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以日月做眼
“你的眼睛要想复明，也就只有这个要领了。其它的......呵呵呵，你的眼睛也不会允许的吧？！”
顾明抬手摸了摸眼罩，双眼的悸动是前所未有的。他也已经确认了这个要领可以恢复他的眼睛。怪不得众妙之门也一直不愿告诉他恢复的要领。
“太阴太阳！呵呵！以日月做眼......啧啧啧！”
“盘古大神既然可以眼化日月，那日月自然也可以重新变回眼睛。”
“那要如何做？”
“不知道！”
“？？？”
“顾道友，你怎么这副心情？贫僧只是燃灯古佛的化身，又不是燃灯古佛本尊。纵然我想帮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我自己也已经要没了。”
灯草身上的无名火也已烧到了胸口，说出这番话倒也特别可信。顾明犹豫了一下，手中显现出好事那金灿灿的光线。
“顾道友！不行如此！”
“为何？你既然知晓好事......。”
“顾道友！我送你原初之火另有另一个原因，你想不想知道？”
“愿闻其详！”
“我只是累了！”
“......。”
嘴里询问的话没问出口，顾明就已经知道了灯草所言的累是何意义。而灯草见顾明似乎已经明白了，当下也不再保持那一副高僧形象了，重新酿成了絮絮叨叨的灯草僧人。
“顾道友啊！你真的是一点体面都不给我留。你看看我......差池！你听听，外面什么样子？是不是在这禅房里都能听到种种各样的哭嚎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躲在这燃灯堂里面？你以为我不知这画壁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恶？你以为我为什么喝酒吃肉把清规戒律给破了个干洁净净？
我......无能为力啊！”
苦涩的味道在灯草的嘴里蔓延开来，汇聚成脸上一个生硬的笑容。眼皮微微阖上，遮掩了满眼的死寂之色。
“好歹也是燃灯古佛的化身不是，可我对这个世道没有半点作用。有心想做点什么，天道就跳出来重重阻挠。原来极为简朴的一间事情，最后硬是急的我拽掉了头发。”
灯草摸了摸头顶上光秃秃的一片，面上在这时显得有些狰狞。顾明对这种无力感深有体会，他也或许能明白，能让这个燃灯古佛的化身，都面露狰狞之色的情形，有何等的令人想口吐芬芳。
“前阵子这天道啊，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可谁知道天条也随着完全改变了。改就改吧，横竖我也管不了，混吃等死嘛，多简朴。”
灯草那半阖的眼睛猛然间睁开，满眼的死寂之色也转瞬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那烧到了脖子处的无名火还要炽热的焰火。
“嘿嘿嘿嘿！就在这个时候你泛起了，外面那个化身把你送了进来。让人无法推算的命格，就证明你应该就是这次应劫之人了。
所以呢我把原初之火送你了，它有正面和反面。可以带来扑灭和......。”
无名火已经烧到了嘴巴，灯草的话没能说完，但顾明已经明白了灯草想交待的事情。见顾明颔首体现理解，灯草的眼睛眯了起来，能很轻易的看出他是在笑。
那眼中的焰火格外的炽热，竟与顾明体内的原初之火无比的相像。这让顾明知道了灯草眼中的焰火，名字叫做希望。
“灯草大师......一路....走好！”
灯草被无名火烧的干洁净净，比顾明亲自收尾还要来的洁净。颓然的散去手中金光灿灿的好事，顾明在原地站立了许久。
柳如意从天黑等到了天亮，又从天亮等到了天黑，仍不见顾明和灯草出来。心中有些担忧，便点燃了一盏油灯寻了过来。谁知道却只见到一个格外寥寂的身影。
“咦！先生！怎么就你自己在这里？灯草......。”
顾明回过头，那标志性的温暖笑容已从脸上消失。见顾明这个样子，柳如意讷讷的停下了嘴里的询问。
“灯草大师......往生极乐了！”
柳如意闻言挑了挑眉，她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顾明的称谓从道友到大师照旧极为明显的，再加上顾明所言的往生极乐，她心里已明白了许多事情。
“哦！那灯草大师可有什么遗憾吗？”
“......应该是....没有的！”
“哦！那灯草大师走的时候有惆怅吗？”
“......应该是....没有的！”
“哦！那灯草大师对这个世界有留恋和不舍吗？”
“......应该是....没有的！”
“既然都没有，那先生为何如此惆怅呢？是为灯草大师？照旧为先生自己？”
“呃......。”
柳如意盈盈的走到顾明身前，两只白嫩的小手包裹住顾明紧握在一起的拳头，慢慢的举到唇边，轻轻的往包裹住的拳头里吹了口气。
“呼~”
温暖湿润的热流落在拳头上，像是一阵电流流窜而过，顾明下意识的就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柳如意抬起头，冲顾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先生乖！不惆怅了哈！有如意......和随心姐姐陪着你呢。天涯海角，先生去哪我们就随着去哪。究竟随心姐姐已奉先生为主了，我们一体两魂可都是先生的人了哦！赶也赶不走的！”
“......我有七个妻子！”
“那我做......我们做第八个！”
柳如意目光没有任何避让的看着顾明，眼中闪烁的光线，竟比那星光还要璀璨。
“你自己就决定了？问过随心了吗？”
“先生觉得如意问过随心姐姐了吗？”
“......。”
“咯咯咯咯！”
天旋地转与极致的拉扯扭曲感一消失，顾明的双脚就已踩在地面上了。手中的异样感让顾明再一次探手向着身前的墙壁上抚去。依旧是平滑平整的墙壁，其上的浮雕也如之前的画壁一般，消失的干洁净净。
“看来施主已有所得”
顾明此时已从野兰若中的画壁上出来了，返回了原来的世界。而作声说话之人，正是野兰若中的那个僧人。他的脚下还躺着两小我私家，一个灰袍，一个面色苍白。
“多谢大师指点！”
“如此......老衲便也知难而退了！”
说话间僧人便已消散在空气中了，竟比那灯草消失的还要爽性，还要洁净。
“你们他么的......这份膏泽......可大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