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鸿飞带着专家,来到了自家的院子。
满院的花花卉草,安同方正在浇花,看到有客人,便停下来了手里的活,邀请各人在凉亭坐下来。
“什么事?”他问。
安鸿飞简朴介绍了专家身份之后,示意随行女秘书把文件放在石桌上,开门见山:“勤山钼镍矿那个项目,真的有放射性污染。”
安同方年纪大了,注重养生,种些花花卉草。
不外公司的事情,他照旧放心不下,主要项目都市过问,“廖永康提出来要购置矿权那个项目?”
“是。”安鸿飞颔首。
安同方虽然不懂专业知识,文化水平也不搞,但照旧能读懂陈诉,拿起陈诉随手翻看了起来。
其中的许多插图,以及诸多专业论述,一概看不明白。
但后面的结论,明晃晃的写着放射性污染。
五十多万元的投入,其实就是为了获得这么一句话。
他心里有底了,同时抬头看向那位燕京核工业地质研究院的专家,“你对这项丈量的结果,有什么异议吗?”
专家三十岁模样,戴着眼镜,满脸英气。
面对安同方的询问,他点了颔首:“我在项目区做了验证丈量,这份陈诉的丈量结果,很是准确!”
“那就是说,这份陈诉可信?”安同方再次确认。
“是的。矿权一旦开发,势必造成放射性污染!”
专家颔首,同时义愤填膺道:“这次前往矩州省,除了在勤山钼镍矿进行验证丈量,我还顺便前往四周已经开采的钼镍矿山随便丈量了一下,结果让我触目惊心!”
“哦?”安同方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那里的钼镍矿山,开采发生的石渣,放射性极高,没有任那边置惩罚的随处堆放。甚至那些石渣被人拉去铺路,也有拉去碾碎修屋子!矿井里面,氡气含量横跨正常本底数十倍,而那些矿工险些没有任何辐射防护措施,一天在里面干十二个小时,一直袒露在高辐射的情况里面!”
专家说起这些话,认真是痛心疾首,“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去管!”
安同方听到这里,隐约已经察觉到其中的隐忧。
他干煤矿许多年,最是明白矿山上面的危险最是可怖。
“会有人管的,只是还没到时候。”他心情极重。
专家听到这话,不由得对安同方另眼相望,“您是一位有社会责任心的老板,如果其他老板都像你这样做一个放射性丈量,也许那些危害是可以制止的。”
这是一个赞许。
安同方哪怕年纪不小,还真喜欢听到这样的表彰。
他却微微摇头,“不是我专门要做放射性丈量,而是有高人给我指点。”
说罢,他顿了顿,思考良久之后,心有余悸道:“幸好发现的实时,要是真把那个钼镍矿投入开发,没准就是浩劫临头!”
他很明白矿山开发,一旦碰上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定是灭顶之灾!
别说他在燕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一样要受随处罚。
安鸿飞却有些不以为然,“此外钼镍矿山不也干得好好的,而且赚了不少钱。”
“你懂个屁!”
安同方举手想要煽一巴掌,但一看儿子老大不小,又收回了手,气愤道:“这个项目,肯定不能做!为了几千万的生意,堵上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不值得!”
安鸿飞缩着脖子,有些畏怯的颔首,“听你的。”
“原来这个项目要投入至少两千万。因为做了这个丈量,不光省了钱,而且制止了一次重大的灾难!”
安同方历来是赏罚明白,“给我们提议做放射性丈量的是楚微雨,这是一个重大的劳绩,必须给予奖励!”
“听你的。”安鸿飞木然颔首。
安同方突然又改变主意,“你把楚微雨带过来,这么精彩的一名大学生,我还没见过呢,我亲自给她奖励。”
“好。”
“你啊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把企业交给你!”
……
安鸿飞莫名其妙又被训斥了一顿,心情沉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办公室,刚抽了一口烟解解闷,门外走进来了两小我私家。
“你们来干什么?”他马上面露不悦。
适才之所以被骂,就是因为廖永康和王付易这两人。
“安总,谁让你受那么大的气?”廖永康笑眯眯的说道。
安鸿飞呼出一个烟圈,似乎把心里的阴郁也给排放了出去,抬起眼皮扫了王付易一眼,沉声道:“别空话,说事。”
廖永康满脸堆笑道:“照旧之前说的那个事。”
“哪个事?”安鸿飞斜着眼,“前两天你提交过来的那个金矿勘探项目的立项资金审批?”
“这是其中一个,另有最重要的勤山钼镍矿。”
廖永康凑过来,脸上笑容像花儿一样,“这个事拖了太久,得赶忙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王付易也在一旁资助说话:“这几年矿产行业一直很是火热,钼镍矿价钱也是直线上涨。要不是手头没有多余资金,我都要自己投资开发矿权了。”
廖永康用力颔首,“现在国际上的金融危机蔓延到了咱们国内,矿产行业突然泛起了难得的低谷期。但内行人都看得很清楚,矿产开采销售价钱下降幅度并不大,照旧很能赚钱!而且钼镍矿的价钱,未来肯定还会上涨!”
说罢,他声音稍稍放平缓一些,显得较为老实,“这是一个抄底的好时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去年咱们谈这个矿权的时候,安总您也知道,其时没有一千五百万,我都不想谈。现在确实行情下来了一些。”王付易一副很是亏损的样子。
“你爸不是一直希望你干出结果,这个矿权,就是一次证明的时机!”廖永康又说。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买卖双方,都以为是一伙儿的。
安鸿飞心里正烦闷,听完他们的话,抄起面前的烟灰缸,直接就砸了已往。
哐当一声,烟灰缸砸偏了,落在光洁的地面。
“玛德,你美意思跟我讲这个事!老子差点被你们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