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超算中心的大客户

　　林媛走近高思。

　　保安立即上前打招呼：“林姐好。”

　　林媛很客气地笑笑，介绍道：“这是咱们超算中心的投资人高思高总。这是小马，马向前。他是退役特种兵，队伍番号都不能说的那种。天枢境的妙手。在咱们这里屈就好几年了。”

　　高思肃然起敬，赶忙主动握手，笑道：“适才我还想趁你不注意溜进去呢，要是我真那么干了，预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高总你太诙谐了。哪儿能呢。我们一般搪塞特别凶恶的敌人才会下重手。抓您出来，往胳膊底下一夹就行了，伤不到您。”

　　高思满脸黑线乱舞，也欠好发作。呵呵，你可真会说话。

　　林媛道：“高总，我正好要出去一趟，谈个大客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去哪里？”

　　“魔都天龙山天文台。他们的射电天文学研究很需要超算，天文学的经费不多，不外正因为他们比力穷，这种订单才好拿。究竟咱们的算力，闲着也是要交电费的。”

　　高思皱眉。他究竟社会阅历有限，对很正式的场所有些怵头。

　　“我穿成这样，去人家正式场所合适吗？”

　　林媛想了想，说道：“没什么不合适，你是投资人，身份在这里摆着呢。那些商界大佬，穿休闲装收支正式场所的多了。没事儿。”

　　高思照旧心虚，但听说对方是天文台，也很有兴趣，就允许下来。

　　大学城在魔都最东，天龙山在魔都最西，车程有九十公里，高思预计今天不会回来取自行车了，就又转身对马向前说道：“马年老，我的自行车停在那儿，辛苦你帮我拿到屋里来吧，这辆自行车有点儿贵。”

　　马向前颔首，伸手拎起自行车进入大厅。心里却嘀咕，这自行车怎么没分量？

　　高思也上了林媛的奥迪A1，开车直奔天龙山天文台。

　　一路上，林媛把超算中心的重建历程大致给高思复述了一遍。

　　超算中心的机房和服务器集群已经部署完毕。

　　存储设备和相关网络服务已经部署而且完成调试。

　　用于影音和图像处置惩罚掉高性能服务器集群正在调试。

　　用于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处置惩罚的应用平台正在调试。

　　其他基础设施，包罗高思想要的温泉泳池正在施工当中。

　　高思听完面露喜色。

　　“这项目进度比想象得快呀。是不是可以让咱们的内部项目先用起来？”

　　“已经用起来了。那个叫沈云妹的小女人，就是做AI音乐的那个，她的团队上周就过来了，现在咱们能用的办公室只有4间，我给了她们一间。”

　　“怎么样？哦，我是说，沈云妹的能力怎么样？”

　　“很厉害。”林媛不吹不黑：“我读研的时候可没有她这么强的能力。”

　　高思笑道：“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加入，我下次投资的时候把你的股份算进去。”

　　“算了吧。我现在对任何具体项目都没兴趣，我只体贴盘算效率。”林媛恢复高冷，不再谈论沈云妹的话题。

　　高思突然心头一动。

　　“什么样的项目能让你心动？芯片设计怎么样？”高思盯着林媛的侧脸，从她的激素水平来看，听到芯片两个字的时候，她显然动心了。

　　但林媛没说话。

　　“怎么？既然动心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结婚了。回家当个贤妻良母欠好吗？我劝你别打芯片的主意，那不是你这种小孩儿能玩儿得起的。”

　　林媛看起来面不改色，态度冷淡，但这一切都瞒不外高思，林媛怀着一腔热血来到这里，期待她的是一大堆的老旧设备，林媛不相信自己，她只是不想再失望而已。

　　高思笑道：“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结什么婚？”

　　林媛眼神一动。继续开车。

　　“你是觉得我基础投不起芯片工业吧。没错，我现在确实投不起。不外我可以保证，我搞钱的速度比你花钱的速度快得多。我先给你十个亿，你把周围能拿的地全都拿下来。未来用得着。”

　　林媛嗤笑了一声：“要搞房地产了吗？那你跟邵天祥又有什么划分？”

　　“区别就是，邵天祥当你老板的时候，怎么花钱是他说了算。我当你老板的时候，怎么花钱，你自己说了算。”

　　高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镜一直盯着林媛的侧脸。她的脸上有一种职业化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高思看到，在某一瞬间，林媛脸上的冰有融化的迹象。

　　林媛照旧没有说话，冒充专心开车。不外，她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花好这十个亿了。

　　一路无话。

　　当巨大的天龙山射电望远镜遮盖住半边天空的时候，高思知道，目的地到了。

　　这里海拔只有100米，却已经是魔都的第一高山。

　　快到的时候，林媛就给天文台的联系人发了微信。这时，已经有3位科研人员提前等在路口了。

　　与高思的既有印象完全差异，几名科研人员都很好说话，完全没有高屋建瓴的感受。

　　为首的科研人员名叫贺文勇，是这里的研究员。另外两人是他的助手，职称都是副研究员。

　　贺文勇很健谈。高思每问一个问题，贺文勇都市事无巨细田主动介绍。从射电天文学的生长，到超级盘算机在射电天文学中的意义，全都讲了一遍。

　　高思还发现了一个特点，就是贺文勇是那种很少见的，适合搞科普的天文学家。很艰涩难懂的天文学问题，经过他的嘴一讲，就变得通俗易懂了。

　　他立即想到，应该把罗星宇介绍给他。以罗星宇的专业水平，应该可以问出更多有趣的工具来。不知道拉着贺文勇上直播行不行。预计他的单元不会让。

　　天龙山天文台并没有一个像样的招待客人的地方。贺文勇也知道这一点，就带着林媛和高思去旅行这里的设备，边走边聊，几人很快就亲近起来。

　　聊了半晌，高思这才听明白，贺文勇研究的项目，叫做快速射电暴，是宇宙中的一种奇异现象，现在还算是世界未解之谜。他们要盘算的数据不仅仅来自天龙山自己的望远镜，还包罗全世界许多已经果真的望远镜数据。

　　贺文勇自己研究了一套算法，能够从海量的数据中分辨出异常信号来，这些异常信号可能是快速射电暴，也可能是来自外太空的其他信息。

　　不外，这套算法也有缺点，就是消耗的算力太大。这些算力消耗，就算换算成电费，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说白了，天龙山天文台并不是什么大客户。

　　他们确实可以拿出不少经费来租用超级盘算机，但他们需求的算力更多。核算下来，他们的价钱连商用盘算资源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这其实就是个赔钱的买卖。

　　林媛脸上挂着不悦。

　　这帮天文学家也太会忽悠人了。这与她来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完全纷歧样好吧。

　　要不是高思在这里跟他们聊得火热，林媛真想起身就走。

　　不外高思却突然说道：“贺教授，你们这个项目很是有意义。这笔生意虽然会赔钱，但这钱赔得值得，我们可以做。”

　　说完高思双手背在身后，望向巨大的天龙山射电望远镜，他的目光似乎通过巨大的天线激射而出，飞向迷茫的宇宙深处。

　　一时间，逼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