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一条幸运的冲锋舟

　　在山路上驱车狂飙的高思突然刹车，车速慢了下来。

　　因为在他的盘算中，想要再海啸到达之前回到希洛医疗中心已经没有可能。想一想自己也真是蠢的可以，怎么会泰半夜跑到山上去就为了引开基础不存在的袭击？

　　高思的大脑飞快转动。与此同时，他向左猛打偏向盘，旧皮卡一个甩尾漂移，就朝着北边开去。高思庆幸在来之前就仔细看过希洛镇的舆图，他依稀记得希洛医疗中心身后就有一条名叫怀鲁库的小河，也许从那里可以搞到一条小船。

　　旧皮卡再次加速。很快就来到了怀鲁库河与公路交织的桥上。

　　来到桥上，高思有点傻眼了，原来这条河与高思脑海中想象的河完全不是一个看法。这条河虽然名字叫河，但其实就是一条山涧，从桥上到水面有好几米高，而且河滨都是很陡峭的石壁，到哪里去找小船？

　　他看了一眼手机，仍然没有手机信号。看来四周的手机基站都已经断电了。此时的高思心急如焚，他已经忘记，此时现在最危险的其实就是他自己。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射击场的瞭望塔上，就是完全宁静的。但他只想在危险来临的时候陪在庄祖琴身边。

　　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汹涌的海水已经通过河流倒灌了上来。大量被海啸摧毁的修建物碎片混杂在海水中，摧枯拉朽。

　　突然，高思看见污浊的海水中飘着一个白色的工具，是一艘海滩救援用的冲锋舟。这艘船的船体里已经灌满了海水，但还勉强地漂浮在水面上。

　　高思不知道这艘冲锋舟还能不能用，但他想赌一把，如果这艘小艇没有损坏，那就太有用了。趁着这艘小艇从桥下穿过的时候，高思纵身一跃而下，随后，就满身湿漉漉地摔进了灌满了脏水的冲锋舟里。

　　高思趴在船舱里，并没有急着把船舱里的水掏出来，他发现这支冲锋舟是碳纤维制造的，原来重量就轻，再加上两侧船帮都是中空结构，所以就算灌满了水也不至于沉下去。这种灌了水的船在洪水中比空船更稳当，高思爽性趴在船里随着倒灌的海水逆流而上。

　　这里究竟山势陡峭，海啸的巨浪逆着河床又冲了几百米，终于在一处瀑布前停了下来。后面的潮水还在连续涌来，瀑布前面的水潭快速涨满了水。

　　高思从冲锋舟的船头下面摸出一个防护头盔，开始快速把水舀出船舱。冲锋舟一边在水潭里打转，一边徐徐浮了起来。高思实验着发动了一下冲锋舟的引擎，引擎竟然幸运地发动了起来。此时水潭里的水超出了周围的河滩和路基。高思立即驾着冲锋舟离开水潭，向着西洛医疗中心开去。

　　……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景象照旧让高思的内心如同被巨锤击中，心痛不已。

　　原来的公路和街道已经彻底被水淹没，除了高峻的椰子树和少量混凝土修建还伫立在水中以外，整个西洛已经酿成了一片汪洋。混浊的海水中，密集的漂浮这种种颜色的碎木，这是哪些夏威夷气势派头的木楼被摧毁后的残骸。

　　大量汽车与碎木混淆在一起，在洪水中浮浮沉沉。就在几分钟前，西洛照旧夏威夷大岛上最富贵，人口最密集的居民区，但此时，它已经成为一片不折不扣的垃圾场。

　　高思基础不需要寻找，就一眼望见了西洛医疗中心。那是一个浅黄色的三层混凝土修建。此时现在，它险些成了这一片街区里唯一一个完整幸存的修建物，在海啸带来的洪水当中岿然不动。

　　其他的人都在哪里？

　　也许，当巨浪将衡宇撕碎的瞬间，西洛的居民还在梦乡里神游。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那些屋子就酿成了一堆修建垃圾。

　　为什么没有哭声，没有求救声，也没有叫嚷声？人都哪儿了？他们还在世吗？高思屏息凝神，他在寻找一种能够找到幸存者的措施。争取能多带些人到医院接受救治。

　　很快，他就通过偏向和距离定位到一个幸存者。他小心地利用着冲锋舟，用船头慢慢推开水中种种各样的垃圾，朝着最近的一位幸存者开已往。

　　那是一对母女。女儿约莫十三四岁，穿着白色的睡裙，两眼无神地坐在一堆破木板子上面。母亲身体微胖，挽着头发，看身上的穿着，在海啸来临的时候她已经穿好衣服起床了。

　　母亲双手扒在一大块碎木板上，身体完全泡在水里。显然这块碎木板提供的浮力可能并不足以让这位母亲全身坐上去。

　　直到高思把船开得很近了，那位母亲才看到高思。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但更多的是对失去家园的无可奈何。确实，在一大堆漂浮在水面上的修建垃圾之间，开着一艘白色冲锋舟的高思确实不太显眼。

　　“上船吧，我带你们去医院，四周另有其他人吗？”

　　那位母亲摇摇头，她并不回覆，只是伸手拉过孩子。高思也探身世子，伸手资助那个女孩子上船。孩子上船之后，高思又资助那位母亲上了船。上船之后才发现她的小腿上不知被什么工具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那皮肤向外翻着，流着鲜血。

　　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能让女儿坐在木板上，而自己受伤的腿泡在肮脏的海水里，这伟大的母爱让高思一阵动容。

　　不能再延长时间，冲锋舟太小，顶多只能再坐两人。高思决定先把母女送到医院去。

　　距离不远的地方，另有几处有聚集在一起的幸存者。由于距离比力远，高思没有停船，只是悄悄记下了幸存者所在的位置。

　　到达西洛医疗中心，高思看到洪水的水位约莫与二楼的窗台平齐。探头向内看去，二楼病房里的积水也有半米多深。

　　高思把冲锋舟开到侧面的阳台旁边。在这里可以攀住阳台的栏杆直接进入病房。

　　高思没有找到栓船的绳子，自己不敢下船去找庄祖琴，就只好对那位母亲说道：“走廊右侧有楼梯，一直向上爬到三楼天台，那里有医护人员和药品，你会没事的。”

　　想了想，高思又说道：“天台上有一位很漂亮的华国女孩儿，如果你见到她，请帮我告诉她，我很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高思启动了冲锋舟，再次驶入了混淆着修建废物和海水的液体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