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帝君

　　青年杨儿倒是不像自己的三个师弟妹，那三个师弟妹，大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多，也只是在杨儿的反映之下，下意识地认同了锦鲤儿或许是那位龙神的化身什么的。

　　但是，对他们而言，老者那天讲造化道，只是一次相对神奇的体验而已。

　　从小四人就在老者的照拂下生长。在他们的眼中，老者本就已经算得上是“神通宽大”的了，之前虽没有引发出那天的那般声势，但是类似“愿者上钩”这类趣事却也没少发生。

　　再加上那锦鲤儿本也玄妙。

　　因此，除了青年以外，三个师弟妹的关注点更在老者“喂鱼”的行为，以及苏叶自己的有趣之上。

　　不外杨儿却猜得出来，这些日子老者之所以不让他们靠近锦鲤，应该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喂鱼”什么的。可能，还隐藏着更深刻的玄机。

　　他心思庞大，默默地从远处看着老者和苏叶。

　　因为怀有着如此的心情，在苏叶悟道事后没多久，这“钟山师徒们”的生活重新恢复正轨以后，杨儿很快，就私自来找寻苏叶了。

　　这个时候，苏叶还在“寻找门路”。

　　自从老者向他指明了这天倾池可能藏有适合他的门路以后，苏叶便开始日夜视察这池子。

　　那日悟道事后，他已能够在一定水平内吸引天地元气，而且可以将一部门适合自己的天地元气纳于身躯之中。

　　如果凭据玄门内丹四境界中“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来看的话，那至少所谓的“炼精化气”应当是已不在话下的了。

　　也正因为如此，苏叶对天倾池自己，也有了很大的感受。

　　他第一次意识到，在钟山中，原来天倾池才是一个收纳“造化”的熔炉。

　　钟山本就算得上是钟灵毓秀，而周遭的无数灵气，更是大部门都汇聚到了天倾池中。

　　以至于，池中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池水却蕴含着无比浓郁的天地元气。

　　这也是为什么，这池水不会让苏叶有那种“水清则无鱼”的痛苦。

　　只因为，池水自己已有了钟山大部门的“供养”。

　　所以只要在这池水中，苏叶便会有一种痛快酣畅地“鱼水之欢”的感受。

　　虽然了，如果没有道心，苏叶在池水中生存，顶多也即是延寿数载而已。

　　可如今的他，自然是今非昔比。

　　尤其是老者提到了这里蕴藏着玄机以后，他越发想要弄清楚这池水究竟为何这般神奇，竟能汇聚整个钟山的灵韵。

　　或许，这玄机，即是自己的“道”也未可知呢。

　　现在即是，他正在仔细地感受着，一点点地试图炼化池中的灵泉。

　　但是，这池水的造化正因为极为浓郁，所以即即是一丝片毫的干预干与，也异常困难。

　　不外就算没什么实质性的发现，至少，苏叶对造化的掌控力突飞猛进了。

　　一连几日，他都在感受这池水的玄妙。

　　黄昏已近。

　　突然，远处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马上意识到是有人来了。虽然，这脚步声蹑手蹑脚的，自不行能是老者。料想应当是那女童又“翘课”了。

　　苏叶在池水中一个摆身，缓慢向上浮出了几分。他将头伸出去一看，却发现并不是女童姜儿，而是青年杨儿。

　　苏叶一愣，这位“大师兄”难道也会翘课？

　　他从来到这里，到如今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不外青年在吐纳的时间偷跑出来，却是头一遭的事情。

　　一般都是女童和男童贪玩，翘的比力多，也没少被老者责罚。

　　不外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恐怕上一次老者讲道，对这位“大师兄”的攻击很大呀。

　　果真，在杨儿看到苏叶之后，马上神情变得谦恭了几分，连忙作揖道：“帝君，在下……门生有礼！”

　　杨儿本想自称“在下”，但想了想，又感受不妥，于是爽性自称“门生”。

　　但另一旁，苏叶见状，却心中浮现出了些许怪异。

　　这是唱的哪儿出？

　　这位“大师兄”，居然面对自己，自称“门生”？这……

　　苏叶心中不由浮现出了一种违和感，不外，他也或许知道这位杨儿的想法是怎样的。

　　比起这个，苏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老者在收自己为徒时，只说自己只有“一个”门生了。

　　这辈分乱了呀！

　　也或许，在老者的心中，苏叶真的算是第一个有资格能“正式”拜师的了，如果按修仙文中来说，或者这四个门生是“记名门生”？

　　不，也不太一样。

　　他们与老者的关系，其实更像是收养来的孙儿。

　　面对杨儿，苏叶歪了歪头，他知道这位杨儿是来“拜师学艺”的。

　　果真，很快，杨儿见苏叶并未有所反映，便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帝君，门生……门生自幼便熟知帝君的传说。心憧憬之，希望帝君能予以指导些许，不求羽化成仙，但求能悟得一身无尘……”他对苏叶接连说道。

　　面对这个，苏叶心中是着实很无奈，他真不是什么所谓的“帝君”。而且如果要修炼的话，不去询问你那真正的高人，却来拜自己这个“后入门”的，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不外苏叶或许也能够理解。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位“杨儿”既没有看到“造化”，也没有“逾越”本心，所以老者才没措施教他……对造化道来说，确实是教无可教。

　　这也是造化道的毛病，不具备普适性，想要入门，首先要有悟性和缘法。对造化道来说，悟性，比根骨什么的重要太多了。

　　但是从杨儿的话中，苏叶倒是听到了一件比力很感兴趣的事情。

　　那就是关于那位“帝君”，或者说是“龙神”。

　　在此之前的两年中，他也曾听到过频频这个称谓。但是，之前这位杨儿对自己的“身份”并没有“确信”，所以说的也不够详细。

　　而如今，却让苏叶浮现出了思索之色。

　　尤其是那老者说，天倾池可能会有适合自己的机缘存在。难道说，跟那位“龙神”有关？

　　苏叶仔细听了起来。

　　从杨儿的口中，他听到了有关于钟山神龙的故事。

　　原来，传说中，这钟山原本是一座荒山，在上古时期，天柱塌陷，西北方的日月星辰俱都滑落，以至于西北大地一片黑暗，民不聊生，万物隔离。

　　厥后，是那位神龙来到钟山以后，才使得生命重现，大地重复，以至于如今成就了这片俊秀美丽的西北大山。

　　据说在钟山之外，有一方领土，名为“西国”，又被中原称作“西北国”，这领土即是受了龙神泽被的后裔，国人至今仍然祭拜龙神帝君。

　　杨儿说的不清不楚，但也让苏叶看到了一些头绪。

　　这钟山，这天倾池，是否和那位龙神有关系呢？

　　如果有的话，说不定，这会是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