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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引歌

第六章 星河君同至

相引歌 亭阙 6288 2022-06-16 09:22:54

  自此,姑苏阙彻底放心在亭山定居,与陈南意一同求道。

  亭山之所以名为亭山,因为山腰上有一个不知几多年前建成的小亭,亭前有一汪小池塘,以往陈南意最喜欢待在这里,有时候在这里看着池塘中的鱼群就能够看上一天。

  只是此时她的身旁这里多了一人,每每姑苏阙吹奏玉箫,池中的鱼群似乎就会随着箫声舞动,看得陈南意咯咯直笑。以故姑苏阙在池边奏箫时,陈南意每每就在身后偷偷画着······也不说算偷偷,姑苏阙自然是知道的,但陈南意觉得自己是偷偷地。

  画中池里的鱼总会画出对姑苏阙含情脉脉的眼神,姑苏阙第一次见到这些画时,嘴角莫名抽动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厥后在亭里的时候都站在陈南意身后。

  陈南意似乎是失去了一件乐趣的事一般,连在这里的画都少画了不少,姑苏阙却有些无语,这女人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一日,陈南意突然对姑苏阙说:“姑苏,要不你教我箫道吧;作为交流,我教你画道!”

  “其实不用谈什么交不交流的,我教你即是······”

  “不行!我要教你画道,”陈南意叫起来,“难道你觉得本女人教欠好你吗?”

  “那倒也不是······”

  “那就这么决定了!嘿嘿,”陈南意笑了起来,“学了箫道我也要像你一样飞,箫道还没到人间终境妙用就有这么多,对比一下画道还没终境就似乎没什么作用。”

  姑苏阙嘴角又抽了一下,作为大世家的继续人,琴棋书画他自然都实验过,其他都还好,就是这个画道······他自己照旧有自知之明的。

  越日早晨,姑苏阙为陈南意做了一支精致的木箫,并细细打磨,周身平滑无比。陈南意刚拿到木箫十分兴奋,放在嘴边吹了半天愣是吹不作声。

  “别急,我现在教你怎么吹,”姑苏阙拿起自己的玉箫,手指瞄准,“看我的手势,我们一般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你先试试这样是否有所不适,若是不适,便转为右手在上。”

  出乎意料的,陈南意的箫道天赋不低,仅仅片刻,竟已从无法吹作声,到可以熟练手指变换而且完整吹出音调。

  “嘿嘿,我厉害吧,”陈南意握着木箫,凑到姑苏阙眼前。

  “实话实说,天赋很高。”

  “那比之你的天赋如何,”陈南意期待道。

  “天下修箫道者我并未全遇,不敢说第一,只是我姑苏氏的先祖在箫道的天赋也不如我,”这一番话如同炫耀一般,但从面无心情的姑苏阙最终淡淡说出却给人一种诡异的信服感,同时又让人不觉得他在炫耀。

  陈南意吐了吐舌头,撅起嘴:“你直接就说你天下第一得了呗,天下哪能另有箫道凌驾姑苏氏的人。”

  “那可说不定,不要小觑天下人。”

  “行吧,你接着教我吧。这箫道真有意思。”

  ······

  下午,陈南意将一张宣纸铺在桌上的毛垫上,调好墨汁,站在姑苏阙身后。“你先画一幅我看看你的基础如何,就画······你眼前这根竹子吧。”

  过了一会。陈南意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是·······哈哈哈······狗尾巴吗,人家那是竹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姑苏阙看着一旁笑得停不下来的陈南意,嘴角又抽了一下,这几天再这么抽下去他的嘴恐怕都要歪了,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但照旧被整的略微无语,“好了别笑了,我知道我的画技稀烂,你快教我就是。”

  “好的好的,我调整一下,”陈南意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开始从一笔一画教起。

  “你这个不能这么画,”陈南意俯下身子,抓住姑苏阙的手,手把手展示了如何画这一笔,脸凑在姑苏阙脸边,乌黑的发丝隐隐垂到姑苏阙的脸上,姑苏阙却是闻到少女发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样懂了吗。”姑苏阙脸有些红,却也是认真所在颔首,就像一个真正的学生:“差不多明白了。”

  “难道还真得我手把手你才气体会到那个画的感受?”陈南意并没有注意到姑苏阙的脸,只是皱了皱眉头,“姑苏啊姑苏,上天是公正的,你这个箫道的天赋和画道的天赋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确实如此,”姑苏阙依旧十分认真所在颔首。

  陈南意不禁抚额:“你怎么在这方面这么耿直?”

  “求道嘛,实话实说,不丢人。”

  “我觉着吧,画道对于你······确实是有点······你是要寻求箫道突破的,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画道上并不值得,有这功夫不如修习琴道之类的。”

  “嗯。我儿时对画道即是惧怕无比,我原本还在想过了这么多年是否会有些纷歧样,看来天赋跟时间没有什么关系。那便算了吧。”

  陈南意点颔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说:“我不教你画道了,你可还要教我箫道的。”

  姑苏阙哑然失笑:“那是虽然,我一开始就说了,不用什么交流。你的箫道天赋不低,学习以后还可以与画道相互印证,更进一步,”他顿了顿,“但是你的画道切不行落下。”

  “嗯嗯,放心吧。”

  今后,迎着山风,有两重箫声在山顶飘荡。

  陈南意真的学的很快,仅仅一年,陈南意已经到达箫道的第二重境——“意”。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飞了!”陈南意兴奋道。

  姑苏阙苦笑道:“要先修出韵才气······飞,第二重意和第三重韵是个分水岭,想要跨越这道障碍并不容易。”他有些话没说出口,好比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未能从第二重跨入第三重,但这些话也不必说了。

  姑苏阙轻轻说道:“你这么想要飞的话,我完全可以经常带你飞呀。”

  “不不不,”陈南意摇摇头,“我知道你带我飞那个感受也很舒服,但是纷歧样的。”

  姑苏阙明白她的意思,真正无拘无束地飞,就不能总是依靠别人。

  “没事,我们慢慢来。”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陈南意在作画之余依旧会时常拿起木箫吹奏,姑苏阙随性自然,想吹箫时便吹箫,更多时间,是和陈南意在亭山的山林间采花、采野菜、采蘑菇、逗小松鼠玩,在草庐前的田地上种些蔬菜,偶尔他们也会去白盛镇,只是心照不宣地不再去那个地下世界。

  姑苏阙大闹赌石大殿后,虽引起了一些回声,但认识姑苏阙的人少少,就算认识,也不敢招惹这位魔神。不少其时在场的人都吓破了胆,姑苏阙已经成为一些人的梦魇,据说那几个蒙面凶徒和华袍老者至今还没醒来。

  姑苏阙感受在赌石大殿之事事后,陈南意反而变得更生动了,一天下来没有什么时候脸上是不带着笑的。问起来,陈南意只是回道:“我只是觉得这亭山都变得更可爱了。”

  姑苏阙也不追问,这样挺好的,或许是她的心结打开了吧。

  如此,八载已往。

  也是姑苏阙来到亭山、遇到陈南意的第九年。

  一只白色信鸽从遥远的南方飞来,落在姑苏阙手臂上,啄了啄姑苏阙的袖子,姑苏阙轻轻抚摸着白鸽的头,从它脚上的小筒中抽出一份简短的信。

  “岳、业两朝国战,速归。”

  姑苏阙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眉头紧皱,这只信鸽是从小陪伴姑苏阙长大的信鸽,并不是一般的信鸽,这是姑苏氏先祖用仙法养育的白鸽的子女,通灵性,姑苏氏嫡传每一人都相伴有一只,五百里内,必能找到主人。

  而“国战”,只有两国正式宣战,全面大战才气称之为国战,自己在这里居然并未收到战争的消息,白盛这一带果真独成一带,或许也是偏僻的缘故。

  如此大战,他作为姑苏氏箫道第一人,便不得不回去了······

  “哎······”姑苏阙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是要离开了吗。

  “姑苏,我刚采的茶叶,快来试试,”身后传来陈南意的喊声,姑苏阙收拾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到石桌旁坐下。

  “来试试,”陈南意为姑苏阙面前的茶杯中倒上茶,姑苏阙轻轻抿了一口,这山茶略苦,入口后却满是清香。

  “好茶,”姑苏阙赞道,“哪里采的?”

  “小亭旁边,”陈南意一脸自得,“没想到吧。这么多年,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真有些灯下黑的感受。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

  “哦?”

  “其实我也不确定啦,”陈南意吐了吐舌头,“我也许可以到达画道的人间终境了。”

  “什么叫可以到达?”姑苏阙有些疑惑。

  “画道终境其实就是化虚为实,”陈南意解释道,“我还不确定此时的自己是否可以做到,但我想要你一起做一个见证。”

  姑苏阙听懂了,他点颔首示意陈南意。

  陈南意拿出画笔,“就画这个茶壶吧,”陈南意闭上眼睛,无比认真,举起画笔,在空中开始作画,画出的每一笔似乎都在虚空中留下印记,人眼看不见但似乎你可以感受到那里是有工具存在的。

  陈南意缓慢地画着,额头已经渗出汗来,随着最后一笔描绘完成,陈南意睁开眼睛,一个茶壶突然之间泛起在虚空之中,姑苏阙一把将茶壶接住,放在桌上。

  陈南意看着桌上的茶壶,呼出一口气,脸上笑容绽放:“还好,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难。这几年的积累照旧有用的。”

  突然间,天空风云变色,周遭十里的云似乎都被卷来,厚厚的云层不停旋转,逐渐形成一个漩涡,其中隐隐有金霞闪过,徐徐地,漩涡中的金霞似乎愈来愈浓郁,有一股下降的征兆在蔓延。

  姑苏阙望着天上的漩涡金霞,震惊异常,突然,他向陈南意喝到:“准备好,这是大道金霞,对你有益无害,它马上就要降下,快准备吸收。”姑苏阙也是第一次见到大道金霞,但他姑苏氏的先祖是得道者,姑苏氏的史料中纪录了姑苏先祖箫道跨入人间终境时的情景,与此时他见到的一般无二。

  陈南意听闻,霎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但她很快平静下来,盘膝在石椅上,看向头上的金霞。片刻,漩涡中金霞迸发,如闪电般,降落到陈南意身上,笼罩了陈南意全身,金霞并没有实体,但陈南意此时却有一种十分舒适的感受,似乎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里,现在她似乎身融天地,感应这四周的一切都似乎了如指掌,这天地的大道似乎都在朝他靠拢。

  金霞旋转着全部进入陈南意体内,汇入她的心脏,此时的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体内的情况,做到“内视”,她看见金霞汇入她的心脏之后,心脏变得晶莹剔透,现在她身心空灵,整小我私家贴近大道,她在画道上的造诣一瞬间提升巨大。

  这就是人间终境,养道心,大道可见。

  “如何?”姑苏阙急切问道。

  “我觉得我如今画个屋子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金霞对道的提升竟这么大,”姑苏阙感伤道。

  “你呢?你也应该要进入箫道终境了吧?”

  “嗯。我已经险些要进入了,我感受就在这几个月。”

  “好呀好呀,”陈南意难掩欣喜,不停拍手,“这样我们都差不多进入终境,说不定可以一起成仙呢。”

  “我感受自己似乎离道更近了一些”

  姑苏阙也很是兴奋,但突然又想起信上的内容,笑容又情不自禁地收敛了。陈南意察觉到差池,歪着头问道:“姑苏,你脸色不太好啊。是发生什么了吗,难道是因为本女人比你先跨入终境?那本女人大可以等你一段时间,等你跨入终境······”

  原本姑苏阙心情还沉闷着,此时却是又被眼前这个俏皮少女给逗笑了,他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看着陈南意,将家里人寄给他的信递给陈南意。

  陈南意看着信上的内容,缄默沉静不语,原本陈南意跨入终境的喜悦气氛被沉闷而取代。

  “所以说,你要走了是吗。”

  “嗯······”

  “什么时候?”

  “战争不能拖,越早越好。”

  “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国战之上我姑苏氏箫道有腾空之法,稍能保全自身,你已往了就是给我拖后腿。”

  “哦······”

  缄默沉静。

  突然之间,陈南意险些整个上身俯到桌子上,双眼认真地看着姑苏阙:“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跨入终境的。我已经二十三岁,我的画道天赋并不顶尖,我甚至没有系统地学过画,陈家不会支持一个女子钻研画道的。这人间何等不公,我离开家族来到亭山,明明有白盛镇,我为什么要住在亭山,我甚至跟你说过要感悟人间烟火,那我为什么又住在亭山?”

  “我说什么我在白盛无人不识,其实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在白盛镇名声并欠好,只和一些小孩子玩的好,许多人也许知道我是陈家人才不敢动我。”

  “我感悟到的人间烟火,只在隔邻山的樵夫、山峡另一边的守墓人身上感受到,何其可笑,白盛镇人口数万,我却只在这两个独居者身上感受到。但是,你来了啊。”

  “你来的很突然,我也有点猝不及防,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君子,赌石大殿你为我脱手,当你一遍一遍喊出‘向我朋友致歉’时,我真的好想哭,我说着回家,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不需要这白盛的所谓烟火,我那时觉得有你就够了啊。尽管那时我们才认识两天。”

  “赌石大殿你问过我厥后为什么变得似乎开心生动了一些。那是因为你呀,你陪我采野菜、陪我种花、陪我学箫、陪我看日出日落······因为有你相伴,这亭山的一切在我眼中变得那么可爱。”

  “你来之前,我热爱自然;你来之后,我才爱上了人间。”

  “姑苏,真的谢谢你······好谢谢你······”说到这里,陈南意已是双手捂着面,隐隐在啜泣。

  姑苏阙起身来到她身旁,想伸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南意······”,他轻轻抚着陈南意的后背,“放心吧,就算是国战,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去去就回来了。”

  突然间,陈南意起身一把抱住姑苏阙,此时她终于在姑苏阙耳边“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声音满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地涌出:“为什么······为什么啊,我跨入终境又有什么用啊······为······为什么我不能跨入箫道第三重,为什么我不会飞,我想要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为什么,”陈南意不停狠狠拍打着姑苏阙的后背,泪水险些将姑苏阙的整个左肩打湿。

  姑苏阙任由她打着自己,轻轻搂住她,闭上眼睛,遮掩住刚要涌出的眼泪,但是水滴照旧从眼角徐徐溢出。

  “我允许你,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余生我都陪你。”

  陈南意没有再答,只是身体还在姑苏阙怀里微微哆嗦,呼吸还急促着。许久,陈南意平静了下来,她没有松开姑苏阙,只是轻轻在他耳边说着:“姑苏,你临走前,我想为你画一幅画。”

  “好,”姑苏阙应道。

  陈南意松开姑苏阙,松开的刹那立即别过身去,走进她的草庐中取画具。姑苏阙隐隐有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姑苏阙进自己的草庐收拾工具,才想起来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来时是一个行囊,走时并不愿带走什么。

  待他走出房门,陈南意已经研好了墨,笔尖在墨上沾了沾,见他看过来,微微低下头,此时她眼眶依旧红彤彤的,慢慢地,她又抬起头,轻轻说:“我只画你的背影。”

  姑苏阙转过身,手持着玉箫,背对着陈南意,看向山的一边。

  陈南意开始作画,终境的画师已经可以脱离画纸,但若是仍在纸上作画,做的画难以想象。

  陈南意看着眼前这一道白色的背影,画笔却是慢了下来,她不愿画完,不愿画完,这个日日陪伴她的身影,如今就要离去。她曾也是名门的小姐,饱读诗书,明白国战是什么看法。她无比羡慕姑苏氏一族,也时常关注关于他们的历史与消息。诗书中对于国战的纪录,她如今还清晰记得。

  “国战,举国之战,国运相赌,每国战启,姑苏氏无旁系。”

  这是何等可怖的言论,“姑苏氏无旁系”,也就是说除了姑苏氏的家主继续人,旁系之人也许都市死绝,甚至家主继续人都有生命危险,更况且此次是大岳与大业交战,姑苏氏就在两国之间。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陈南意想要看到的,旁系?那都是姑苏阙的亲人,什么样的结局,她都市无比惆怅。

  随着最后一笔勾勒完毕,陈南意眼中一滴泪打湿了宣纸,她徐徐放下笔,走向姑苏阙,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好好地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吧。这首曲子我作了七日,原本不知什么时候吹与你听的好,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叫什么名字?”

  “相引歌。”

  陈南意心头猛然一震,似乎是触及了灵魂,她明白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曲子了。

  姑苏阙举起玉箫开始吹奏,山顶无比平静,唯有他杳杳的箫声,陈南意就这样在身后静静抱着他,静静地听。

  乐曲原本似乎很平淡,可透出一股无比喜悦的心情,若春日暖阳;逐渐,箫声变得高亢,将陈南意的影象拉到赌石时,姑苏阙为她化为魔神,横扫四方;箫声微微降下,颤颤起伏,似小鹿般跳跃于山林之间,这一段尤其地久,最后,箫声变得降低,但徐徐地转为悠扬绵长,远远地飘向前路。

  箫声息,陈南意似乎睡着一般陶醉其中。“南意,我走了。”

  陈南意睁开眼睛,徐徐松开姑苏阙,轻轻应道:“嗯。”

  姑苏阙又吹起玉箫,身体徐徐升空,陈南意看着升空的白衣身影,想要目送着他离去,姑苏阙升到一半,突然回首看了陈南意一眼,随即腾空而去。

  陈南意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眼,短暂的一眼,她看到那一眼蕴含了几多工具,是不舍?是决绝?是惆怅?似乎都难以归纳综合,这是属于她的一眼,只有她能感受到这一眼的力量。

亭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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