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
王远忽的喊出一声。
音调很高,就连正在播放着的音乐,都盖不住他这道声音。而那正随着伴奏唱歌的女同学,也被他这一喊给惊得走了音。
“干啥啊你王远?一惊一乍的,吓死小我私家!”
“没事,你继续唱。”
王远淡定地一摆手,迎着校花秦澜投注过来的疑惑目光,接着又道:“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来着……”
丁佑很有眼色,立即挪挪屁股,坐远了些。
于是,校花便坐到了他身旁,问,“什么事情?”
“丁佑刚刚向我讲明……你说,我要不要允许?”
“……要不,你先抽根烟,冷静一下?”
“咳,我看照旧咬个打火机比力好点……”
“……”
秦澜一脸无语地看了看他,确定他没啥事,立即又要起身。
王远心里一急,忙是一把摁住了她,“其实我想问你,我该不应戒烟来着……”
又是一句空话。
秦澜反问,“你会戒吗?”
“虽然不会。”
“……”
顿一顿,眼睛看看王远正按在她腿上的手,对方急遽往回一缩,像让马蜂蛰了一口,又或是被什么高温工具给烫着了一样……
强忍住笑,秦澜一本正经看着他道:“有事你就说吧。”
“真没什么事儿……”
王远见她作势又要起身,连忙转口,没话找话,“其实是我突然来了灵感,有段旋律不太确定好欠好听,你先帮着参考一下?”
“可以,你唱一段给我听听。”她点颔首,神情有些期待。
王远清清嗓音,
颇有几分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奈。
他真没有任何准备!临时起的话头,哪里又会考虑太多?
算了算了,随便唱个什么都行……
总之今天一定要拦下她!
包间里面还在放着音乐伴奏,正常说话,都得稍微抬高几分声音,给人哼唱旋律,声音只会更轻。
王远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愿在现在体现高调,因而只能微微凑近一些,嘴巴近乎贴着秦澜耳朵唱起了歌。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呃,不是这段,我换一个!”
“你总是心太软……”
“照旧差池!”
王远讪讪一笑,像是买到一盘不太满意的劣质磁带,不停切歌……踏马了个巴子,哥们前世怎么会记那么多的情歌?
幸亏这回,他终是想到了一首比力正经的歌。
郑智化的《水手》!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受……”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小我私家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秦澜听着听着,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怪,王远浑然无觉,继续哼唱自己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徐徐来到副歌热潮部门。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另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听完了歌,校花缄默沉静许久,似在回味着歌词和旋律。等她回过神来,再看王远时,眼神已格外差异。
“你……什么时候创作了这么多歌?”
她明白记得,三个月前,王远还只是个喜欢抱着吉他,坐在窗边,迎着向阳翻唱种种经典歌曲的普通青年!
怎么短短几月不见,
这个一心追逐音乐梦想的24岁青年……
似乎突然之间,变得才气洋溢,让人难以忽视!
他们一心都陶醉在相互所营造出的音乐探讨气氛中,俨然已经忽略掉了周边一帮同学的感受,以及眼下他们所处的现实情况。
“啊啊啊啊啊……我实在受不了啦!你们这对狗男女,满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听到这位女同学的起哄诉苦,丁佑大笑作声,然后便赞同她道:“没错,你们严重污染了这里的空气,也污染了我们只身狗身上的清香!”
俩人茫然抬头,发现自己已在不觉之间,成了众人目光焦点。
校花脸蛋一红,特别尴尬,忍不住一掌拍在了他肩上,尔后又端起了身前一个小巧透明的玻璃酒杯,里头盛满了酒水。
举杯就唇,喝了一口,试图掩饰尴尬。
结果,王远眨了眨眼,看看她道:“你拿的……似乎是我的杯子。”
“……”
全场登时又是一阵爆笑。
秦澜脸色愈发红了,原本只是两腮微微晕红,这一下,颜色顿成深红,且还瞬间蔓延到了耳根……
一时间,简直急得跟个什么似的,她恨不能找个地缝来钻进去!
“都怪你!”
她也索性破罐破摔,一个弯腰趴到桌上,整张脸蛋都被深埋在了臂弯之间,同时她还悄悄伸出一只手来,藏在桌下使劲拧了王远大腿一把。
王远疼得直吸凉气,瞪大了眼,却也欠好发作。
“咳,那啥,你们继续,该喝的喝,该唱的唱,别管我们。”
“……”
秦澜听了这话,真恨不得一把给他掐住脖子,好让他赶忙闭嘴!
反观油王这边,脸色已然阴沉到了能够滴水成冰的田地,拳头握得死死,直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和那忘八大战一场!
强烈的嫉妒心理,险些令他原地爆炸!
凭什么?
凭什么他所有的努力,都比不上王远一个简朴的示好?
凭什么他追求了那么久,始终没被正眼瞧过?!
混账王八蛋!
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好恨啊……
现在,曾立仁只觉自己已被伤得千疮百孔,一整颗心都在滴血!
王远却没太过关注到他那边,单只转脸瞪了一眼旁边随着一道起哄的丁佑:小子,等我转头有空再收拾你!
眼见终于强行拖住了秦澜想要外出的苗头,他也悄悄松了口气。
不想心里这块石头才刚落地,对方突然起身,拿起包包往外就是一阵小跑……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王远基础没来得及预防。
只一转眼,
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我踏马……”
“秦澜!你丫给我回来!”
王远疯了一样蹦高三尺,踩着桌子纵身一跃,一个眨眼便已来到门口,尔后又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包厢。
在场众人全都傻眼。
愣愣看他消失在了门外。
“他干嘛呢?秦澜应该只是去趟洗手间而已,怎么他反映那么大?”
“这事确实奇怪……难道他们已经和洽如初,甚至到了要一起上洗手间的田地?”
“噗——哈哈哈哈,你是想要笑死我吗?王远一个男的,就算真跟已往,也进不了女厕啊他……咕咕咕,扑哧!哎呀妈哟,乐死我啦!”
“……”
同为兄弟,丁佑大感丢脸,已经无力再去为他辩解什么。
阿远呀阿远,你丫今天肿么回事?
说好的音乐我命,其他靠边呢?
就这?
真没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