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但只见一道洁净利落的弧线在孔竹眼前闪过，接着他就像一团棉絮般被吹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墙上，后背剧烈的刺痛使他险些晕厥。
“呜啊……”
这女人……是会超能力吗？
先是从楼顶上瞬移下来，再是徒手躲子弹，她是从哪部好莱坞作品里跑出来的超级英雄吗？照旧哪部都市小说里的兵王？
疼痛在他在孔竹的脑子降生出不停的问题。
“这算你的。”少女平静地说，气都不喘一下。
“现在，第三个问题，听好了。”
她徐徐走到孔竹的跟前蹲下，黯然的眼神俯视着他，似乎带着几分伤心。
“你父亲——孔墨，死亡的真相是什么？
“什么……”
少女这话就像暂停了时间。
孔竹睁大着眼睛盯向少女。
“你刚刚说什么……你认识我父亲？！”
他焦急地想立刻站起身，但全身上下骨架传来疼痛，不得不迫使他再次坐下。
“别动。”
看上去明明比孔竹小的少女，却摆出一副老练的气态来。
明明她受到辣椒水喷射才过了不到五分钟，但现在她除了眼角通红，似乎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回覆我的问题，然后我会尽量回覆你想知道的，明白了吗？”
少女像是在慰藉一个小孩子一样说道，然后把孔竹扶到办公室的一把椅子上。
接着，一个柔软的工具触碰着孔竹的脸颊。
诶？孔竹突然回过神来。
少女竟掏出一块天蓝色的手帕，蹲下身去徐徐擦掉了孔竹脸上的眼泪。
手帕上传来葡萄味的芬芳，顺带消除了孔竹鼻腔中的火药与血腥味。
孔竹这才觉察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你干什么……”孔竹侧过脸去。
“……歉仄。”
少女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好，把手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孔竹正被一个刚想杀掉自己的女孩子擦着眼泪——
什么狗血啊！
孔竹在心中呐喊。
“你的父亲——孔墨先生，曾给予过我很大的资助。”
说完这番话的少女虽然没什么心情变化，但眼神十分认真，总之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
等会——
孔竹现在也是冷静了下来，感受哪里差池。
这女生是父亲的熟人吗？他不禁自问到。
那一晤面为什么就拔枪相向啊？
“我叫——阿……不，叫我su吧。”少女自我介绍道。
孔竹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假名。这年头单字名虽说不多，但在这个都市也是的十分稀少。
“su吗……哪个su?”
“上面一个西，下面一个米。”
“是吗……那么粟小姐——”
孔竹虽然不明白自己适才为什么会流泪，但心想也许是空气中残留的辣椒水刺激了自己的眼睛。
“您受到了我父亲的资助，现在又想杀了他的儿子？”
“嚯？”
“你还想一笔勾销吗？！哇……好疼……”
“杀了你？可你现在欠好好地在世吗？”她眨了眨眼。
“呃……”
这个叫粟的人一时间让孔竹十分无语。
“那再怎么说，一晤面就拔枪，这总说不外去吧——唔……”孔竹忍不住有些高声地喊道，但疼痛又不得不让他声音小了下去。
现在的孔竹全身疼痛，基础没有一点战斗力。唯一能翻盘的警用辣椒喷雾，正被他丢在远处的地上。
而现在这名叫粟的女孩子，如果想杀孔竹简直轻而易举。无非是动动手扣一下扳机而已，她也可以用那强悍的格斗术活活打死孔竹
在这种地方，死无对质，悄悄处置惩罚掉尸体也很简朴。
“既然不哭了，那就回覆我的问题吧。”
“呃……”孔竹脸不禁又变得有些发烫。
他嘀咕道：“我父亲的死……我也不知道啊。”
糟糕——
孔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么一说，自己对于她岂不是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完蛋了，适才应该编个理由的。他忏悔地想给自己一拳。
少女那锐利的目光向孔竹袭来，他更是打了一个寒颤。
这下要栽在这里了吗？
“是吗？你不知道阿……”
她闭上眼睛，徐徐将手伸进口袋里……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孔竹拼命想站起身，可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无法转动。
看来命就是如此。
他也只好徐徐闭上了眼睛，咬起牙来，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
“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哈？”孔竹一下子睁开眼睛。
泛起在他眼中不是那支漆黑的手枪，而是一只红色的手机，看上去型号相当的古老。
“不需要吗？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少女转过头去。
“等等等等——等等！”
“？”
“你不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你？”
“不是！慢着，你不计划杀了我，还一晤面就朝我开枪？”
“那个啊……那是为了jiu……”
粟极小声的嘀咕了什么，孔竹并没有听清。
“为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先把你打个半残，比力有威慑力。这样一来，你出于对活下去的渴望，就会更真实直白的回覆我的问题。”粟摆出一副扑克脸说道。
“……”
你是刚从哪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么？
本想说出这话的孔竹考虑到自己的立场，又咽了回去。
“对了——”孔竹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地说。
“你在视察我的父亲？”
粟没有回覆，只是看着孔竹。
除了妈妈和那小我私家以外，有人还记着父亲，想要替他伸冤吗？他心里无奈地笑了笑。
看着少女缄默沉静的样子，孔竹似乎觉得他也许知道些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能告诉我吗？”
虽然孔竹认为，晤面就来一枪是只有神经病才会做出的行为。
但若粟的目的是获取父亲的情报，进而视察父亲的真相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粟没有回覆孔竹，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慢步走出了大楼。
“喂——等等——”
被疼痛束缚的孔竹转动不得，只能目视着粟离开。
早知道让她帮我叫个救护车了，孔竹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