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每个鞍马天才的心里,都住着一只怪物
迷雾愈甚的蛇行峡谷外沿。
日向日差拉着找来的废弃板车,像头勤恳的老牛徐徐前行。
黏糊糊的迷雾,黏糊糊的汗,让衣服死死贴在皮肤上,日差大口喘着气,照旧觉得胸口闷闷的。
频频三番转头,看着躺在板车上休息的两人,欲言又止。
虽然昨晚的战斗,一个贫血,一个查克拉消耗太过。
但是吧,找到板车之前,各人明明都是步行退却的。
怎么找到交通工具后,就突然都躺下了呢?
日差眯了眯眼睛,让汗水加速从眉梢离开,别迷了眼。
算了,自己能做的,似乎自己就不多。
当个眼睛,当个苦力。
不外他也好奇,要是堂妹没有被软禁,而是和这两小我私家组队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她是不是能做到更多,是不是配合的更好,是不是......也会拉板车?
日差有的没的想着,白眼注意着有没有合适的落脚点。
一路看来到现在,满目破败。
糟糕的经济和战争压力,让雨之国国内泛起不少饥民,有的饥民逃荒,有的爽性原地不做人,当起强盗。
城镇情况怎样他不知道,但这偏僻的地方,日差远远看到过两批逃荒的,和三批劫道的。
日差远远避开,继续像头老牛拉着板车,消失在雾中。
……
鞍马齐月躺在摇摇晃晃的板车上,双目无神。
自从战斗结束后,她便发现自己差池劲。
她闭眼假寐,骗御夜先睡,呆呆看着满是雾气的天空,抗拒睡眠。
清晨充满凉意的风吹过,再度带来低语:
“阿夜诃志古泥......”
鞍马齐月满身绷紧。
又来了,那奇怪的声音。
原本她以为是谁在四周装神弄鬼。
没有发现后,又怀疑是幻术的后遗症。
但最后她才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她体内传出的......
齐月隐约猜到什么,但又影象不清。
失血过多和查克拉消耗太过的她,回忆着回忆着,眼皮越发极重。
迷迷糊糊间,儿时的影象开始清晰。
怪物——小时候,家族里有谁这么称谓过她。
齐月懵懵懂懂去问父亲母亲,结果没有获得答案。
厥后没有人再劈面提过那个词,齐月徐徐就没再当回事。
再厥后,她在忍者学校崭露头角。
无论外界照旧家族,都确认,鞍马家隔几代就有一个天才的传统,落在了她身上。
没有孩子能抗拒被称为天才的诱惑,以及喜悦。
但当齐月欢快奋兴拿着结果回家,却在门外,再度听抵家里隐隐传来‘怪物’两个字。
她推开门,看到的是怙恃,族长,以及其他尊长族人惊讶惊骇的目光。
再厥后,她搬迁了。
是族长的“建议”——为了让天才有更舒适的生活情况,他们一家搬到了家族最偏僻的山脚。
齐月只是年幼,不是傻。
她为此伤心过一段时间,但厥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家族无非就是一群同姓的人,血缘都不知道相差几多代了。
不来往就不来往,横竖听御夜讲故事更开心。
直到御夜突然自闭,齐月随处搜集家族古籍,才知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因在其时的她看来,很可笑。
因为家里流传一个传说——
每个鞍马家的天才,心里都住着一个怪物。
他们往往会因为失去控制而暴走,最后英年早逝。
齐月想笑,要说人能当人柱力她能理解。
封印术嘛。
但“内心”这么虚无的看法里,还能住怪物?
说破天,或许也就是御夜故事里的心魔而已。
但使用禁忌的魂觉幻术后,鞍马齐月发现——这个故事,原来是真的。
意识深处,是无垠黑暗。
她在高空,跌落意识深渊。
深渊尽头,传来令人亲切的低语:
“阿夜诃志古泥......”
“阿夜诃志古泥......”
萦绕在耳的低语,语气亲近,但又充斥着鞍马齐月能想象到的一切恶意。
阿夜诃志古泥......
阿夜诃志古泥?
它在叫谁?
谁在叫我?
鞍马齐月意识徐徐醒来。
无尽的恶意,从意识深渊拥抱而来。
恶意束缚着她,快速坠落。
鞍马齐月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险些瓦解。
她咬牙,回首惊鸿一瞥。
无垠的黑暗深处,看不清面貌的女性嘴角噙着笑容,对她张开双臂。
似乎是在接待,又似乎是想将她揉进体内,合二为一。
阿夜诃志古泥......
鞍马齐月脑海自然闪过这个名讳。
这家伙,就是住在她内心的怪物?
她不由想到前几天和御夜研发新术,脑海闪过莫名的念头。
她从未那么有灵感过,似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魂觉领域,自然而然想到了惶根边狱。
现在看来,只是这怪物在怂恿!
齐月打开惶根的领土,同样让阿夜诃志古泥从中苏醒!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怪物越来越近,不由想起家族前辈暴走,英年早逝的传说。
所以他们当年也都是这样,在不停前进的路上,叫醒了内心的怪物,被吞噬,被融合?
鞍马齐月很想像话本里真正的主角,真正的天才一样,只要暴喝一声,就能喝退妖魔邪祟。
然而现实很残酷。
别说喝退,那股来自灵魂本能的恐惧,让她连清醒都难维持。
就在那不知身高几多丈的女性,要合上双臂时——
她僵住了。
甚至,她在发抖?
鞍马齐月甚至从阿夜诃志古泥脸上,看到了恐惧!
散播恐惧的她,居然自己感应了恐惧?
“齐月?醒醒。”
御夜熟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鞍马齐月身边,黑暗瞬间消散无影。
阿夜诃志古泥似乎遇到天敌,不甘地退进深渊不见。
鞍马齐月抬头。
只见意识上空,一轮猩红的九勾玉圆月高悬......
“齐月,齐月?!”
鞍马齐月听到御夜变得忙乱的声音,意识逐渐上浮。
再睁开眼,迎上的是宇智波御夜血红的写轮眼。
“你没事吧?刚刚怎么了?”
御夜感受到齐月的心脏重新跳动,终于松了口气。
休息的时候,御夜就用医疗忍术检查过。
两人只是消耗太过,静养就好。
但刚刚御夜从梦中醒来,突然发现齐月身体冰凉,恰似尸体一般,连心跳都消失了!
他久违地,再次想起失去家人的忙乱无措。
幸亏,现在看起来只是虚惊一场。
鞍马齐月却全然没有刚刚差点死掉的觉悟,嬉笑着抬手,抚摸御夜的眉梢:
“御夜的眼睛,真漂亮呢。”
宇智波御夜抓住她的手,刚想追问刚刚的事,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眼睛有了变化。
瞳力暴涨了一大截。
而且,似乎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