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一条声名尽毁,一条路生命尽毁。
无论选择哪条路,结果都无执法刘正风满意。
刘正风惨然一笑,进行最后的挣扎。
“刘某结交朋友,贵在相互信任,曲年老已然立下重誓,我怎能去欺压他对昔日友人脱手!
你嵩山派为何如此咄咄相逼,难道就不能让我们二人退隐江湖?
谁不知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天下无敌,哪怕我们侥幸得手,又岂会扛得下魔教的抨击!
如此无理的要求,刘某断无接受的可能!”
刘正风此言一出,无数人眼神瞬间变了。
费彬岂会管刘正风的结果如何,既然自己选择和魔教之人交往,那自然要蒙受应有的结果。
再次将令旗高展,费彬看向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和岳不群,作声命令道。
“泰山派天门师兄、西岳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
左盟主说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如果不能给我五岳剑派以及群雄一个交接,那凡我五岳同门,都可脱手诛杀此贼之。五岳同门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来衡阳的五岳众人,若说谁最恨日月神教,绝对是天门道人。
天门道人的师父就命丧魔教长老之手,
值得一提的是,杀害他师父的那名魔教长老是位女长老,因此当年江湖上对于此事也是传的风风雨雨。
如果天门道人的师父没有死的那么早,那天门道人不会在那么差的情况下接任掌门之位,也就不会被他那些玉字辈师叔所钳制。
见掌门亮相,泰山派送的众多门生,也急遽朝着天门所在之处走了已往。
本想救下刘正风,可刘正风因为不想牵扯曲洋,断然拒绝岳不群想出来的措施。
拒绝的如此果决,令岳不群叹了口气。
朝着一众门生看了一眼,发现宁正的身影已然不见,尚不确定自己那位智慧的门生是否去做了什么,他便语重心长的对着刘正风劝了起来。
“刘贤弟,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这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
这里近千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难道这不够友爱?
只要你们对魔教脱手,讲明你们的态度,证明那曲洋真的改邪归正,难道嵩山派的左师兄不会替你应对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劝说的同时,岳不群顺势而为的将嵩山派拖下水。
以刘正风和曲洋两人的本事,若是真的对魔教长老动手,那乐成的概率绝对低不了。
事后日月神教哪怕找回场子,也需要本事足够的长老级妙手。
除了所谓的君子心思,在岳不群看来刘正风无非就是担忧东方不败的抨击,如果有人接下东方不败这个威胁,那刘正风为了家人,几多照旧有可能选择同意脱手的。
就在十几年前,左冷禅和其时的魔教教主教主任我行打了个“平手”,
现如今身为五岳第一人的他,为了武林正道、为了五岳的安危,与魔教现任教主东方不败过过招岂不是理所应当。
看着老实的岳不群,刘正风苦笑着说道。
“岳师兄,你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谢谢。
曲年老是我至交挚友,我们相处从未提过提过任何龌龊之事,现如今让我去欺压曲年老脱手,我岂能做得出啊!
若是现在我能为了小我私家安危而欺压曲年老,那以后便能以这个借口欺压在场的诸位,如此重复又岂是君子所为!”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老实,众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友爱,在场的江湖男人虽对曲洋不以为然,可对刘正风却禁不住暗自赞叹。
心中虽然赞叹,可对日月神教的恼恨,却令各人不行能认同刘正风的行为。
虽然不理解刘正风和曲洋之间的知己之情,可不想刘正风这样削弱衡山派的实力,岳不群最后劝了一句。
“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本是令人佩服,可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全然掉臂身家性命,如此你又如何对得起妻儿老小啊!”
此外方面没有措施,只能将刘正风的眷属抬了出来。
人总有反抗的心理,哪怕知道岳不群说的没错,可刘正风却接受不来。
一小我私家反抗整个世界,虽然难免令感受凄凉,可心中却升起一种君子独立不惭于影的坦然。
“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
小弟和曲年老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年老绝对是真的想要退隐江湖。”
等对岳不群说完,刘正风直接冲着所有人说道。
“若是在座的诸位还将刘某当成朋友,就不要欺压在下了!”
能说的话都已说净,实在劝不了刘正风一点,岳不群边叹气边摇头,走到了天门道人的身侧。
师父一动,门生随行,
除了醉倒席上的令狐冲,所有门生都随着岳不群走了已往。
比起岳不群的一劝再劝,性急且正直的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直接问道。
“从今尔后,我是叫你刘贤弟,照旧刘正风?”
仰头看天,面露苦笑。
“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
定逸师太见此合十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
说完领着恒山门生走向天门道人所在。
衡山派内的分歧极为严重,掌门莫大没有现身,也没有亮相的情况下,众多非刘门的衡山门人也纷纷走向五岳阵中。
“刘师伯(刘师叔),门生们冒犯了!”
“刘师兄,你,唉!”
见五岳各派亮相,刘府内的群雄不想加入将要发生的争斗,开始纷纷向刘正风体现告辞。
“刘三,刘正风告辞,今日是你自己的选择,莫怪在下不脱手!”
“若是姓刘的你能过了今天,那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告辞!”
“......”
哪怕是不想走的人,也识相的走出刘府,在刘府外期待事情的结果。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来宾,眼看他楼塌了。
千余人的刘府,转瞬间便只剩下五岳众人。
如此情况,费彬依旧不满意,他冲着没有动地方的刘门门生淡淡的说道。
“刘门亲传门生,也都站到左首去。”
尊师重道讲了几十年,作用总归是有的,
哪怕明知不敌,可刘门门生照旧一个个站定脚步,护在刘正风的身前。
其中为首的向大年冲着五岳众人拱了拱手,然后朗声说道。
“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门生,愿和恩师同生共死!”
知道事不行违,自己一众门生陪着自己,也只能被一同屠虐。
“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经很对得起为师了。
你们都已往吧,为师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没有关连。”
选择步入江湖,除了因生活所迫没得选择,即是因为憧憬说书人所说的大侠事迹。
从小听杨家将、岳飞、郭靖、于谦等朝堂、江湖上的忠义人物的故事事迹,
如今自己面临选择的时候,绝大多数人照旧忍住心中的畏惧,选择为几十年的师徒膏泽做些什么。
若是师父一说,门生就从心的跑了,那以后的人生很难面对自己。
担忧师弟们真有叛逆之人,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冲着五岳众人高声喊道。
“刘门一系,自知不是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我姓米的!”
完全占领道德高地,托塔手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
刘正风没想到丁勉会蓦地脱手,他只能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
米为义被推开,那抹银光便奔刘正风胸口。
向大年护师心切,脑子一热纵身而上,竟想直接用身体阻挡那抹银光。
门生的傻举动,刘正风完全没想到,被门生挡在身前刘正风伸手去拽门生,可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刘正风以为门生要被暗器夺取性命的时候,侧面极近处飞出一抹青光,竟然将距离向大年不足一寸的银光击落。
随着银光落地,急遽将门生转过来,瞅见落在地上的银针,刘正风长出了口气。
从嵩山派泛起至今,终于升起怒火的刘正风对丁勉质问道。
“丁老二对晚辈脱手,你这岂是正道之人所为!”
本想用暗器偷袭刘正风,可没想到对方门生如此忠勇,竟然用身体去阻挡暗器,
要是能夺走刘正风门生的性命也就算了,可丁勉没料到一旁竟然有人同样施展暗器,拦下了他的银针。
朝着暗器飞出的偏向看去,看到发出暗器之人竟然是穿着黄衫,又惊又怒的丁勉冲着师侄史登达质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咱们嵩山派也让人钻了空子,你小子是怎么搞的!”
甩出暗器的瞬间,黄衫身影飞速闪动,在众人没反映过来之前,便将一众看押刘正风眷属的嵩山门生点倒。
朝着妇人孩子比划了一个退却的手势,黄衫男人作声挖苦道。
“堂堂嵩山派,竟然想要依托妇孺来威胁别人,更是使用暗器偷袭,真为人所不齿!”
警惕的看着黄衫男人,费彬不理会对方的挖苦,一边实验给门生解穴,一边冷冷的说道。
“我五岳剑派之事,若是与左右没有关系,那就请左右速速离开!”
高深的轻功,解不开的点穴手法,令人心寒的暗器,这一切都使得费彬心底生寒。
此时西岳派众人所在之处,岳灵珊看到黄衫男人正脸时愣了一下,随后朝着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才又恢复认真,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正哥,今天衡山派的莫大师伯没来,一切就看你的了,千万不要让刘府血流成河啊!’
就在岳灵珊心中默念的时候,一阵凄苦的胡琴声蓦地响起。
“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
陪同着琴声,一个老者苍凉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朝着声音的偏向看去,就看到刘府府门处一道瘦长的身影泛起。
几名嵩山门生本想拦住对方,可对方只是微微一动便越过几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都认出了那道身影。
盯着那道身影,陆柏语气离奇的问道。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不知衡山掌门要如那边置刘正风这个五岳叛徒?”
没有理会对方,莫大继续向前,而琴声依旧继续。
费彬此时也停下了无用之举,他冷冷的在宁正和莫大身上来回扫视。
原来能轻松解决的事情,可谁想随着宁正和莫大的接连泛起,局面马上泛起了僵持。
“见过掌门师伯!”
“见过掌门师兄!”
那些站在最外层的衡山派门人见到本门掌门泛起,在尴尬的行礼事后,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办。
此时头脑清晰的刘正风,见嵩山派之人无法动手,急遽将门生赶到宁正所在的偏向。
只要门生们离开自己身边,那既可以让他们护住自己的眷属,也可以令他们脱离危险的漩涡。
预防刘正风的丁勉目光在宁正、莫大以及刘正风三人身上扫过,似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不由发出了冷笑。
“呵呵,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看来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交往,莫师兄那是一清二楚!也不知莫师兄是否还认为衡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
走到丁勉和刘正风之间,莫大才停下一直拉动胡琴。
先是惊奇的看了眼宁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冲着宁正点了颔首,他看向刘正风叹气的说道。
“哎,师弟,何以将自己陷入此等境地!那姓曲的魔头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没想到自己拒绝师兄,可师兄照旧在自己危机之时泛起,刘正风不由心生叹息。
“师兄不管结果如何,那一切都是师弟的选择,只是师弟给衡山派抹黑了!”
对自己师兄说完,刘正风又对丁勉冷冷的说道。
“我与曲年老相识之事,恐怕我师兄知道的比你们嵩山派还要晚,丁老二你莫要往我师兄身上泼脏水!”
此等乱来孩童的事情丁勉又怎会相信,盯着刘正风和莫大,怪笑了两声后他将莫大架了起来。
“桀桀桀,要是真的如此,那这件事情就看莫师兄你怎么办了!”
冷冷的看着丁勉,莫大冲着自己知道名字的一名衡山门生说道。
“张大嘴,凭据衡山门规,像你刘师叔这种与魔教之人交往该怎么办!”
“像,像刘,刘师叔这种事情,衡山派门规是逐出师门,废掉一身所学武功!”
淡淡点了颔首,莫大对着丁勉问道。
“丁师弟,我凭据衡山门规处置了刘正风,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