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认为有须要告诉我的。”
莫循有些赞赏地看了杜绾一眼，又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认为神灵是什么？”
“神灵嘛！一群掌握有超自然力量的物种。”杜绾想了想，刚刚谨慎地回道。
“大致不差，不外与其说他们是一个物种，倒不如说是群体。”莫循将脚放在茶几上，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开始为杜绾慢慢普及一些神秘学知识。
“由于我是这件事的执行人，所以你不能接触的许多工具都无法绕过我。”
“神灵这工具有三类，具体来说就是图腾、宗教和自然。而这三类概略上算两种，图腾和宗教算一类，自然算一类”
“所谓图腾，动物神的起源。中国龙，你知道吧。它就是多种图腾聚合在一起的，在先古之时，野兽是人类生存的最大困扰，它们掌握着比人类更强大的力量。出于对这种力量的憧憬，人们开始以一些动物作为图腾来崇敬，人们的念力缔造了虚幻的神灵来掩护自己的部落。这算是图腾神的来历。”莫循尽量地用最合适的话来为杜绾解释。
“所以图腾神其实是人类缔造的。”杜绾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焦点。
“没错，先有人，后有神。事实上，这三种神都和人类有分不开的关系。”莫循懊匚啪息了一声，人类总是低估自己的力量。
“随着人类掌握了越来越多的器具，野兽已经不是人类的心头之患，人们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力量，人类先贤的降生更增长了这一个趋势。先贤取代了图腾，这一点在中国算是最为明显，老子算是其中之一。”
“那图腾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了吗？”杜绾适时提出最要害的问题。
“不，虽然不。图腾神虽然一开始是虚幻的，可究竟经过人类多年的祭祀，已经成真。它们面对这种历史潮水，自然会反抗。有反抗，就只有斗争。照旧以中国为例，这场斗争，贯串了相当长的历史，你知道是什么吗？”
“封神之战？”
“那只能算是最终之战。起源应该是逐鹿之战了，黄帝打败蚩尤，人道神初登舞台。要害的转折在于颛顼帝的绝地天通，算是挖掉了图腾神的基本。封神战只能说是图腾神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之后，虽然会有重复，可终究趋势已经不能逆转。”
“之后，人道神开始生长，并最后形成宗教的形势。而欧洲那边，则主要是以基督教的崛起，希腊神的覆灭为标志。”
“我大致明白了，那自然神呢？自然神的来历难道不是自然泛起的吗？”杜绾的问题总是直指焦点。
“自然神的来历很庞大。首先，我得说，自然自己是有巨大的力量的，这和图腾神与宗教神有明显的区别，因为那两者的力量是人类赋予的。其次，自然与人类的反抗更是从古至今，那场滔天的，工具两方都有纪录的洪水，你应该了解。”
“我有些不太懂。”杜绾第一次感受迷糊。
“这样来说，自然自己具有力量，而人类为他们赋予意识。”
“怎么可能？”
“怎么不行能？你想一想，中国历史上有纪录的太阳神有几位？”
“帝俊、羲和、炎帝神农氏、日主、东皇太一、东君、太阳星君。七位！”
“明白了吧！正是因为人类的意识，太阳神才会不停变换。”
“那这种变换是由于什么引起的呢？”
“自然神虽然是因为人类而泛起，但他的力量性质讲明，只要他泛起，他就会从人族的体系挣脱，因为他的力量并不来自人类。而泉源是人类的人道神们自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大战自然无法制止，而大战的结果就是太阳神的更替。”
“那炎帝呢？”
“那算是人道神的一次实验，试图以人族先贤的意识来控制太阳神。”
“失败了吗？”
“自然，先贤们错估了太阳神本源力量的强大性与疯狂性，人族的意念虽然可以促使太阳神意识的泛起，可也只能算是因子。那种力量是无序的，这种无序使炎帝逐渐走向疯狂。阪泉之战成为炎帝的落幕。”
“但太阳星君不是玄门神的一部门吗？”
“太阳星君其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太阳神，先贤最终照旧找到了限制这些自然神的要领。那就是用宗教神的要领，由虚化实，将人族关于太阳的崇敬引到太阳星君身上，但太阳星君自己只算是宗教神，并没有掌握太阳神的力量。其他种种宗教自然神大致如此。”
“那按你这么说，那些自然神的力量应该还在甜睡封印中，为什么你说这次是人道神与自然神的反抗呢？”杜绾的心情也波涛起伏，她实在没想到神灵的秘密竟是如此，但随之最大的疑惑也随着泛起。
莫循微微一笑：“我一直说，盘古与人道在帮我们，但盘古或者说盖亚应该也是自然神，为什么她会帮我们？”
“她也是宗教自然神？”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自然宗教神，她简直是自然神，但已经从自然神走向宗教神。”
“为什么？”
“你认为对一颗星球来说，什么最重要？”
“生灵？”
“没错，生灵越多，盘古越强大。因此，盘古和其他自然神的利益是有差异的。其他自然神只要有意识后就不需要人类，反而会敌视人类，因为人类不能使他们强大，却有可能使他们的位格掉落。”
“再回到自然神的问题上，为什么我说这次是自然神与人道神的战争呢？”
“因为科技与工业革命，这些工具虽然给人类的生长带来莫大助力，但也使人道神的力量逐渐削弱，那些宗教自然神也泛起了缺漏，或者说bug，真正的自然神也通过这些缺漏觉醒，而觉醒后，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扑灭人类，他们就能长存。”
“人道神与盘古自然会阻止，可现在已经不是先古，在这种科技遍布之地，神灵的直接战争无疑并不明智，而我们就成为了棋子，成为了杀死自然神的中介。”
“那这次自然神死了，他们不会再次觉醒吗？”
“一代人尽一代责任，我尽我所能，哪能因为以后的可能而放弃现在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