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己的生活

　　“怎么了？为什么发呆？”乔起奥问。

　　“我……”路明非正想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眼前的景象却蓦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边，坐着的不再是乔起奥，而是那个神秘的男孩。

　　“这可是我们两小我私家之间的秘密啊，如果你说出去的话，我会生气的，结果很严重哦。”路鸣泽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噤声。

　　“说出来的话会怎样？”路明非问。

　　“谁知道呢？不兴奋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路鸣泽偏了偏脑袋。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路鸣泽如沙尘般随着风消失了。

　　“喂~”乔起奥拖着长音在路明非的眼前挥手。

　　路明非回过神来，欠美意思地说，“啊，刚刚在想事情。”

　　“坐稳了。”诺诺招呼一声，再次发动了跑车，跑车在街道上飞驰。

　　……

　　回到丽晶酒店，乔起奥去妈妈的房间里看了一眼。

　　舒逸文坐在靠窗的方形书桌前，手里握着一支铅笔，大大的白色画纸在桌面上铺开，她就这样伏在白纸上，不停地涂画，偶尔用橡皮擦一擦。

　　桌上已经充满了碎屑，她画画的时候太过认真了，连乔起奥进了房间都不知道。

　　乔起奥静静地站在妈妈的背后，看向她正在画的那幅画。

　　画上的是诺诺，戴着四叶草耳饰，娴熟圆润的线条勾勒出阴暗，将她神色飞扬的小巫女神态栩栩如生地刻画了出来。

　　足足过了半小时，妈妈才停下。

　　“妈，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素描了？”乔起奥问。

　　“呀！”舒逸文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缓了口气，埋怨他，“来了也不说一声。”

　　“这不是欠好打扰你吗？”乔起奥在床上坐下。

　　“我想清楚了，你就要去读卡塞尔学院了，我也会随着一起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做了，只会唉声叹气了。”舒逸文面容很是严肃。

　　“这和你画素描有什么关系？照旧陈墨瞳的。”乔起奥仰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离别已往的黑暗生活，我们将迎来崭新的开始。我要将剩余生命中遇到的好人全都纪录下来，把他们用笔描绘出来。有一天我老了，就不会将他们遗忘了。”舒逸文看着窗外，说。

　　“好人？陈墨瞳不算好人吧？”乔起奥吐槽了一句。

　　“你应该叫师姐。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舒逸文将画纸举起来端详。

　　“说起来，仕兰中学另有一小我私家会入学卡塞尔学院。”乔起奥说。

　　“是谁啊？”舒逸文平静地问，将画纸重新铺开，修改了起来。

　　乔起奥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路明非，和我一个班的。”

　　“嗯。”舒逸文没什么情绪变换。

　　“我和你这么说，是想你到时候随着路明非先去卡塞尔学院。我另有点事要先处置惩罚。”乔起奥叹息一声。

　　“嗯，好。……你是不是又要去做危险的事了？”舒逸文转过身，问他。

　　“我不知道。”乔起奥老实回覆。

　　“注意宁静。不用担忧我，我会掩护好自己的。”舒逸文轻声地说。“喏，你看这个。”

　　她弯下腰，从书桌下抽出一个巨大的公牍夹，再从中抽出了一张油画。

　　“这是……”乔起奥心里微微触动，似乎有根弦被拨动了。

　　画上是一名中年人上身画像，男人穿着蓝色的衬衣，脸上挂着和熙的笑容。眼角有淡淡的皱纹，乌黑的头发像钢丝球一样弯曲，似乎很久没有整理了。

　　“这是你爸爸。其时他嚷嚷着要追逐潮水，就去烫了头发。”舒逸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在乔起奥遇到那个男人之前，妈妈一直保留着爸爸的照片，但那些照片之后被再次陷入爱河的妈妈付之一炬。

　　“为什么……突然要画爸爸的画像？”乔起奥接过油画，用手轻轻地摩挲着。

　　心里有一种很是奇妙的心情，那就是我的爸爸啊，有种庞大的情感。

　　“我不计划再给你找继父了。只要看着你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哪天你喜欢上哪个女孩了，就领回家，也许你还会有孩子，会交种种各样的朋友。这些我都不会干预干与，起奥，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舒逸文认真地看着他。

　　自己的生活。乔起奥咀嚼着这几个字，有些茫然了。

　　什么才叫做自己的生活呢？乔起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妈妈突然提起，似乎是一个从没学过高数的人让他去解微积分。

　　“现在想不明白没关系，慢慢地去体验生活，你就会知道了。”

　　“我知道了。”乔起奥说。

　　第二天临行前，乔起奥对着母亲交接了许多，好比什么时候用饭啊，空调不要开太冷啊之类的。

　　这样还不放心，又单独和路明非嘱咐了一番，听的路明非头都大了。

　　然后，他便在舒逸文、路明非和诺诺的送别下登上了飞机。

　　飞机直达武汉，然后坐火车前往宜昌。

　　宽阔的三峡水库边，乔起奥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墨绿色校服。

　　时至黄昏，太阳斜斜地照在江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有水鸟、白鹭扇动翅膀从江面掠过，平静的长江幽暗而深邃，江面下到底藏着什么，让人遐想。

　　“突突突”的引擎声打破了宁静，一艘小艇迎面朝着乔起奥驶来，有人在小艇上朝着乔起奥挥手。

　　距离拉近，挥手的是熟人，曾经面试过他的叶胜和酒德亚纪。

　　两人身上穿着湿漉漉的潜水衣，看上去就像是潜水喜好者，但有人跑到三峡水库去潜水就有鬼了。

　　“还未入学就主动请求加入执行部行动的，你算是破天荒了。”叶胜跳下小艇，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执行部？”乔起奥有些疑惑。

　　“诶？原来你不知道吗？”酒德亚纪轻呼一声。

　　“陈墨瞳学姐说校长让两位为我进行知识介绍。”乔起奥说。

　　“这是个坑啊，校长真是……”叶胜捂脸。

　　“先去‘摩尼亚赫号’吧，学弟一路上舟车劳顿，也累了吧。”酒德亚纪柔声建议。

　　乔起奥对两人感应很亲切，随着两人上了小艇之后，站在小艇上愉快地攀谈了起来。

　　“学弟，我接下来要说的工具可能有些颠覆你的认知。你要做美意理准备。”叶胜突然严肃地说。

　　“嗯。”乔起奥点颔首。

　　“你相信龙的存在吗？”叶胜板着脸问。

　　“相信啊。”乔起奥平静所在颔首，晚风吹拂他的长发。

　　“诶？”叶胜认为这个反映差池劲，不应该是大惊失色或者大吃一惊吗？

　　“那你相信人和龙结合，降生混血种吗？”叶胜再问。

　　“相信啊。”乔起奥说，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