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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响动

第五章 猎鹰与林春丫头

风城响动 若风吹来多久 1 2022-06-14 11:04:28

  猎鹰在三五户村口,半吊袋烟都抽完了,烟嘴的灰对着脚底板鞋底磕着,鞋底磨平了,灰白深,这鞋随着脚底板有好几年了。猎鹰不是舍不得,是压根儿不在意。看样子是准备破洞才想换。

  没等来风动,却等来了林春。林春丫头今儿个准备去张家头儿里找些吃的。风动有些日子没来张家资助了。

  在组织里小用看业绩,大用看品行。

  只看到自己眼前那把米的人,花样太小,也会限制自己的的生长。

  猎鹰就是这样的一个工具人,身体上的伤痕累累,足够证明他在抓捕行当里的业绩。却似乎总是在组织高层眼里是件上好工具。尖锐的獠牙。组织一线需要他这样的工具人。他自己也许也随着年龄阅历的富厚,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大用看品行,更多的是指人的关系维持,处置惩罚能力。例如该隐忍时隐忍,该锋芒毕露时,不迁就养奸。对人的使用是一种平衡,而不是一种偏颇压制。所以猎鹰大多数时郁闷。一把朴刀,长三尺二,宽一尺一。黑皮套子装着他的这把朴刀,不离身。

  林春丫头路过村口,进村子里时,在不远处斜斜的眼神瞅了一眼猎鹰时,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趔趄。似乎很熟悉的味道,本该忘记了的味道,似乎从这个老男人身体里散发出来。林春丫头下意识的蹭了下右脚后跟,想着左脚掌大步流星似的撑地而去。速速离去。

  可是她走不动了,身体像是凝固在地上了,后左肩胛骨上不知道何时扣上了一瘦皮带骨的爪子。准确的说是一只手,猎鹰的手。再厥后就是林春丫头被绑好塞上一铁核桃于嘴里。静坐面对于猎鹰。

  猎鹰用沙哑的嗓音问到“老鬼们在那儿”。林春丫头摇摇头,眼泪汪汪就下意识的出来了。很久不见的恐惧又回来了。一个劲儿的摇着小脑袋。比从前要大了些的小脑袋。嘴里的铁核桃已沾满了口水。酸涩味道。

  猎鹰用手慢慢的从小嘴里抠出了带着林春丫头口水的铁核桃。用布擦了擦放进外衣怀里内壁的口袋里。再掏出来的是烟袋。慢慢的注视着手里的烟枪,刚还挂在裤腰带上的。在烟嘴里,用大拇指从铜烟嘴边缘处,一缕一缕的围着边缘向烟嘴中心压实了烟丝。林春丫头静静的凝视着面前的老男人。猎鹰从裤腰带上的装火石的小口袋里掏出一火石。擦着烟嘴边缘划了下。烟嘴边缘火星四射,陇起于中心处。猎鹰嘴里的另外一头开始扒拉一口,鼻息吞咽下去,嘴里散发出来了一缕缕的烟雾。猎鹰问到“老鬼们还在嘛?”林春望着猎鹰回了句“没了。都没了。”

  猎鹰:“风动埋的,他人在风城。”

  林春:“嗯…。他在。”

  猎鹰似乎问了要问的,获得想要的。就拖着林春丫头来到了村口一墙垛边。这墙垛是三五户村村口打谷场的围边矮墙。打谷场边延伸出的是一条小路,路尽头就是茫茫的大漠。小路围边的是一块块翻了新土的田陇地。一棵白杨树,俩棵白杨树,接着再是一棵白杨树,间隔着排列在小路俩边。

  猎鹰似乎没想急着带上林春丫头去风城。烟袋里的烟丝抽完了,磕了磕脚底板。在已燃起的火堆边。与林春丫头隔着火堆靠在墙垛上。身子卷缩着,弓起。慢慢的睡去。双手互叉进袖口袋里。袖口漏洞里延伸出一根绳子,另一边头就是林春身体。林春丫头照旧静静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猎鹰。最终照旧在睡意朦胧里眯上了眼睛。眼皮时时透气似的动下。

  月上白杨树梢头,婆娑树枝影落在了酷寒的地上。夜深深。一席月光铺在田陇上。又是月圆之夜时。圆月在薄薄的云层里行走穿梭。

  都说幸福的童年能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来治愈。林春丫头梦里延伸着的皆是噩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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