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村中惨状
“啊——！走开啊！！”
一男子被追着，不停叫骂，狼狈不堪，始终无法挣脱身后之人。
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身后那紧追着的就像是不知疲倦般。
到最后，选择了认命。
这个村子的人，一个一个的都酿成了怪物。
起初还抱着一丝能被救的希冀，到现在，已然心死。
没有人会来救他们，很快，他也将沦为这些怪物中的一个。
绝望席卷着他，不再潜藏，仰望晴空，静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师尊，前方——”
嘉言话语未落，那柄熟悉的剑便已冲了出去。
钟毓不做犹豫，冲进了人群中，施展术法，制止那些被魔气所侵蚀之人。
那男子得了救，正欲致谢，便听到了一句酷寒的话语：“不想死，就退到一边。”
钟毓将剑扔向半空之中，口中念着咒语，霎那间，金光大盛，笼罩了上空。
凶神恶煞的一众人，仿若被定住，时间似乎静止在了这一刻。
这一幕，于还清醒着的人而言，是上苍显灵，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救他们于水火。
立于半空中那金光闪闪的剑，吸收着村中之人身上的魔气。
金色与玄色交织，似光与暗，正与邪的较量，终以正胜告终。
“师尊。”嘉言见他收了剑，忙上前扶着，“你没事吧？”
“咳咳……”钟毓轻咳两声，摇了摇头，“无碍。”
嘉言眉头紧锁：“我扶您已往歇一会儿。”
钟毓推开了他：“你去看看另有没有漏网之鱼。”
“师尊？”嘉言担忧地看着他。
钟毓：“去。”
“……”
嘉言知晓，此人性子别扭，而他也无法劝得住。
看着徒弟离开，钟毓这才寻了一处地方，打坐下来，再次将自己的清灵剑召出。
剑身上，若隐若现的缠绕着一丝丝魔气，若是不实时处置惩罚，怕是会生失事端。
嘉言站在人群中央，听着那时不时传出的呻吟之音，看着各人团结一心收拾残局。
他们的脸上没有伤心，仅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如于氏所言，这个村子的人，很善良，哪怕是被魔气所控之人伤害过的，也都选择了原谅。
“爹爹……爹爹……您别吓我，爹爹……！”
康芯芯蹲在一男子的身旁，哭着喊着，泪流满面。
于氏在一侧抹着泪，未言半句。
“芯芯，爹爹曾跟你说过，要伴你长大，看你出嫁。”康三伸手替女儿擦眼泪，“这次，爹爹要食言了，你会怪爹爹吗？”
“芯芯知道，爹爹也不想的，这不是你的错，芯芯不会怪你。”康芯芯哭着道。
小小年纪，特别懂事。
康三欣慰地笑了笑：“爹爹走后，你要好好听娘亲的话，别让她太累了。”
康芯芯胡乱擦着泪，点了颔首，哽咽隧道：“好。”
嘉言走已往，检察了一下康三的身子，摇了摇头。
如果他所推测没错，此人应当是这村中第一个被魔气所侵之人，时间太久，身子损伤严重，已是无力回天。
康三的死，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接连有人气绝。
刚刚还在为解围而感受到喜悦的村民们，一时间，皆陷入了伤心当中。
这一场突然而来的劫难，带走了长康村十几人的性命，都是最早受侵蚀的那一批。
另一边，钟毓净化完了清灵剑上的魔气，起身向着人群走去。
“师尊。”嘉言轻唤。
钟毓看着人群，默了片刻，道：“我们得尽快离开。”
圣都外都是这番景象，难以想象，距离结界壁垒近的圣都市是什么样子。
此处魔气被除，他们留下也是无用。
“可——”嘉言话未出口，便被自家师尊那不容拒绝之色给堵了回去，“我跟于夫人他们说一下。”
钟毓：“嗯。”
嘉言已往，抚慰了几句，便道出了离别之言。
于氏等一行人，再三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并送两人到了村口。
离别了长康村，师徒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继续向着圣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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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芜原以为她会受到责备，没想到，获得的竟是慰藉。
一时间，自责，愧疚，无助等情绪纠缠于胸口，压得她有些踹不外气来。
“小姐，奴婢，身子有些不适，既然玉可回来了，可否容奴婢回去歇着？”
“本就是让你歇的。”沐灵犀道，“去吧。”
“谢小姐。”玉芜敬重地行了一礼，尔后逃似的离开了这屋子。
“玉可，你跟出去瞧瞧。”沐灵犀付托。
玉可一时间没有领会过来，不解地问：“小姐，瞧什么？”
沐灵犀：“刚刚玉芜出去之时，脚步凌乱，别是病得厉害了。”
都说上苍为你关一扇门，便会开一扇窗。
这世界的她，眼睛看不见，听觉却十分灵敏。
“小姐——”
“前段时日，父亲着人送来不少好的药材补品，你拿上一些，给她吧。”沐灵犀打断了她的话。
玉可对此行为，十分的不解，然并未再多问什么，便去做了。
抱着一个小盒子，站在玉芜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半晌已往，无人开。
她又敲了几下：“玉芜？”
房门打开，玉芜着单薄的寝衣，头发稍有些乱，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玉可惊讶地问，“病了？”
“无事。”玉芜镇定地反问，“你怎么不在小姐的身边，可是小姐有事要付托？”
“哦……”玉可将手中的小盒子给已往，“小姐见你受了惊，让我拿这些给你，希望可以快些好起来。”
玉芜打开看了下，忙递回到玉可的手上：“这太珍贵了，我一介奴婢，受不起。”
玉可拉过她的手，将小盒子放到其手心：“小姐既给了你，就说明你受得起，拿着吧，好好休养。”
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玉芜收回视线，瞧着手心的名贵药材，抿着唇瓣，泪眼朦胧。
玉可回到主屋，将情况说给了沐灵犀，尔后终照旧问出了心中之疑：“小姐，您为何要给玉芜那些工具？”
沐灵犀伸手，玉可忙倒了杯茶放到她的手上。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住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