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截然差异的感受、再入

　　随着安东尼奥，李奥走进了“奕剑俱乐部”的大厅。

　　“姜大师现在应该还在忙，我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时间还早，要不先来开间房耍耍？”安东尼奥看向李奥，询问他的意见。

　　“额，也行。”李奥点颔首，比起所谓的催眠大师，他更好奇如此高等的对战俱乐部能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在服务员毕恭毕敬的带路下，两人来到了一间房号为“666”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是宽敞的道场以及各式齐全的设施，在道场的边缘放着一个武器架，上面挂着多种武器，其中以剑类武器居多。

　　安东尼奥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柄制式硬木剑，随意挥舞了下，对边上躬身期待的服务员道：“部署一位中级金牌陪练过来。”

　　“好的，少爷请稍等。”

　　奕剑俱乐部的主要服务工具，是未定段的剑士，虽然也有高级服务——定段剑士一对一陪练，但那用度就高了去了。

　　究竟以定段剑士的实力和职位，进场费怎么可能低。

　　还未定段的李奥和安东尼奥虽然用不上定段剑士的陪练，实力相差太大，基础没有陪练的意义。

　　“中级金牌陪练，是指那些加入了多次剑士定段赛却都差一点遗憾落选的剑士们，他们基础剑术招式熟练、经验老道，而且经过了专业的训练，跟他们对战能很好的提升自己。”

　　“低级陪练服务的人群是刚接触剑术没多久的新人，高级陪练则是定段剑士们了。”

　　安东尼奥开口说着，“待会你先练着，我来去看看姜大师具体什么时候有时间。”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小我私家待在房间内，李奥闲着没事，将背着的剑袋放到墙边，做起了热身运动。

　　既然俱乐部里有训练用具了，他也就不“伤害”自己的宝物木剑了。

　　一柄尺度制式的硬木剑，价钱可不自制。

　　在热身的同时，李奥的心中却不由得有些感伤。

　　能够在魔都接近中心区的位置开一间这样的对战俱乐部，可想而知安东尼奥的家里是有多壕，这样的条件，加上安东尼奥平时训练也算勤勉，无难怪他在八方剑道馆内的排名能常居前三。

　　至于剑道馆排名第一，被王师范视为“未来职业剑士种子”的家伙，已往的李奥从没将其视为竞争对手过。

　　那家伙已经跟他们不是一个条理的了。

　　自己还在为了定段赛名额而努力挣扎时，对方已经能够和剑道馆内的定段剑士打得有来有回。

　　也正是她，让李奥意识到了，有时候天赋真的比努力越发重要。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面容看上去或许二十岁上下，比起十八岁的李奥年纪上要大上一些，留着一头短寸。

　　“张离，奕剑俱乐部中级金牌陪练。”

　　“李奥。”李奥停下热身的行动，站直身体。

　　“李奥先生，您计划如何开展陪练？”张离笑道。

　　“额，就简朴的剑术陪练就行。”

　　闻言，张离点颔首，走到道场边的武器架旁，拿起两柄硬木剑，并递给李奥。

　　接过硬木剑，两人走到道场内，隔着五米相对而立。

　　“请指教。”

　　“请指教。”

　　李奥右手握住剑柄，掌心对着自己的胸膛，任由剑尖垂直落下，而左手则轻放于右拳之上，行了一个剑士之礼。

　　劈面的张离也行了一个相同的礼节。

　　这是东煌联盟剑士对决之前相互之间体现敬意的行动。

　　行完礼，李奥双手持剑，摆好架势，同时认真视察起张离的行动。

　　这是他第一次进行这种方式的训练。

　　对方是加入过多次定段赛的老手，经验可想而知有多富厚，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我要开始进攻了。”

　　张离沉声道。因为是陪练，所以他并没有突然提倡攻击，而是提前见告对方自己的意图。

　　声落，他持剑以大而快的步频前进，手中硬木剑高高举起，当头用力劈下。

　　这是基础剑术中经典的起手式，箭步下劈。

　　一种以力量和气势为重心的剑术招式。

　　如果对手反映不实时，或者力量较低，面对这种自上而下的鼎力大举劈砍，很容易露出破绽，进而落败。

　　虽然了，这一招对自身的要求也比力高。

　　李奥双眼眯起，视线牢牢锁定着张离。

　　他能感受到，对方这一招的威力之强劲。

　　不敢怠慢，他双手握紧硬木剑，摆出防御架势，将剑挡在身前。

　　“砰——”

　　硬木剑与硬木剑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股强大的力道顺着硬木剑传到李奥握剑的手上，令他虎口一震，险些握不住剑柄，不得不向后连退三步，这才化解了力道。

　　“好大的力气！”

　　李奥心头一震。

　　但他这边惊讶与金牌陪练张离的力气，张离又何尝不讶然于李奥的力量呢？

　　能够在他“箭步下劈”起手式下仅仅只退却三步便完全化解的未定段剑士，他见过的，不凌驾五指之数，每一个都称得上是“定段剑士种子”。

　　要知道，取得剑士定段赛加入资格，并不代表着就能成为定段剑士。

　　以八方剑道馆为例，每年加入定段赛的名额虽然有10个，但基本上乐成定上段的，也只有排名前三的学子。

　　第四到第十，绝大部多数情况下都是陪跑。

　　换言之，前三和前三之后，是截然差异的两个实力梯队

　　李奥现在的感受很奇妙。

　　在看到张离使用箭步下劈、耳中听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呜咽声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击的力道之猛烈。

　　即便摆出了防御架势，但李奥心中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击退的准备。

　　但是，当剑刃相交之际，从剑身上反馈回来的力道，却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是太强，而是太弱。

　　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强劲。

　　虽然依旧比他强上一些，但借助防御架势，他反抗下来并不算太困难。

　　不仅如此，刚刚张离挥剑下劈的历程中，李奥感受自己似乎看得越发清晰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模糊，换言之，就是他感受自己和已往相比，更容易、更清晰的锁定了对方剑刃挥舞的轨迹，自身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进行反映。

　　我的反映速度，也跟力量一样变强了？

　　心头浮现这一想法，但来不及欣喜，劈面的张离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箭步下劈被反抗住，张离并不意外。

　　他不认识李奥，只知道他是安东尼奥少爷带过来的客人、朋友，而能和“定段剑士种子”的安东尼奥少爷成为朋友，在他的潜意识认知中，怎么也应该是同为“定段剑士种子”的学子。

　　这样的人，能接住自己擅长的一剑，并不值自得外。

　　借助木剑碰撞带来的反作用力，张离手中的木剑高高扬起，在到达与地面近乎垂直的角度时，他脚下一踏，以脚带腰，以腰带手，力量层层通报，直至持剑的手臂。

　　“斩！”

　　大喝声中，木剑再度下劈。

　　结合了“声打”的一击，能够在一定水平上影响对手的精神，起到震慑、扰乱其判断的效果。

　　可惜，这一招对于李奥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对方的大喝在他耳中如清风掠面，只是脚步后撤，便精准的避开木剑，尔后长剑横斩，直击对方咽喉要害。

　　在东煌联盟的种种剑士赛事，包罗定段赛，剑士们对决时都是不穿着护具的，使用的硬木剑虽未开锋，但命中身体脆弱部位，一样会造成不轻的伤势，每年因此进医院、甚至留下严重后遗症的剑士不在少数。

　　曾经也有人质疑这样的规则太过残酷，要求使用护具进行角逐，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而这项规则却从未更悔改。

　　面对直袭咽喉的剑斩，张离不得不选择退却避开。

　　李奥的反映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竟能在避开他“声打”一击的同时提倡凌厉的还击。

　　退后数步，重新调整呼吸，张离心中凛然，已将劈面的李奥当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接下里的对练时间里，彻底认真起来的张离，给了李奥极大的压力，使他绝大部门时间里都处于防御姿态，鲜少进攻。

　　但凭借精彩的反映速度，张离也很难攻破他的防御。

　　两分钟后。

　　“可以了，先停下休息会儿。”

　　张离的声音，令李奥持剑双手绷紧的肌肉徐徐放松。

　　道场上，两人的呼吸都十分急促。

　　剑术对决，精神的高度集中下，对体力精力的消耗都十分恐怖，胜负往往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像他们这样打两分钟已经是属于比力少见的情况了。

　　“李奥先生您的实力很强啊，看来今年是定段有望。”喝了口水，张离赞叹道。

　　“承您吉言。”李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响起。

　　是不知何时返回房间的安东里奥。

　　他走到两人身旁，脸上满是惊叹之色：“李奥，你的剑术水平进步也太大了吧。”

　　“恢复精神后，你这家伙简直跟换了小我私家似的。”

　　面对安东尼奥的夸赞，李奥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刚刚全身心投入对决时还没感受，现在一停下来，他就感应两只手臂传来强烈的酸麻感。

　　如果对决再连续一会儿，不用多久，最多再十几秒，他就会因脱力而落败。

　　而张离虽然面有疲色，但看样子再打一会儿照旧没问题的。

　　……我目前的身体素质，跟这些“定段剑士种子”之间，另有一些差距。

　　李奥内心如是想着，但眼中却并无失落，反而泛起丝丝喜悦。

　　能做到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换做是几天前，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在这样水平的剑士手中坚持到如此田地。

　　数年习剑，他虽然支付了远比同期学子多得多的汗水，但因为起步稍晚，加上种种资源的不足，他的身体素质比起那些从小便开始修行剑术的“定段剑士种子”来说，有着极大的差距。

　　揉了揉酸软的手臂，李奥走到道场边，拿起桌上放着的提前准备好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两口，长舒口气。

　　“不愧是金牌陪练，实力就是强劲。”他叹息道。

　　“不错吧，嘿嘿。”安东尼奥略显自豪的笑了笑，究竟张离算是他的员工之一，被人夸奖他也脸上有光：“不外我更好奇你的实力怎么会进步这么快。”

　　“如果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练剑多年，你信吗？”李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信，怎么不信，我记得东煌似乎有句古话，叫仙人摸我头，结发得永生，你应该就是遇到仙人了。”安东尼奥挖苦着，把李奥的这句话当成了玩笑。

　　“额，是仙人抚我顶，结发受永生……”李奥有些无奈的回了一句。

　　“都一样都一样。”安东尼奥打着哈哈，连忙扯开话题：“对了，我刚刚去问过了，姜大师这会儿恰好有空，我们现在可以已往了。”

　　“哦，那走吧。”李奥无所谓的说道，横竖他是不信这所谓的催眠大师能解决他的噩梦，不，是梦境问题。

　　“等等。”安东尼奥抬手，盖住李奥：“你不会想就这样子已往吧？”

　　“额。”听安东尼奥这一说，李奥这才后知后觉的闻到身上的汗臭味。

　　“那边有洗浴间，里面有换洗的全新内衣裤和训练服。”安东尼奥指了指边上的一扇门。

　　李奥讪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硬木剑拿到武器架上放好，乖乖走进洗浴室。

　　……

　　一阵冲洗后，他穿着内裤站在雾气迷蒙的镜子前，正准备穿上训练服。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镜中闪过一抹妖异的红芒，而红芒的部门，恰好是他的眼睛。

　　怎么回事？！

　　李奥心头一震，赶忙拿毛巾擦掉镜子上的水雾，仔细看向镜中的自己，却发现他的眼睛并无异常，黑白明白，就是眼白部门带着点淡淡的血丝。

　　接连几天做噩梦没休息好，眼中带点血丝是很正常的事情。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站在镜子前，李奥的脸色阴晴不定。

　　突然，他感应一阵熟悉的眩晕。

　　这股眩晕感越来越强，还没等他有所反映，便吞没了他的意识。

　　……

　　不停的下沉、坠落——

　　李奥感受自己身上像是绑了块极重的岩石，被拖着坠向无尽的海渊。

　　视线一片漆黑，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由腐朽、恶臭以及血腥杂糅而来的庞大味道流入鼻腔。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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