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并不美丽。而现在，在这个她极端惆怅的夜里，被萧筞捂住嘴的她，瞪圆眼睛望着他，良久，他放开了她，把视线移向远处。她站起身，轻轻问：“学长怎么在这里？”
“捉蝴蝶。”他扬了扬手中的透明蝴蝶盒，“蝴蝶在夜晚行动相对迟缓。”
余意说：“学长是蝴蝶控？”
“不，我是声控。”他看着她，见她满脸狐疑，解释道，“虽然蝴蝶振翅是次声波，但用声谱分析仪将其频率放大十倍就可以听见。所以，你帮我捉蝴蝶吧，我需要个辅佐。”
余意望着他深不行测的眼神，心脏漏跳一拍，手心汗津津起来。
是夜色太旖旎，照旧清风太婉转，她为什么觉得他的眸光竟透着一丝……温柔？
幻觉，一定是幻觉。
还没反映过来，萧筞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连拒绝的时机都不给她。余意伸手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手机，看来顾放不会打电话给她了。她叹息一声，小跑着跟上萧筞。
夜晚捉蝴蝶虽是雅事，可余意越日就伤风了。幸亏随后是小长假，她也乐得在家养病。直到顾放电话过来：“肚子好饿，你用饭了吗？过来帮我做晚饭吧。宋楹逛街不回来吃了。”
余意无奈，对于顾放她从来都无法拒绝。她画了个淡妆，努力使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打车去了顾放和宋楹在校外租的屋子。
顾放在打DOTA，余意洗手作羹汤。她买了许多食材，把顾放的冰箱塞得满满的。
她看他脸上爆出不少痘痘，便做了下火的雪梨南杏里脊汤、苦菊番茄蛋饼、鲮鱼苦瓜，端上桌喊了几声用饭，顾放还歪在电脑前纹丝不动。
可宋楹电话一来，他立马走到玄关换鞋，交接余意时都没挂电话，只是把手机稍稍拿开些：“她说钱不够让我送去，我和她在外面吃。对不起啦。”说完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意无力地回到桌边，望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她站了许久，终究舍不得倒掉。
她坐下来抓起筷子将饭菜一口口塞入嘴里，有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混杂在食物中愈发苦涩，那么多菜，她也不知怎么全部吃了下去，吃完了便冲到卫生间去吐。
吐完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得像桃子，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