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路上

　　山脚下，雨田秋花刚从密道出来，大口喘息着空气。

　　转头望去，雨田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母亲！”秋花看见差点下意识再重返雨田家去救母亲，随即又想起伊藤美对她交接的话，止住了脚步。

　　“母亲肯定被敌人带走了，不会有事的。”秋花这样慰藉着自己。

　　想起昨夜发生的灭门惨案，伊腾美眼睛止不住又掉下两滴眼泪，无力感充斥着她。

　　“不行，不行，不能再哭下去了。”秋花赶忙抹掉眼泪，“必须振作起来去救母亲！”

　　印象中无敌的父亲都没能守住雨田家，自己现在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况且自己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

　　秋花第一次对力量如此的渴望。

　　如果自己有了掩护家人的力量，父亲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被敌人带走，家庭也不会破碎。

　　秋花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刻苦一点，剑术不再精进一些来掩护自己的家人。

　　“等着我，母亲，我一定会来救你的！”秋花褪去曾经的幼稚天真，眼神带着决意看了最后一眼家的偏向，转身离去。

　　同时在雨田家废墟，一队队官府士兵才姗姗来迟。

　　“陈诉大人，搜查完毕，整个雨田家族无一人生还。”士兵向队长陈诉着，语气带着震惊。

　　四大武士家族之一的雨田家，一晚上就灭族，让士兵感应不行思议与惋惜。

　　“同时搜查并没有发现雨田家族长和其眷属尸体。”

　　“不用搜查了，火势那么大，找不见尸体很正常。”队长招招手示意不用白费功夫了，准备撤离。

　　队长很清楚自己过来就是走个过场，内心明白这种情况地方政府是处置惩罚不了的，很快幕府就会派人来接受此事。

　　此时秋花正走在前往远离雨田家的千山镇。山脚下的福埠镇秋花不敢去，怕敌人会在那里守着。

　　此时已经晌午，太阳正是狠毒的时候，秋花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

　　“好饿，照这个速度不知道何时才气赶到千山镇。”

　　正在秋花思考时，耳朵里传来牛的脚步声和挥鞭声愈来愈近。

　　转头看去，一个老汉和一个小男孩正坐在牛车上，并时不时挥鞭赶牛。

　　秋花眼神一亮，若是这牛车能载自己一程肯定能省不少力，于是撑着脸皮向老汉走去。

　　注意到女孩走来，老汉让牛停下。

　　“老人家，请问一下你们要去哪里，如果方便能载我一程吗？”秋花有点欠美意思。

　　老汉审察一下秋华马上惊讶。

　　女孩绑着一头双马尾散发着青春活力，弯弯的柳眉，红玛瑙眼睛，琼鼻秀挺，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红唇落在嫩滑白哲的瓜子脸上，甚是悦目。

　　衣物上沾染的泥土并无影响美感反而陪衬出秋花的美丽感人。

　　老汉回过神来反而警惕，看着旁边已经看痴的傻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糊在脑袋上将其打醒。

　　“爹，打我干嘛？”男孩捂着头有点吃痛，随即殷勤道“虽然可以，姐姐！我们这是刚在外面卖完货，准备返回千山镇。”

　　这句话更是让老汉气不打一处来，这傻儿子这就把底交了？

　　荒山野岭的，路上突然泛起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要搭车，怕不是鬼魅来外面打牙祭。

　　老汉心甚是紧张，感受自己的推测很对，尽管太阳高悬，鬼物不太可能泛起，但谁愿意拿宁静去赌？

　　“闺女，载不了。这傻小子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乱说”老汉一边推脱一边给男孩打眼神。

　　“这车后面还载满了谷米，实在是没地方让你搭了”老汉眼神真诚，语气很是歉仄，似乎为帮不了女孩而深感痛惜。

　　“爹，这咋就载不了了？另有那么大空地呢！”男孩没有注意到老汉眼神，听到老汉不让载姐姐，语气马上有点着急。

　　听到这话，老人压不住心头怒火，将男孩按在腿上，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了男孩屁股一巴掌。

　　“歉仄，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老汉无视男孩哭声，向秋花致歉，同时瞟了一眼女孩手中的剑。

　　秋花还以为是自己手里拿的剑让老汉吓到了，赶忙解释道“老人家，别打了，我是一个浪人武士，不是坏人。”

　　“武士？”老汉停下手中行动，满脸狐疑的看着秋花。心想这小身板挥剑不会砍伤自己吗。

　　见老汉照旧不相信，秋花将剑拔出，做起手式。同时缓下心神，调整呼吸，剑身上马上笼罩一层芜。

　　“这是……”老汉瞪大眼睛，常年走动，老汉照旧有一些见闻的。

　　“爹，是武士！”男孩男孩挣扎着起来，捂着屁股，一脸崇敬加羡慕的看着秋花。

　　“歉仄，闺女。刚刚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语气推脱了点，还请见谅。”老汉一改之前态度，面含歉意。

　　赶忙将秋花请上车，再次挥着鞭子上路。

　　“还疼吗？”看着小男孩捂着屁股，秋花心里有点愧疚，某种关系上男孩屁股上的伤跟她脱不了关系。

　　“不疼了姐姐。”男孩疼的龇牙咧嘴，但照旧强笑着。“姐姐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武士的事，我好羡慕武士！”

　　“好。”秋花为了弥补小男孩，给她慢慢讲着一些关于武士的趣事，小男孩也着迷的听，屁股的疼痛都忘了。

　　“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老汉决定回去好好赔偿下臭小子，回去给他做碗米饭。

　　“闺女，前面就是千山镇了”不知过了多久，老汉的声音响起。

　　闻言，秋花看去，果真，一个小镇的轮廓泛起在眼前。

　　男孩却有点不兴奋了，这怎么走的这么快，他不想跟姐姐疏散。

　　“姐姐，要不来我们家用过午饭再走吧。”男孩突然想到理由留住秋花。

　　“这不太好吧，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秋花婉拒，原来自己就是免费搭着劈面牛车，怎么敢在去蹭饭吃。

　　“女人，不麻烦的。我家那婆娘平时烧饭烧的多，吃不完都。”老汉看着儿子这样，哪不明白他的心思，明摆着喜欢上了。

　　内心并不看好自己儿子，但老汉照旧挽留着，能认识一个武士对自己这种平民黎民来说是好事。

　　“那，麻烦你们了。”秋花脸蛋微红。

　　看他们这般热情，同时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吃不起饭，照旧同意了。

　　“好耶！”男孩欢呼着，“对了，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秋……玲。”秋花眼神中一闪而过伤心，男孩并没有注意到。

　　“秋玲姐姐，我叫石川井，我爹叫石川河，我妹妹叫石川花。”男孩兴奋的声音冲淡了秋花的伤心，看着生动的小男孩，忍不住笑了笑。

　　“这孩子，再聊一会家底都得聊没喽。”老汉看着车内和谐的一幕，眯着眼摸着胡子，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