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枪响了。
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我被一股巨力狠狠的击中了。我马上心如死灰,我心想:完了!他奶奶的。可惜咯,天妒英才,老子要英年早逝了......
昏死了已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重新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我索性不起了,躺着看天。
拿手在眼前晃了晃。
很好,伸手不见五指。
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黑乎乎的一片像是吞噬着我的精神,就感受奇冷无比,阴风砭骨。
我是谁了?我来自哪?我要往哪里去?我发出了玄奘三问。
很快,
玄奘三问我就可以答出一个了,贫僧.......啊呸!我是赵汉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已经被打死了。
来自扬州中关街,去往极乐地狱拜佛求经.....啊呸!
去死。好吧全想起来了。
唉~看来有的时候太智慧,也不是一件好事。
那把洋枪基础就是个空壳,里面基础就没有子弹。
老话说得好:想要欺骗过敌人,就是先骗过自己。结果我做的太偏激了,不停的给自己体现,自我催眠,让自己坚信这把枪里就是有子弹。以至于我体现出来的神色,我体现出来的果敢,坚持的勇气都没有半点虚假。
我就凭借着这一把没有子弹的枪硬是在和土匪头子,市侩强盗,武林妙手的坚持中取告捷利。
可以说,我能活到今天,有很大原因就是用这把枪仗势欺人。
可是当你真正用它的时候,你就真的绝望了。
当我信心满满的向变异的娘娘腔开出一枪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它其实并没有子弹。
可是有什么措施呢?唉,突然让我想起了红楼里王熙凤的判词,智慧反被智慧误!
唉,人死了就是喜欢矫情,我正在这边矫情着呢,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知道我在哪了,阴间小路!嘶~你瞧瞧这风,这暗无天日的,不会是到了阴曹鬼门关了吧?
人只有死了,才会觉得自己生前有何等的遗憾。
突然感受心里空落落的,可能是已经死了,死了就没有心了,只剩下副幽灵了。
好难受啊!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紧紧地抓着我。
遗憾,真的很遗憾。父亲为什么五岁就把我抛下啊?
扬州城啊,十里洋场,藏着几多的污垢啊。就算那个亲戚邻居稀罕我,军阀徐老虎能护着我。可我照旧受了几多白眼,吃了几多的苦头啊!
可是直到我死都没有再见过父亲一面,我好想见见他呀!
好难受,父亲怎么就不能再见我一面呢?我想让他教我念书,教我写字,教我这时局的动荡变化的原理。而不是自己一小我私家在冷冰冰的地窖里念书,自己悟。
想着想着,泪流了满脸。
伸手抹了抹眼,我又想起小雨来。
那是小时候我的青梅竹马呀。什么两小无猜,亲密无间形容的何等形象。
小时候她多可爱,肉嘟嘟的。可是我现在甚至见不到她长大后的样子了,只能从她的魂所附体之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里略窥风范。(说实话,活尸那张苍白的脸是真吓人。)
小时候的我曾傻傻的天真的想:
我一定要和这个小女人过一辈子!
只叹世事无常啊,自从父亲走了之后。家门轰然坍毁,我就再也没见过小雨了。
她的父亲信服侍千金内一套,基础不让她出门。
是,我是受徐老虎的照顾,照顾着照顾着我就酿成他们嘴里的浪荡军阀令郎哥了,浪荡着浪荡着我就酿成他们张家怎么也瞧不上的借了势的流氓流氓了......
我们刚刚分此外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好想她呀,在军营的大通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厥后大了,见得多了。胭脂厂里那些莺莺燕燕见了不少,暮然回首,照旧觉得我的小雨好。
唉~想到这儿,我又想起另一个对我生命至关重要的女人来-我的母亲。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她了。
王婆婆说她是得怪病难受死的。那病来得急,又没得治..........
母亲死之后,父亲伤心了很久,似乎他的头发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夜全白光的。
我在想,会不会是我出生的时候难产?非得打雷才往外蛄蛹蛄蛹。把母亲的肚子撑得老大,留下了病根,才会得怪病的.......我是个灾星?
谁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呀?没人疼的野孩子,外貌强硬的混子哥。可我打心底儿想拥有一个好朋友,一个信赖的人,一个家人。
是徐哥给了我一个希望。你别看这个傻大个傻不愣登的。可有劲儿了,有他在身边,我放心可多了。
这是我探索庞各人族闯出新天地的第一个得力的干将,我也允许他为他妹妹的私讨公正。
可是他讨回公正了吗?我那个忘八弟弟到现在甚至还没有认错,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对。对呀,徐哥说得对:我把他打死,妹妹还能回来吗?
一声长叹.......
人生就是这么神奇吧。我想要探索一切,我拥有无数的欲望,
我想要知道赵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要知道父亲到底在哪里?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被他们叫做诱饵?
为什么我是那么的不详?
为什么突然赵汉军的嘴里就吐出了天地会这个疯狂的名字?
天地会为什么会掺和在这里?
政界,军界的大佬又为何摩拳擦掌?
我一个小人物啊,为什么都要关注我呢?
为什么什么妖魔鬼魅都要找上我呀?
猪头怪,秋梨膏,诡异的娘娘腔,为什么这世间不能正常些啊?
这甚至颠覆了我的认知!虽然我没有受到教育,都是我自己摸索的,但是我觉得那些外面传来的那个赛先生说的挺对的呀。
什么会泛起这些工具呢,还嫌人间不够乱是吧?还嫌老黎民不够苦是不?
太多遗憾了,我想要探索一切,我想要发现一切,我想要在这个乱世中为老黎民谋出一条门路,我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刻苦受罪!
可是我现在想要这些都没有用了,因为我已经死了,懂吗?死了!
我仰面朝天,嚎啕大哭,止不住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我嘴里钻......
唉,这下好了,一会儿能去见阎王判官了,黑白无常,快来呀,快把我抓走吧!
我像癞皮狗一样破罐子破摔,大叫着。
突然,我发现有一件事不太对。
没听说过鬼会掉眼泪呀,
难道说?
就在这时,
我头顶亮了。
一个粗壮的男人探出了他那个憨厚的,黑乎乎的,没有什么毛的大脑袋咧嘴对我笑道:
“东家,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