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顾子柏就来到了何瑞东的办公室。
“钧座,卑职顾子柏前来陈诉!”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何瑞东看着突然泛起的顾子柏,有些意外的说道。
“昨天晚上到的,这纷歧大早就给您请安来了。”顾子柏嘿嘿一笑,然后将一个公牍包放到了办公桌上,说道:“钧座,这里面是这几个月来的分红,请笑纳。”
何瑞东微微一愣,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将公牍包撑开一个角向里望去,只见包内金灿灿的正放着五根金条:“这就是你上次电报中所说的入股私盐的分红?”
“呵呵,怎么样钧座,我挑选的这活计赚点零花钱应该没问题吧?”顾子柏打趣道。
“少得了自制还卖乖,你自己多注意点,别搞得最后收不了场。”何瑞东嘱咐着说道,紧接着话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不是也获得了处长要回来的消息才赶回来的?”
顾子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因为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向戴老板汇报才急遽赶回来的,处座即将回国的事情,也是昨天才知晓的。”
“哎,要不是处长专门打电话跟我聊过你的情况,就凭你现在这种左右逢源的行径,我都想将你发配到山沟里去了。”何瑞东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明天早上十点之前来处里,跟我一起去接处长。”
“是,卑职领命!”
离别了何瑞东,顾子柏又来到了行动组,只是王猛与历盛章都在出外勤任务,并不在办公室。
无处可去的顾子柏只好又一次来到靶场练了一会儿枪。一直到下午,他才来到了一间名为“福东来”的茶室,找了个包房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便看到身穿一身玄色中山装的唐三和走了进来。
“坐!”顾子柏指了指劈面的椅子,轻声说道。
“谢站长。”
“说说吧,这都视察三个多月了,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顾子柏倒了杯茶推给唐三和问道。
“有了一些眉目了。”唐三和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说道:“首先是那十三名鼹鼠,在卑职开始视察的时候,就只剩下三人还被关在老虎桥牢狱,其余的人均已经执行了枪决。
而卑职又没有对监犯行刑的权力,就只能进行简朴的审问,暂时并未发现这三人有何异常。”
“嗯,继续。”顾子柏不知可否的点了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唐三和点了颔首,继续说道:“反观中冈一木,卑职倒是觉得他越发可疑。”
唐三和这话倒是让顾子柏有些意外,虽然顾子柏心底也感受中冈有问题,但那些究竟仅仅只是推测而已,现在唐三和也有了同样的感受,这让顾子柏对他接下来的话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说说你的理由?”
“卑职之所以会对中冈一木发生怀疑,照旧因为他当初向您提的那个需要出国遁迹的要求。
我们先不管历程怎么样,单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他的这个要求非但没有被满足,而且还洗面革心假名为邵礼平,成为了军政部的一名外籍照料。
所以卑职有理由怀疑,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正是中冈计划中的一环。
基于以上这种推测,卑职就在中冈一木的住所劈面租下了一间屋子,进行实时监控,而且每天都做了纪录。”
唐三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公牍包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文件放到了他的身前。
顾子柏拿起文件刚看一眼,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吓了一跳。
“民国二十四年六月八日,天气阴。”
“上午七时六分,目标身穿灰色中山装出门。”
“上午七时四十分,目标到达市政府,途中并未发现异常。”
“黄昏十九时三十四分,目标返回住所,手中多出一个公牍袋。”
“黄昏二十二时五分,目标屋内熄灯。”
“民国二十四年六月九日,天气晴。”
“上午七时一分,目标将一盆兰花摆放至窗口。”
“上午七时八分,目标身穿玄色西装、头戴礼帽出门。”
……
看着手中从六月八日开始直至九月九日的行程纪录文件,顾子柏竟一时也有些震惊,先不管唐三和能不能查出问题,就单单是这份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而且,这他娘的不就是后世的大数据分析么?这位唐三和的思想有些太过超前了吧?
顾子柏压下心中震惊的情绪,开口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是的,卑职通太过析中冈每天的行程,发现他每隔五天左右就会去一间公寓内加入聚会会议,而且参会者个个都是政府高官,其中又以周福海职位最高。”唐三和又将一叠照片递了过来,指着最上面的一张照片说道。
当顾子柏听到周福海的名字和聚会会议地方时,脑海中立即就冒出一个名字“低调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