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哀嚎裹挟阴风,将蓬蓬头的腋窝挠得痒痒的。
追随消失在了巷口,此时只剩下他一小我私家,以及不算是人的玩物,头顶上的月亮隐没于丝丝云朵,染得浮云一片暗红。
一座迪厅从围墙那儿熄了灯,巷道越发暗了。
眼前奄奄一息的女孩成了模糊的轮廓,但那黑暗勾勒出来的朦朦曲线,竟是起伏不定,该窄的窄,该高耸的高耸。这令向来喜欢特殊场所猎奇的二代兴致大发。
他笑得愈发放肆,“你以为这点B事能拖点时间?”
把衣服垫于膝盖下方,蓬蓬头双手掐紧女孩的脖子,指甲部门戳痛了颈肉,让她无力地呐喊。
裤子卷在鞋跟,腾出只手从兜里摸出了一瓶酒精喷雾,给自己掌心喷了点,又给女孩嘴角喷了点。
然后整片空间都漫天挥洒了刺鼻的雾气。
要讲卫生!
一切准备就绪,他直挺的背慢慢驼下来,将重心逐渐倾斜,计划整小我私家压下去。
耳边响起了女孩可怕的惨呼。
“鬼啊!!”
鬼你个头啊鬼!
蓬蓬头“啪”一声,毫无怜惜地打向女孩的面庞,其弹性十足,但是触感却有些怪异。
毛绒绒的……
同时,耳边回响打雷般的低鸣。
砰!一道怪力轰击自己的肋骨,连带着整个上半身后仰。
砰!又一道排山倒海的力量攻击肚子,蓬蓬头还未反映过来,便被撞飞,下半身悬空地面,呈一道抛物线,轰然砸裂了围墙。
一大口鲜血,连带着胃液和酒精,浸湿了水泥地,蓬蓬头背贴着围墙滑了下来,惊惧地看向劈面。
劈面不再是奄奄一息的女孩,而是一只黑暗里出没的怪物。
怪物的头颅高高抬起,那对红色的吊眼睥睨一切,似乎把碍事的人类当成了空气。
它耳朵动了动,似乎在倾听来自地狱的低语,直到它不耐烦地打着鼻息,才遁入了黑暗,从女孩和蓬蓬头的中间消失。
“这是……什么怪物。”女孩揉揉大腿,刚刚即是那头怪物拦在了自己身前,踩在了大腿,将作势侵害她的施虐者顶飞。
现在已没了消息,女孩担忧施虐者再度上演戏码,赶忙拖动着身子,匍匐在地,想要伸手寻找手机。
她不行能报警。
她如今想的是,打电话给闺蜜,让她开车接走自己。
譬如对蓬蓬头抨击的想法,只能装在脑中。
哪怕他目前的伤势比自己更严重,似乎肋骨都断了。
“找到了!”
女孩摸到了手机,掀开盖,急速敲击一通号码,按下拨通键。
“找到我了吗?”
女孩发愣,徐徐抬起下巴,手机荧光照在了上空。
一个满脸是血的狰狞面容,似乎南洋的降头飞尸,逐渐在女孩的眼中放大。
感受背后大面积的淤伤,胸前错落的肋骨,一股疯狂意志叫醒了蓬蓬头,他嘴角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瞄准了女孩手臂,蓦然一脚蹬下去。
然而,又是一阵阴风刮荡,脚尖似是定住了,再也无法深入一分。
手机背光是整座巷道唯一的光源,女孩刚刚已经吓得丢在地上,正好打亮了一只……狼。
“狼?”蓬蓬头肝胆俱裂。
这只狼闪闪发光,神态俊逸,尖锐的獠牙咬着鞋跟,瞳孔似深海,却是没有盯梢施虐者,反而静静地注视女孩。
女孩掩嘴看着它,披头散发的昏暗容颜徐徐恢复几分生气。
这是一股人类世界无法给予的宁静感,人类不凭本能行事,但凭本能能够分辨,谁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蓬蓬头因为重心不稳,使不上力气,加上无穷无尽的惧意淹没了意志,再也没有先前的癫狂,于是开始哇哇乱叫,挣脱了鞋子,拉上裤子,光脚踩着泥地溃逃。
鞋子,上衣都没了,就连裤子都破了好大一块洞。此时的蓬蓬头,似乎都市里的野人,迎着酒香弥漫的巷口狂奔。
“汪!”
蓬蓬头立马停步,来回注意所有方位,并捂着裆部,额头沁满了汗水。
“饶了我吧!”他呻吟道,“我再也不敢了,是哪位神仙老爷,我,我给你磕头。”
他小心地双膝贴地,把蓬松的假发扯了下来,将它扶到前额,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碰了碰地板。
秃秃的头无比平滑,这顶假发再贵他也不在乎了,只要保全性命,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仍然唤来一声急躁的嗥叫,四面八方的黑暗逐渐侵袭过来。
蓬蓬头大惊失色:“神仙老爷,这是我的GTR!”
他咬着牙,扯落腰间的车钥匙,毕恭毕敬地将其捧在头顶。
第三声蕴含怒气的嗥叫,刺进了耳膜。
蓬蓬头……现在是秃顶,抖了抖肩膀,鼻涕和泪水污浊在一起,让脸庞的妆造青一片紫一片,像只野鬼。
求生的欲望盖过了全部,秃顶知晓不能再跑,他老爹曾告诉他,遇到打不外的敌人,要像狗那般服软。
他站起来紧贴一侧墙壁,步履蹒跚,忍着剧痛,居然循着声源摸了已往。
一米,三米,十米……
这是?秃顶脚丫子触到了一块塑料,他弯腰按压塑料,察觉这儿是巷道的垃圾箱所在。
那么便离巷口不远了。
秃顶擦了把鼻涕,食指吊着车钥匙,似乎把它当成了护身符。
一个细微的消息从另一侧的围墙响起。
“神仙!”秃顶高声求饶,跑向那面墙。
似是为了回应他,一束红色的光骤然发亮,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秃顶顿觉耀眼,抬手横挡视线。
地上的影子恰似海草摇曳不止。
秃顶慢慢放下了手,差点一个踉跄。
只见一盏盏奇形怪状的灯笼,吊在一支树杈下,灯笼里的烛光映出无数个活蹦乱跳的兔子,这些兔子无一例外,都在做着诡异的行动。
而就在灯笼的反面,是一个随风飘荡的鬼影。
这抹鬼影长相奇特,上半身是深色的衣袍,下半身竟是……竟是一条破烂的渔网。
差池,那是一对丝袜,桃红色的丝袜。
那对丝袜没有脚,衣袍上也没有头!
鬼影的裆部支棱出毛绒绒的尾巴状物,并不停隔空点向秃顶这个位置,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秃顶心情庞大,默默转过了头,脱下裤子,跪在地板撅起了屁股。
联系兔子的图案,以及鬼影那袒露的癖好,秃顶晓得了,这是神仙的体现。
这时巷道回荡第四声犬吠,但其中不再具有威胁的意味,更多是浓浓的震惊。
屁股蛋子清凉一片,期待多时,却没等来神仙的回应。
灯熄,空间徐徐恢复幽暗,秃顶原地起身,吃痛地呻吟。
神仙似乎对他不感兴趣,可他照旧在世,适才就像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天际的鱼肚白慢慢洒下微光,周围有了清晰的轮廓,是这个世界的轮廓。
刹那间,尖锐的警笛撕破了寂静,四周的鬼影溃散于无形,衣袍和丝袜软绵绵地坠下,一只猫咪从秃顶胯下钻已往,紧接着,是一只玄色的獒犬,嘴里还叼着嘤嘤叫唤的小胖狗。
“你没跑?”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追随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墙头,嘴里塞了一团内裤,全身上下光秃秃的。
秃顶顾不及了,警笛远比神仙可怕!
那个女孩应该逃走了,不知是不是她报的警,如果自己被逮进局子,安了个xx未遂的罪名,这辈子都玩完了。
但是嘛……秃顶情急智生,看到追随和自己都一丝不挂,眼睛眯了起来。
他死命拖着衰败的身体,扑向了刺猬头。
“唔……唔……呸!老大,你要干嘛!不要,不要啊!……唔,唔。”
他推翻了刺猬头,与他紧紧缠抱,任其推搡都不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