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砚的情况比第一日好些了,可也仅仅是一些。
他不喜别人靠近,尤其是女人。
却对李鲤特别依赖。
这让李鲤有些苦恼,原本就是黏人精,如今更上一层楼。
她每日的事情太多了,如今已经不像之前她想做就做,钱够花也可以停一停。
四周村子几十户人家都指着绣坊赚钱,她一日不向前就会辜负这几十户人的努力。
而且她喜欢赚钱,这让她有宁静感!
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它却万万不能。
微钩的事情,李鲤组合一个规范,就交给芷荷两姐妹。
两月之期就在眼前,得尽快将这些活儿干出来。
庄家老宅的梁,如期由庄老爹挂上去,这些规则多的还好,不用李鲤超心什么,出银子就行。
李鲤将事情都部署出去,听说后山的山顶有座寺庙很是灵验,李鲤准备带着庄砚去看看!
倒不是她相信,只是带着庄砚出去走一走当旅游了。
出发时三小我私家一匹马,古飞自然是要随着的!
李鲤原来平静的心情,这会还挺激动的。
她再拿把剑,那不就要开始闯荡江湖了!
“这么开心?”庄砚难得见李鲤这样笑,像个孩子一样。
“出门玩自然兴奋!”
见她喜欢,庄砚不由也开始期待。
他喜静,能在家就绝不出门。
两人直接从绣坊后门走的,因为庄砚如今有个奇葩毛病,女人靠太近他就有窒息感!
前院都是绣娘,遇上打招呼的李鲤也欠好推迟,总要说上两句的。
庄老太不放心的送出了绣坊,“娘你快回吧,我们都这么大了您另有啥不放心的。”
庄老太颔首,脚下却一步也没往回挪动。
李鲤预计她说个一起去,庄老太能立马回去收拾工具。
庄砚也劝道“娘回吧!那寺庙我小时候去过,您忘啦?”
“那里的老僧人救过你的命,娘怎么会忘,只是超心你们两都没出过远门,这一路都是山路可辛苦着勒!”
自家娘担忧,庄砚心里也不落忍,商量道“要不娘和我们一起去吧?”
李鲤没什么意见。
庄老太自己却摇头道“你们自个儿去吧,小心着点,我就不去了,家里事情多,这两日我正好将工具搬些已往!”
从上梁那日开始,庄家宅子就算建好了,那日是个好日子,领班些帮着抬了些大物件就算搬了家。
后面陆陆续续庄老太和庄老爹几人将生活上的小物件搬已往。
如今锅碗瓢盆都拿得差不多了,选日子就能开火。
见二人也犹豫起来,庄老太倒变得利落了,“走吧!走吧!”
说着自己率先转头进屋了。
庄砚看着自家娘悄悄抹泪,心里也欠好受起来。
情绪降低!
李鲤不是很理解,“我们又不是去很久,为什么要惆怅?”
古飞也道,“令郎还没出门呢,你不会还要娘吧!我都随便离开师傅了!”
李鲤笑话他没什么,连古飞比他还小这么多的也笑话他,庄砚就欠美意思了。
三人牵着马,绕过一大片的耕地,往山脚下走!
偶尔累了就换着骑马!
马是古飞非要牵着的,进山一路自然少不了草药,他一个不大的孩子哪里扛得动许多,自然把马牵着稳当。
家里买了十几亩地,有的也在这山脚下,李鲤不认识佃农,他们倒是都认识李鲤,一路上和她打招呼!
这田梗上李鲤还久来过一两次,之前家里没钱,她来都是为了干活儿哪有闲时光欣赏这幅景象。
深秋季节!
大片金色的土地,远处乡村里的炊烟袅袅,身边相伴的人,简直和世外桃源一样!
李鲤取下马背上她让庄老二做的画板,很有兴趣的对庄砚道“我停下来将这幅景象画下来如何?”
庄砚自然颔首!
古飞不乐意了,他似乎闻到了草药味儿,就等着他去采呢!
李鲤帮他部署道“你就在四周找一找嘛,说不定这哪处就有稀有采药呢!”
这三脚下险些都被四周村民扒拉洁净了,会有才怪。
只是李鲤觉得的事情,家里人都习惯了不反驳,古飞也有些这样的意识,便道“那三娘子可得把我画到你的画里!”
这样他才不算白呆着!
李鲤颔首,用手指示意他站的位置“那你站那边,我开始了!”
古飞屁颠屁颠的跑已往,自认为比了个很可爱的姿势。
庄砚自然也想的,可他做不出来古飞这样不规则的行动,于是就在李鲤身旁挨着看。
“要不你帮我提一首诗还欠好?”李鲤建议道!
这个庄砚擅长,自信的接下这个事!
于是地里干活的也不埋头苦干了,纷纷抬头看这三人是在搞什么。
秋日暖和的微风,轻轻吹过李鲤的面庞,她认真描绘眼里的景色。
干、湿、浓、淡……都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工具,李鲤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下笔如有神!
大杨村的杨树极多,围绕了整个乡村,深秋里有的金黄,有的橙得发红。
一座座低矮的衡宇像蘑菇一样立在山坳里,又多有密。
山脚,田里有正在秋种的壮汉,也有年纪大腰背已立不起来的老者,做些轻松的活几。
唯一让画显得突兀的就是,画上的年轻男子,那样貌可太出挑了。
他平静的立在山脚下,手里似乎在写着些什么。
……
“你的诗好了吗?”
庄砚大方的拿出来!
李鲤“咯咯”的笑起来,这小子还挺自信!
“这里的留白给你,你知道我的字!”
庄砚见识过,这话他不跟她犟!
接过笔行云流水般的将一首五言诗写到她的画里。
这会看着就很丰满了,李鲤展开和他一同欣赏,娇声道“我画得好欠好?”
庄砚实实在在的颔首!
“好!很有意境,原来这才是阿鲤眼中的样子!”
一派恬静,安闲!
“那下次我教你!”李鲤期待道!
少年的眼神就变得亮晶晶的。
君子六艺他似乎都不太擅长,只听季亭说过文章做得好。
李鲤是不知道,穷人家的孩子能入学都是怙恃开明,况且富家令郎学的那些都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