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总有人不循分
“简直是一派胡言！”
猛地一拍桌子，杜怀轩脸色不善，显然现在的心情并欠好。
“苏捕头想要栽赃，也用不着编这样可笑的假话。”
“本府若是愿意的话，随时都能找到一百个跟苏捕头相熟人，个个都能指证杜知堂是你苏捕头的人。”
说到这里，杜怀轩轻飘飘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如此栽赃陷害的小伎俩，简直贻笑大方。”
“不外苏瑾苏捕头，本府倒是好奇，你栽赃本府究竟居心何在？”
“杜家是与胡差异勾通，这一点你不是已经查明，而且证据确凿。现在却还要反过来污蔑本府，是何原理？”
“难道，在污蔑了本府之后，你还要挨个污蔑府衙所有剩下的同僚不成？”
“真不愧是知府大人，好口才！”
一句话就令局势差点逆转，这帮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是难搪塞。
这义正言辞间倒打一耙的本事，简直让人分不出真假，厉害啊！
“不错，杜家与胡差异勾通是真，胡差异为杜家保驾护航也是真，所有这些都是真的。”
“可恰恰正是这最真实的假话，才最能骗过人。”
“或许，胡差异胡大人并不知道他辛辛苦苦在为杜家遮掩，得利的却是旁人。”
“又或者，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可他却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装作不知道。”
手轻轻放在剑柄上来回摩挲着，丝丝缕缕的杀意已经渗透了出来。
苏瑾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杜大人，我捉拿司的案宗想来你也没有看过。”
“不外我可以告诉杜大人，这些案宗很有意思，包罗着许多信息。”
“好比说，十余年前，那时候的知府大人还不是知府，南河府泛起了一批小孩子失踪的案子，不知知府大人可有印象？”
当说起这个案子的时候，杜怀轩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就似乎完全没有印象一样。
在场的府衙老人，有的人已经想起了当年惊动一时的案子，相互小声的说了起来。
“苏捕头到底想说什么，就是要跟我们聊一个已往十多年的旧案？”
“案子虽然是旧案，可有些事情却很有意思。”
一边说着，苏瑾一边靠近着杜怀轩“好比说在这件案子之前，杜大人时常心悸，看了不知道几多医生都无济于事。”
“厥后，听闻有一游方郎中，说要以小儿之心做药引。其时，杜大人气愤的将此人乱棍打出。”
“可是不久之后，南河府就泛起了小孩失踪的案子，而且厥后其中一个孩子被人找到，但却发现这孩子的心被人挖走了。”
“其时这件案子造成惊动后不久，就再也没有小孩失踪，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你们以为这案子就此终结了么？”说到这里，苏瑾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冷冽。
“可巧的是，这时候的杜家就开始经营起了牙行，做起了人口的买卖，而且主营即是去那些穷苦人家搜集穷人家的小孩。”
“再好比说，厥后杜大人又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气血沸腾急躁，又有人提议说，需要处子血压制那躁动的气血。”
“那之后，杜家又开始着重少女的买卖，为此还开起了青楼。”
“杜大人，你说说看，怎么就这么巧呢！”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冷哼一声，杜怀轩满脸悲愤，像极了被冤枉的好人。
“苏瑾，这些都只是巧合而已，你难道要凭这些巧合污蔑本府么？”
“殊不知这清者自清的原理，本府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他人污蔑之语！”
“巧合么？如果那些是巧合，那这个呢！”
说话间，苏瑾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了外面包裹的纸，露出了里面的工具。
马上一股带着奇特清香的药味扑鼻而来，闻之似乎让人神清气爽。
“杜大人，这味道闻着熟悉么？”
“你！”看着苏瑾打开的工具，杜怀轩虽然心情稳定，可那眼神却似乎要比刚刚凌厉了数分。
“听闻杜大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喝一种补药，也已经连续了十多年了。”
“这里的药渣就是你杜大人平日里喝的补药的药渣。”
冷冷的盯着此时的杜怀轩，苏瑾一步步向他靠近着，那酷寒的杀气已经极其明显了。
“杜大人，你或许并不知道，这几天，我让整个捉拿司全力视察胡差异胡大人，但却也在黑暗视察你。”
“有些人希望我们视察胡大人，而且把许多证据都摆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他心意，让这个捉拿司全都动起来做给他看。”
说到这里，苏瑾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黑暗，我则是去了他那里悄悄探查，终于让我找到了这个。”
“这里面的主药，即是杜家药人身上长的那朵花！”
“胡差异胡大人用的香料不外是边角料而已，每个月的量都未必能用的了几朵，基础消耗不了几多。”
“而杜大人你的补药就差异了，我看过了，每一天至少也得消耗两朵花吧。”
“每一朵花的绽放，都代表着一个药人的消亡。这么说来，每天杜大人都要害死最少两小我私家。”
“十多年了，死在杜大人手里的人究竟有几多，怕是连你自己都已记不清了吧！”
“好，好得很！”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这时候的杜怀轩显得有些阴冷。
“本府很好奇，孩童失踪你查阅案宗还能查到，可游方郎中给本府开的药，以及厥后被本府乱棍打出，这等隐秘之事，你又如何得知？”
“南河贵寓上任总捕头邱正邱捕头，想来知府大人应该不会陌生，当年邱捕头就曾偷偷视察过你。”
苏瑾的声音很平淡，但落在杜怀轩的耳中，却似乎一下让他明白了什么。
“邱正？”
“不错，正是邱捕头。不久前我于邱捕头昔日的房间中发现了一间密室，在密室中发现了当年邱捕头视察你所得的种种罪证。”
“原来如此，没想到邱正的房间里竟有密室，难怪你会怀疑到我头上。”
轻笑一声，杜怀轩继而冷冷的看着苏瑾“邱正当年就不安生，没想到死了这么多年还不安生！”
“苏瑾，你可知道，本府乃是南河府知府，一田主官。”
“本府无论是身份，职位，权势，皆在你之上，你一个小小的捉拿司捕头，你有何资格视察本府，又有何资格来指控本府？”
“你们这些捉拿司的捕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邱正如此，你也是如此。”
“当年邱正就不循分，所以他死了。现在你跟他一样，也不循分，你想过自己的结果么？”
“知府大人？”当杜怀轩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纷纷侧目，这些话可就基本上相当于认可了。
不外想想也是，人家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不认可又能如何。
而此时杜怀轩酷寒的目光中同样透着杀意，他之前早就想好要拿胡差异这个杜知堂的姻亲给自己挡刀，让他帮自己抗下所有罪责。
当所有证据摆在面前，铁证如山不容反驳，连胡差异自己都觉得事情就是他做的。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完美，可惜，就是棋差一招，就是总有些人不循分。
“这么说，知府大人是认可了？”
“认可了又如何，不认可了又如何？本府就算是有罪，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小的捉拿司捕头来管！”
“是么？那若是有这个呢，知府大人觉得我管不管得了！”
随着苏瑾的话落，一枚令牌咣当一下被他扔到了桌子上。
明晃晃的令牌，令在场众人马上瞪大了眼睛。
“提司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