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法炮制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黎静听到外面玄关处的消息，她马上满身一僵。

　　她忙把黎女士的牌位放好，蹑手蹑脚的抓起手边的充电线看成是钢丝线防身，她竖着耳朵继续听消息。

　　“苗苗？”

　　是老纪回来了。

　　绷紧的情绪顷刻放松，黎静一把扔下充电线，忙打开房门探出脑袋，“爸你回来了？”

　　纪炳华刚换好拖鞋，提着公牍包去客厅，关切道：“晚饭都吃了吗？饿不饿？我再给你下点面条？”

　　黎静灵巧地回道：“我吃过了，不饿。”

　　此时纪炳华听出有些差池劲，转头就看到一双通红的兔子眼，他眼神微闪，佯装没发现，低着头切水果，问道：“吃的什么啊？”

　　“炸鸡桶，在店里吃的。”黎静如实反映。

　　纪炳华一乐，“还挺不错，没让自己饿着。”

　　把苹果切块放盘子里，他说：“对了，我听说，你们上周月考，这周结果是不是要出来了？”

　　黎静：……

　　见她没说话，纪炳华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忙转个话题，“作业写了吗？”

　　“……还没。”黎静憋出两字。

　　纪炳华忙把刚切好的苹果盘塞进她手里，“那你快去写作业，我就不打扰你了。这个端已往吃吧。”

　　被推进房间里的黎静，看着果盘，再看看边上的黎女士，她心底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坐在椅子上，咬了两块苹果块，黎静头一次觉得苹果这么难吃，明明很甜，但她就是咽都咽不下去。

　　放下水果叉把果盘搁在桌上，黎静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书桌上那一堆崭新的高一教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旋即心头一动。

　　她起身翻出一本数学练习册，随手翻到一页。第一眼就看到一道简短的填空题：

　　已知f(x)=x-1x+1，则f(2)=？

　　题型是她初中没见过的，类似的f(x)似乎也就是这次月考看见。黎静重新读了一遍题目，发现中文数字离开，她都认识，但合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她就不明白了。

　　讲原理，这确定不是要求X吗？怎么就是求f(2)的值？

　　黎静抓了抓头发，绞尽脑汁地想，最后怀着侥幸心理，盲猜最后的答案是即是0。

　　揣着忐忑的情绪，黎静把练习册直接翻到最后面的参考答案那页，开始对答案。

　　正确答案是13。

　　黎静“啪”一下合上数学练习册，木着脸换了一本英语书。

　　拧着眉磕磕巴巴的读了半天，什么是定语从句？

　　直接扔回书桌。

　　把自己展开成大字型狠狠地砸向床上，黎静望着天花板发呆，满眼茫然。

　　什么都看不懂了。

　　心头涌起一阵沮丧。

　　-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黎静第二天睁开眼时，嘴巴里还在嘟囔，“妈，别追了，我这就去背书。”

　　意识到自己刚在说什么，黎静抿了抿嘴，歪着头定定的看着黎女士的牌位。

　　“扣扣——”

　　随着敲门声响起，老纪的敦促声应声而起，“苗苗？起来了吗？快起来，上学要迟到了？”

　　“我起来了。”黎静敛下眼眸回道，双手撑着床爬起来易服服。

　　洗漱完毕后，黎静在黎女士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保证道：“您放心，我会好好体现的！”

　　老纪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喊，“快出来吃早饭。”

　　黎静扭头应了声，“这就来！”复又和黎女士打完招呼，就提着书包出去。

　　今天他们起晚了，等吃完早饭出门时正好遇上早岑岭，看得黎静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今天更适合摆烂？

　　以往摆烂的时候，万事皆顺，结果今天刚想努力，就这……

　　撑着下巴看窗外还加塞的玄色小轿车，黎静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纪炳华将人送到校门口时，早读课还剩下十分钟结束。父女俩对上保安大叔的视线，面色皆是一阵尴尬，幸亏没有为难她。

　　一进校门，黎静刚跑没两步就放弃了，赶已往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慢慢走。

　　趁着下课时间，黎静猫着身子刚从后门进去，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被夏老师逮个正着，“迟到？跟我去办公室。”

　　黎静：……

　　经过夏老师一通教训，黎静抱回来一沓高一数学资料，美其名曰：给你补进度。

　　她本想着循序渐进慢慢来，但夏老师看她太过散漫不允许啊。

　　黎静屁股还没做热，就看到谈昕彤手里拿着两瓶酸奶向她走过来，一瓶放她桌上，一瓶特意塞到封丞手里。

　　只见她满脸欠美意思的对自己说，“昨天的事是我们差池，我向你致歉，希望黎同学和封同学能够原谅我们的言语不妥。”

　　“啊？”黎静有些懵逼，见她还提到了封丞，她下意识看向他。

　　昨晚她和封丞不欢而散，但现在谈昕彤是在向他们两小我私家致歉。

　　虽然昨天谈昕彤他们说话是欠好听，但她也就地呛回去了。现在谈昕彤特意过来致歉，她横竖是能原谅，也没多大事。

　　黎静心底已经有答案了，却见封丞神色坚定地把酸奶退回去，“那是你和她的事，和我无关。”

　　虽然和她预想的纷歧样，但谈昕彤态度老实，“昨天是我没有相同好，才会发生那样的事，还让你特意跑回来。”

　　“嗯。”封丞应声。确实，要不是那十几通电话，他也不至于听到那些。

　　谈昕彤：……

　　上课预备铃响起，谈昕彤神色一慌，赶忙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那以后遇到不懂的题目，我能来请教你吗？”

　　“嗯。”封丞颔首。相互交流学习，这点他并不藏私。

　　上课铃响起，谈昕彤头也不回地就急遽赶回座位。

　　黎静：？？？

　　不是来跟她致歉吗？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黎静扭头审察了封丞好几眼，最后刷刷几下写了张小纸条叠起来丢已往，顺带给对方眼神示意他赶忙回话。

　　封丞疑惑地打开一看：她是不是喜欢你？

　　封丞：？？？

　　她在想什么？

　　抿嘴写下回复，如法炮制的丢回去后，直接将书堆垒起来，以示“闭关中，请勿打扰”。

　　黎静此时正打开小纸条看，结果封丞的回复：你该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黎静：……

　　哼，问问还不行了？

　　将小纸条揉成一团丢进桌肚里，黎静望着夏老师给的一沓“秘笈”有些头疼，决定先听老师授课。

　　然而，认真不外三分钟。

　　黎静拧着眉盯着黑板上的化学公式，一脸的苦大仇深，这都是什么化学反映？

　　这些学会了是能炒菜？照旧能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