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李慕白?
一个囚犯是诗仙李慕白?
一个加入了三次乡试而不第的落第子,是诗仙李慕白?
不行能!
绝对不行能!
除了李仲之外,所有朝官们心中,第一反映,那就是不行能,绝对不行能的了。
诗仙李慕白是何等人,怎能与一位囚犯,一位三次乡试而不第的人画上了等号,而且还被天子赵柘如此推崇。
江南省官员状告步青甲与李仲在科场舞弊一案,连审都不审,直接当庭宣判步青甲无罪。
难道就因为赵柘与步青甲曾三次偶遇,结下了友谊,就可以如此无视一众大臣朝官吗?
赵柘可以无视,但一众大臣朝官们却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少,他们绝不相信,步青甲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位诗仙李慕白。
听说。
李慕白乃是一位中年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年轻人。
跪在地上的吴倩,恰似并无任何神情变化。
步青甲是谁,对于她而言,只要是她认识的步青甲就行了。
至于李慕白,或许在她的眼中,只不外是步青甲的另一个称谓而已。
亦非念书人,她又哪里会关注这些事情。
即即是诗仙降临,对于她吴倩而言,也只是一小我私家而已。
反观那柳如烟。
现在一副见了鬼似的,惊恐之中,多是一些不相信。
也确实。
活生生的步青甲那是真实。
而听说中的诗仙李慕白,那只不外是传说中的而已。
可现在。
传说中的人物泛起在了眼前,而且照旧自己曾经恋慕之人,且又被她诬陷之人。
这个反差,实在太大了。
大到他也如一众大臣朝官们一样,完全不相信赵柘的话。
一众大臣朝官们,心中的不行能,让他们纷纷向着步青甲投来了一道不解的眼神。
枢密使乔卓,盯着步青甲看了好一会儿后,向着赵柘行了礼拱手道:“陛下,你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就他步青甲,听说有些小才,但怎能与那位听说中的李慕白相提并论呢。况且,李慕白李大先生之才,那是全天下皆知之事。当年,先帝还曾下过诏,让李大先生入朝为官。如步青甲是李大先生的话,当年为何不奉诏入朝?现在,又为何还要加入乡试?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没错。当年先帝下诏,让李大先生入朝为官。如他步青甲是李大先生的话,他又何须加入乡试?难道是为了证明他有多高才吗?陛下如果只是念与步青甲当年之情谊,想赦其罪责,无须如此抬高他步青甲。”左相曹凶也看了步青甲好一会之后,发了声。
这二位一发声。
一众大臣朝官们,纷纷赞同不止。
瞬间。
整个朝堂之上,充斥着对赵柘所言之事的不相信。
越是到最后,众大臣朝官们所针对的,已经变了一个味了。
就好比刑部侍郎韦奕,果真指责,“陛下,李慕白是李慕白,步青甲是步青甲。如陛下仅仅只是念旧情,想要周护步青甲,完全不必如此,一言,即可免其罪责,复步青甲之功名。但陛下登位以来,曾发愿要除弊革新,纠科场之风纪。但李翰林却是冒天下之大讳,更是违陛下之愿景,行舞弊之事。如此犯上作乱之臣,理应革其职,发配千里。”
韦奕的指责,一方是冲着李仲去的,一方是冲着赵柘去的。
韦奕想借着赵柘当年所放之言,来坐实江南省科场舞弊案,其目的,就是要把李仲从翰林之职拖下来。
步青甲瞧着这一场热闹,到是越看,越是觉得有意思了。
自己未来如何,步青甲已然是不担忧了。
赵柘回到宝台,坐下后,冷冷的巡望一眼一众朝臣们,脸色突然变得很是之不爽利。
“朕与步青甲初识于关亭外。当年,步青甲的一首《燕歌行》,让朕一直不能忘怀。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很是赐颜色。
摐金击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划分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迷茫无所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当年,关亭外,朕闻此诗,又见步青甲与朕皆为弱冠之年,却能写出这等诗词来,实属不信。可没想到,步青甲却又当着朕的面,吟诵了一首《马》。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为此,朕才觉察,步青甲即便就算是弱冠之年,也能作出传世之作。也正是在关亭外,朕才知道,弱冠之年的步青甲,就是听说中的诗仙李慕白。众爱卿等不相信步青甲乃是李慕白,那朕问你们,步青甲在林州所作之《将进酒》,另有此外诗作,你们可在那边得闻过?或者你们当中有何人能作得出这等传世之作出来的?”
赵柘所说的,并不假。
当年,步青甲游历至塞外,在关亭外遇上了赵柘。
借了唐朝高适的一首《燕歌行》来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又借了一首唐朝李贺的《马诗》来抒发心中之郁闷。
听说中的李慕白,所借用的诗,可不只有李白的。
只要是步青甲记得住的,或者读过的,在适当之时,也会拿来一用。
众大臣朝官,又看向步青甲。
而步青甲却是一脸的淡然,恰似觉得赵柘说的并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一首《将进酒》就让他们闭了嘴了。
《将进酒》这等诗作,亦非谁都能作得出来的。
即便这朝中有些大臣曾读过不少书,作过不少诗作,他们也写不出这等可奉为传世之作的诗词歌赋出来。
哪怕就是皇朝的一些大儒,也作不出这等诗词来。
隐于一众朝官之中的国子监的祭酒,身世名门之流的孔家,也曾博学多闻,被朝中诸官员奉为朝中大儒的他,此时却是躲在众官之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