹文值兄妹,曹文值道:“我兄妹二人赶到时,我年老已与秦令郎离开,我们并未亲眼见到秦令郎所说之事。”

  那边便只剩下她一人能问了。

  萧濂于是有些不自然地朝她看去,只与她眼神对视了一瞬便又收回了目光。

  “咳咳……这位女人,你来说。”

  “回禀大人,小女其时就在戏院后台,确实亲眼看到了曹世子对秦令郎动手动脚。”李瑛等萧濂问她话等许久了。

  曹文向闻言正要骂李瑛胳膊肘往外拐,突然发现自己跟她似乎压根就不算是一家人,而且人家良人正在高台上坐着呢,赶忙压下火气,不满地噘着嘴。

  “但是,小女以为,此事另有蹊跷。”

  “哎,你说话不要大喘息好吧。”曹文向被李瑛搞得心情一上一下的,作声埋怨道。

  “小女见到曹世子时,发现他眼神污浊,瞳孔似乎有些涣散,意识不清,像是醉酒,但更像是……中毒。”

  “什么?!”众人皆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声。

  “肃静。”萧濂不得不又拍下惊堂木。

  “这也只是小女的推测。大人不妨问问曹世子,他原本酒量如何?”

  没等萧濂问话,曹文向就一拍大腿道:“我说呢!平日在畅音楼,爷喝的都是玉泉酒,爷酒量深不见底,喝个八两一斤的完全不在话下,可今日才喝了两壶,半斤的酒,爷怎么就醉成那样?”

  “谁!谁给爷下的毒,他居心何在!”曹文向气得大发雷霆。

  “曹文向,你别以为一句有人下毒你就可以逃脱罪名了。”秦川在旁冷声道。

  “嘿,你还别不信爷。爷平日里与人喝酒,那些人身边陪着个小倌儿,又摸又亲的,爷见责不怪,可爷就是提不起兴趣,你懂吗?说实话爷现在想起刚刚的事,爷自己心里也直犯恶心。”

  “曹文向,我跟你拼了!”两个书生一个不留心,秦川就佝着身子,用头直直地朝曹文向冲了过来。

  曹文向一个不预防,被秦川冲得直往退却,等他反映过来时,他连忙用手抵住秦川的肩膀,让他不能再使力。

  可秦川已气得完全丧失了理智,见曹文向双手抵在他头两旁,他直接张开嘴巴,狠狠地朝曹文向的手咬了下去。

  “啊!!!”曹文向发出惨叫,只见他的手上很快渗出了血迹,“你给老子放开!你他娘的属狗的啊!”

  任凭曹文向如何挣扎叫唤,秦川就是死都不松开,最后照旧朱冲和高巍一人一边,费了好大劲才将两人离开的。

  秦川的嘴上沾满了血迹,看着怪瘆人的。曹文向也好不到哪去,疼得哭爹喊娘。

  萧濂不禁扶额,这都摊上什么事儿啊?

  这场闹剧好不容易谢了幕,萧濂勒令将两人隔得远远的,一个站在最里端,一个站在最外端,虎着脸警告道:“再有大闹公堂的,一人杖责三十大板!”

  两人相互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没再作声。

  萧濂又转向李瑛,他早已收起唬人的心情,换上一副东风暖和的笑脸,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位女人,你说有人下毒,可仅凭曹世子一人之言,该如何判定呢?”

  李瑛眉毛一挑,颇有信心地答道:“这个我早有考虑。其一,把畅音楼的老板叫来,曹世子是那里的常客,他酒量到底如何,老板或许有印象。

  其二,将畅音楼卖力端酒送菜的丫鬟小厮一一排查一遍,直到找出那个最可疑的下毒之人为止。”

  “万一那下毒之人担忧东窗事发,畏罪潜逃了,又应当如何?”

  李瑛自得一笑,道:“这个我也早有考虑,在我们来三法司之前,我跟老板说,此事事关重大,要他将畅音楼死死封住,一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萧濂不再发问,他看向她的眼神,只差直接问出那句话:

  “夫人,你另有几多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席殊

糟糕,又被是夫人迷倒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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