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目的为何?
“你这个贱种,骨子里的贱性,是无法洗除的。”
“你的在世就是一个错误!”
“猥贱的工具,也配用你那脏手碰本小姐的工具!”
“……”
一字一句不堪入耳的话语,传进了沐灵犀的脑海中,如一把束缚着她的枷锁,哪怕她再努力也无法逃脱。
骤然,画面一转——
“小姐,您逃吧,我留下来拖住他们,你往前走,不要转头,一直走。”
“小姐,您为什么要回来?”
“小姐——!”
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着,沐灵犀猛地睁开了眼,坐起身。
“小女人醒了?”温润中夹杂着一丝淡然的嗓音响起。
沐灵犀回神,问:“你是何人?”
“嘉言。”
“可是嘉令郎救了我?”
“非也,救你之人并非是我,而是我师尊。”嘉言淡笑着道,“师尊带我入世历练,正巧遇到了你们。”
“多谢。”沐灵犀问,“请问,与我一起的那女子可还在世?”
嘉言:“性命无忧,不外受伤很重,暂时不行下地。”
“没事就好。”
沐灵犀的担忧放了下来。
“女人,请问一下,你的眼睛,是自小便看不见吗?”嘉言问。
“出生便带疾。”沐灵犀微垂着头,十分平静地回覆。
这模样,看在嘉言的眼中,即是失落了。
“歉仄,我或许不应问的。”
“无碍。”
许是照顾着沐灵犀的心情,也许是单纯的好奇,往后的几日,嘉言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有上好的伤药,沐灵犀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然可以下地行走。
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即是去了隔邻屋子,探望玉可。
恰好玉可也醒着,看到她被一温润男子扶着走进来,开心隧道:“小姐!”
“嗯。”沐灵犀坐下来,道,“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已经好了许多,要不了多久,便可以伺候小姐了。”
“好好养伤,不必着急。”
“嗯。”玉可颔首,应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养着。”
主仆俩说了会儿话,想着玉可照旧伤患,沐灵犀便离开让她歇着了。
嘉言扶着她,出了屋子。
“我记得,昏厥前,有求你们带走一个刺客活口,有带吗?”沐灵犀一手搭在勾阑上,轻声问询。
微风吹着,鼻息间,是桃花的芬芳。
嘉言与她并肩而立:“可否问一句,女人是想要做什么?”
他说话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相处了几日,从未见他说过半句重话,似将这份温柔刻进了骨子里。
沐灵犀:“自然是要找出,谁是那个想要杀我之人。”
“然后呢?”嘉言问,“找出了,又当如何?可是想报仇?”
沐灵犀缄默沉静了片刻,忽隧道了一句:“这里,有种桃花吗?”
她沐灵犀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监犯,人若犯我,当睚眦必报还之。
嘉言笑了笑:“师尊喜爱桃花,所居之处,都市种上一片桃花林。”
“冒昧问一句,你师尊,他,是男是女?”沐灵犀好奇。
“女人想要见一见吗?”嘉言问。
“救命之恩,应是劈面谢的。”沐灵犀道,“若是方便的话,还劳烦令郎带我见上一见。”
嘉言转头,盯着那张小巧精致的小脸。
还未长开,已然能瞧出几分绝色之姿,日后若是成年,还不定是何等的悦目呢。
“我现在便可带女人已往,女人可要去?”
沐灵犀眼睫微闪:“麻烦了。”
她虽是眼睛看不见,然感知却是很灵敏的,她能够感受获得,身旁的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一路上,两人都缄默沉静着。
沐灵犀只知,这段路,弯过了几道弯,尔后才停了下来。
“可是到了?”她问。
“沐女人,如果有法子可以让你的眼睛看见,只是需要支付一些价钱,你可愿?”嘉言没有回覆,反而问了一个莫名的问题。
他的语气比平日严肃了些许。
沐灵犀:“那要看这价钱为何?”
嘉言看了眼前方紧闭的房门,反问道:“沐女人可接受什么样的?”
沐灵犀缄默沉静着,并未应声。
“若是让你丢掉已往的人或事,一切从零开始,你可愿?”嘉言理解隧道,“我知晓这或许有些难,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近乎呢喃,随着淡淡吹起的微风飘散着。
沐灵犀:???
这可是她现在迫切想要做的事,这不叫难,这叫想睡觉就有人递了枕头。
“仅是如此?”
嘉言:“虽然不,此法不外传,所以你还需拜师。我们现在在师尊的屋外,如若你愿意,便可走进去,如若你不愿,我就带你回去。”
沐灵犀:“……”
将她带到了此处,才问愿不愿,几多显得有些刻意了。
“这几日,你应该已经了解过,我的过往,也应当知晓,你所谓的价钱于我而言,正是我当下所需,基础就算不上是价钱。哪有人刚想喝水就有人递到嘴边,刚想睡觉便有人递枕头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孑然一身,嘉令郎,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直言即是,无需这般含血喷人。”
她很理智,并未因眼前这天大的利益,而失了思考。
嘉言笑了笑:“这个问题,或许你问错了人,你得,进去问问师尊。”
话音落下,便扶着沐灵犀向前走了几步路,敲响了房门。
屋内传出一个清冷的“进”字。
嘉言推开房门。
钟毓转身,看着瘦瘦小小的女人,没有说话。
“师尊,刚刚我已经将您的意思,跟师妹讲了下,不外她反问了我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嘉言笑道,“她问,您为何要收她为徒,目的为何?”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嘉言将沐灵犀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离开了屋子。
“你不愿意?”钟毓冷冷地问。
沐灵犀只感受到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森冷,阴寒,然她并未体现出任何的异常,平静隧道:“我想知道原因。”
钟毓审视了她半晌,才道:“昔日,你母亲有恩于我,收你为徒,授你功法,当是还这份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