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算明着。明德和五殿下在一处,想让我与忠顺王世子息争。我和他起了争执,终于照旧动手而已。”
“可曾伤着?”
“那忠顺王世子,看着倒是厉害,实则是外强中干的样子货。别说伤我,我让他十招,他也未必能动我一根毫毛。”林松很是笃定的说。
“在我这里,不行说空话。”林如海真是不信。
林松笑了,说什么空话?虽然他只是自己练武,未曾和人真动过手。
但忠顺王世子那样的,拳头软绵绵,慢悠悠一拳。来十个他也不惧。
“您太看得起他了,花架子唬人,但没用。那里能伤到我?我没把他打残,都是看在明德和五殿下的面上。”林松笑道。
林如海心中疑惑。
忠顺王府不像荣国府这几家,忠顺王府始终走的都是武将的路子。忠顺王世子更是天赋异禀,自幼习武,他能打不外松儿?
林如海暗自摇头,叹道:“也罢,你且回去歇着,这些事我自有主张。”
林松只得回去。
天色已晚。
等到越日,林松出门,前往正在革新的茶室。
这个茶室要比那家武馆四周的茶室大,地段也更好。只是过一条街就是风月之地,人并不多。
为商议茶室的新名字。
林松、贾环四人早约好今日相见,就在茶室四周的客来楼的雅间。
等林松早上拜会过苏氏,向黛玉问好而已。来到客来楼,却只见贾琮一人坐在雅间里,闷闷的吃茶。
林松笑问道:“环儿兰儿呢?”
“一个要抄经,一个要念书。”贾琮说到这里,看着林松,照旧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松只能一笑。
李纨管教贾兰,是母教子,天经地义。
王夫人是贾环的嫡母,她喊贾环抄经,同样是理所应当。
“无碍,你可想到什么好名字?”林松笑问。
贾琮听问,马上低下了头,说:“我心里一急,忘了。”
“忘了也无妨,转头再聚也可以。”林松笑的很是温和。
贾琮头却越发的低,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意,“林年老,我们不能再跟你一起玩了。我们三个改写的稿子让二老爷知道了,大太太、太太也都看见了,不许我们再写。另有……”贾琮另有了好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松倒是不在意,还笑道:“不写也无妨,这不是正道,你们三个今后收心,以念书为要,未来撑门立户才是好的。”
贾琮头垂的越发低,终是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
“珍年老要找你算账,人就在下面。”
林松眸光一闪,但脸上的笑容分毫未消,依旧温和的笑道:“他和我算哪门子的帐?”
“应该是薛年老的帐……”贾琮越发的难以启齿,他挪到林松身侧,纠结了很久,才说:
“也不知是怎么的,珍年老他和薛年老好上了。薛姨妈她们都不知道,还当他们两个是爷们情感好。薛年老现在还住在天香楼,我偶然听人说,他们两个明白昼还和一帮子清俊小厮胡来。”
“别乱说。”林松眉头一皱。
而贾琮说:“我没乱说,宁国府另有谁敢管他们不成?不外是帮着遮遮掩掩,不敢让外人知道而已。”他说着,又看了眼门,又低声说:
“我出来的时候,听见赖升他们的说话,珍年老要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他们设法擒你。”
林松唇边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忽见雅间的门下有一只脚,一直不动。他向贾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蹑手蹑脚的上前,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忙赔笑脸道:“这位爷,我是来送茶的,您要茶吗?”
林松看是店小二,就笑道:“我正要喊你,你就来了,快进来倒茶。”
店小二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忙满脸堆笑的走进去,想将茶壶换了,茶杯满上。却发现茶杯都是满的。
“慢慢倒,别烫着了。”林松拿出一小块银子在手里抛着,笑的很是瘆人。“看你也不容易,不如坐下陪我们说几句解解闷。说好了,这银子就赏你。”
店小二对上林松森寒的眼神,额头上的汗直接流了出来。立即说道:
“我……”
“好好说。”林松信手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瓜子撒在桌上,又随意抓起几粒,和贾琮玩起来猜单双。
临窗的雅间光照不错,还能反光的黄杨木桌子上,金灿灿的金瓜子似乎会发光。照应在店小二的眼中,让店小二张着嘴,一时连怕都忘了,一五一十的说:
“楼下有位荣国府的大爷,给我了十两银子,让我在茶水里放点迷药,给你们喝。”
“十两银子?”林松直接笑出了声,摊开手,数着手里的金瓜子。数到五个。向贾琮道:
“五是单数,你输了,先欠我十两,还猜么?”
“猜猜猜!”贾琮赶忙说道,却是自己抓了几个,让林松猜。
林松随口说了一个双,才又看向店小二。咧嘴笑道:
“十两银子,你就敢提着茶壶上来,胆子真大。你就不怕他给你的是剧毒的毒药,我们喝了就死,你平白担上两条人命?”
“我我……”店小二张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桌上的金瓜子,和眼前两人,十两银子一局的单双游戏。他哆嗦着嘴唇,不知道作何言语。
而林松接着说:“我呢,是文亭侯之子。他是荣国府现袭一等将军的贾大老爷之子。你自己猜猜,我们若是因你的茶水有个好歹,吃了闷亏,转头算账找到你,你会怎么死?”
店小二听见这话,脸上汗如泉涌。连连说:“两位大爷……”
“别怕。你若听话,我们不仅饶你,还给你十两银子。”林松听着贾琮你输了等语,漫不经心的向店小二说着。
店小二猛地看向林松,好一阵颔首。
只听林松说:“你下去,对他们说。我们两个都倒了,让他们上来。”
店小二忙允许了。
正要下去,又听林松说:
“等等。”
店小二汗越发的多,却不想林松只说:
“先把汗擦了。”
店小二忙擦了头上的汗,颔首哈腰的开门出去。
留下林松和贾琮在里面。
林松就把桌上的金瓜子往荷包里收,贾琮手里另有几个,也要往里塞。只听林松笑道:“你收着吧,也不是什么稀罕工具。”说着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林松忙催他趴下装昏,等着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