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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重生女

寒门重生女

金陵小财迷 著

  • 古代言情

    类型
  • 2022-06-10上架
  • 591183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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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就不哭着活(1)

寒门重生女 金陵小财迷 2264 2022-06-10 14:18:12

  当今朝中有位失踪的榜眼沈淮,淮安城里有个重生的苏芽。

  按说这两人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是横空出世即授职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少年传奇,另一个却只是在淮安城里挣扎谋生的贫贱寒门。

  奈何苏芽身为书坊的话本娘子,日常就是陪着各府的女眷读话本、讲故事,每逢故事里有个令人艳羡的才子美人,小姐们就要联想起现实,免不了开始遐想那惊才绝艳的少年翰林会突然泛起,与自己两情相悦,喜结良缘。

  这样的情景已经连续了近三年,少女们的理想工具居然还没换人。

  “唉,天下才子虽多,却再难有凌驾沈翰林那样的人了,大前年金榜放出来,我表姐曾经亲眼看过头甲游街,至今都念念不忘,也说一见沈淮后,才知道话本小说未骗人。”

  漕督家的小姐刚从京城外祖家回来,此时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少女怀春,幽幽轻叹。

  已是腊月二十八了,淮安城漕督府的花厅里环佩叮当,五彩缤纷,八九个闺秀共聚一堂,既是来为漕督小姐洗尘,也是带着各府女眷之间的年礼,赶在除夕前把闺蜜情经营一番。

  今日主角既开了个头,众小姐或坐或立地围在一起,话题便从话本故事里挪移到了现实里——

  “可是这都两年多了,沈翰林依旧没回京,也不知道他游历到了那边,可有刻苦受难?”

  “好男儿志在四方,游历嘛就是吃点辛苦,沈翰林未来更能鹏程万里!只希望他不要太快被哪家小姐迷住,做了人家的乘龙快婿才好……”

  有心直口快的悄声许愿,马上引起哄笑一团。

  见小姐们聊的热烈,苏芽悄悄地退却几步,将书箱里的话本子划分递到各家小姐随身丫鬟的手上,最后又与漕督小姐的大丫鬟打了个招呼,体现今日差事已完成,自己这就要先回去了。

  大丫鬟给她结算了资费,又塞给她一串钱做打赏,两人互道了祥瑞话,苏芽便顺利地结束了这一场事情。

  十七岁的苏芽从漕督府内宅的角门里出来,转头又望了一眼那高高的院墙,闺秀们的痴笑声尤在耳。

  都是盲婚盲嫁的女子,再富贵的身份都难得婚姻自主,就趁着青春年少,多做做美梦又怎么了?

  况且她们惦念的那个沈淮沈翰林,说起来天下无人不知——

  三年前的殿试中,沈淮本是封卷公选的新科状元,内阁首辅刘吉却以他年仅十七岁为由,提出不行以少年郎做天下学子之楷模,硬生生地从后面拔了个自己的门生推荐为状元,使沈淮屈居榜眼。

  谁知随后的琼林宴上,太后兴起过来看新科才子们,竟然认出沈淮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妹的亲孙儿。

  然后这临场换状元的事情便被抖露了出来。

  天子十分为难,他耳根子软,三甲名单报上来以后,自己便照着点了,现在一边是已经昭告天下的钦点金榜,一边是陪伴多年的老爱卿,老母当前,稀泥难和,不由地沉吟又沉吟。

  反倒是沈淮主动站出来,从容地圆了场子,说自己确实年少缺历练,自请离京去游历。

  太后护着表外孙儿,天子也喜欢这新科榜眼的贴心,于是在循例授了沈淮翰林院编修一职后,又特别点了他做太子侍讲,从七品到从五品,瞬间就把新科状元给甩得看不见。

  以本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老例,沈淮这是已经预定了未来的极品人臣。

  这等惊才绝艳的少年英才,立时即是京城贵胄眼中的香馍馍、好女婿,在座的早有摩拳擦掌。

  可惜沈淮乖觉,竟然顺势在琼林宴上求了个婚姻自主的恩赏,然后神出鬼没地在翰林院修了一个月的规则后,便真的出京游历去了。

  今后音讯少闻,只见传说。

  两年半前,苏芽重生回来时,着实是借着这个传说中英俊潇洒、学富五车的传奇少年编了不少素材,精准地拿捏住了闺秀少女们的怀春心事,从而快速地在淮安的话本圈里站住了脚。

  但是再好的质料,连续咂摸两年半,也早已无动于衷了。

  不外是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男人,在苏芽的计划里,能找一个忠厚上进、且能与她一起服侍寡母的夫婿才最实际。

  那些传说啊传奇什么的,都只是拿来赚钱的工具而已。

  况且,对如今的苏芽来说,就连这朴素的“实际”,都已经是奢望了。

  苏芽自嘲地向空中挥了挥手,整理了心情,推开自家门。

  距离漕督府不很远,在大户云集的河下住宅区里,夹着一条狭小的巷子,巷子的夹缝里又有一进独立小院,这就是她和寡母颜氏的家。

  颜氏正在堂屋里熨烫织物,闻声抬起头来,她不外三十来岁,虽然容色秀美,却已鬓带风霜。

  看见苏芽推门而入,颜氏脸上便自然地带上了温柔的笑意,她仔细地把熨烫妥帖的织物放进竹编书箱的一屉空档里,又帮着苏芽把书箱带子调整好,问她:“今天忙完是不是就能放假做节了?”

  “嗯!送完这些我就去找掌柜结账。”苏芽边走边回应,临到门口了,又不放心地回过头。

  不待她开口,颜氏就无奈地笑道:“知道了,我不到运河滨去,谁喊都不去!”

  苏芽微弯了眼睛,颔首说:“嗯,想去的话,等我回来陪您逛。”

  转身掩上院门,苏芽脸上的笑意便烟消云散了,她有一桩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尤其不能告诉亲娘——

  距离前世自己被杀的那日,另有一百九十三天;距离前世颜氏死亡的那日,却只有一百九十天了。

  而那一切,都发生在她不让颜氏靠近的运河滨。

  前世,清江浦码头上的一串巨响,三十三条性命随之消散,其中就有颜氏。

  噩耗传来,她浑浑噩噩地在邻里的指导下葬了颜氏,然后才知道那场大爆炸不仅致伤亡近百人,还死了个大官,可是官府却有大事化小的意思,只说是发生了意外。

  黎民私下议论,说里头一定有隐情。

  苏芽成了孤女,不愿让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便去衙门口鸣冤,请求官老爷彻查爆炸案,谁知官老爷基础不见她,衙役恶狠狠地喊着刁民驱赶她。

  苏芽认定其中果真有问题,不愿屈服,便去说动几家其他死伤人家,准备一起上京去告御状。

  然后,她便被悄无声息地杀死了。

  弥留挣扎的苏芽曾扯破了凶手的衣袖,露脱手臂上盘踞着的一道狰狞伤疤,那道伤疤无数次泛起在苏芽的噩梦里,映着月光一晃,便把她像破布一样丢在杂草丛中。

  弥留之际,苏芽听见那人冷酷不屑地吐出一句:

  “蝼蚁小民,也敢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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