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走到箱子前,掀起盖子,盖子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沈丁怯怯地说:“已经彻底清洗过了,大人,我看着他们干的。”
包勉弯下腰,轻轻惊呼了一声后弯得更低了。他用手指摩挲着箱子内部。
“箱子的反面和侧面有几个孔,它们看起来,摸起来,像是最近刚刚钻出来的。”
“孔,大人?”男仆弯下腰去检查,“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不显眼,但确实有。你知道这些孔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真的不知道,大人,也许是动物弄出来的,我的意思是虫子之类的。某种啃木头的虫子?”
“某种动物?”包勉说,“我体现怀疑。”
他退回到房间的另一头,看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对沈丁问道:
“当你拿着糖霜蜜蜂儿进来的时候,这个房间有什么地方看上去不太一样吗?任何地方?好比桌子、椅子被移动了……这类的?”
“您的问题很奇怪,大人……不外既然您这么问了,确实有,摆在那儿遮挡卧室门的屏风往左移动了一些。”
“像这样?”包勉敏捷地移动了一下屏风。
“再往左一点……就是这样。”
屏风之前安放的位置就遮住了半个箱子,现在险些把整个箱子都藏了起来。
“你觉得为什么它会移动?”
“我没想过,大人。”
(又一个紫云夫人!)
沈丁迟疑地增补道:“我猜这样能让去卧室的通道更明显,以防女士们想去放一下工具。”
“有可能,但是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
沈丁好奇地看着他。
“这样屏风就把箱子盖住了,也遮住了箱子下方的地毯。如果高遵范刺了李斯奇,血会马上从箱子底部的漏洞流出来。可能会有人发现。正如你第二天早上主要到的那要。因此屏风才被移动了。”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大人。”
“这间屋子里的光线怎么样,明亮照旧昏暗?”
“我可以展示给您看的,大人。”
男仆迅速拉上了帘子,点燃了全部的油灯。灯光柔和昏暗,险些不能用来阅读。
包勉在柔和的光线中四处看了看。
男仆说:“我相信您看不见任何血迹的,大人,光线太暗了。”
“我认为你是对的。那么,为什么要移动屏风?”
沈丁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想太可怕了。高峻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认定是他做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丁?”
“好吧,他经历过战争,可能头部受过伤,不是吗?
他们说这种伤可能在几年后突然发作。受伤的人会突然变得很奇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他们多数是对最亲近的人发作。
您认为有可能是这样的吗?”
包勉盯着他,叹了口气,转过身。
“不。”他说,“不是真的。”
如变魔术一般,一吊钱被塞进了沈丁的手中。
“哦,谢谢您,大人,但我真的不能……”
“你帮了我。”包勉说,
“你带我看了房间,给我展示了房间里面的工具,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向来没有绝对的不行能!记着这一点。我之前说只有两种可能性……我错了。另有第三种可能性。”
包勉又一次环视房间,微微哆嗦了一下。
“把帘子打开吧。让阳光和新鲜空气进来,这个房间需要它们,需要清扫。我想,可能要很长时间,这里才气被彻底净化……绵延的恼恨影象。”
沈丁大张着嘴,将包勉和展飞燕送出大门,他看上去十分困惑。而很是享受故作神秘的包勉,踏着轻快地脚步走到了街上。
见完沈丁,包勉托付展飞燕再去一趟紫云夫人的家,和她说下明天中午一样的时间他会带紫云夫人的朋友一起去造访。
包勉自己需要再去找一下洪米主薄。
“人已经都问了一遍,怎么样,大侦探?高遵范是杀人凶手吗?”展飞燕对包勉问道。
“明天中午你就在紫云夫人贵寓等我吧!到时这个案子就会有结果了。”包勉回道。
随后包勉就赶到大理寺见洪米。
包勉一见到洪米就发问道:
“你们有查到李斯奇的包吗?紫云夫人说他带着一个包。”
“在旅店的柜子里找到了,他肯定是忘记了,没有拿上它就直接离开了。”
“里面有什么?”
“通例物品,换洗的衣物,洗漱用品。”
“清楚明白。”
“你以为会有什么?”
包勉无视了这个问题,他说:“关于那把匕首,我建议你去找一个去过杨刚家事情过的仆人,问问她是否在那里见过类似的工具。”
“杨刚匹俦?”洪米吹了一声口哨,“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我们给杨刚匹俦看过那把匕首了,他们没有认出来。”
“再问他们一次。”
“你不是认为……”
“然后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
“我真搞不明白你再盘算些什么!”
洪米不是一个容易说明的工具,但包勉也不是一个容易挣脱的人,他会坚持到事情按他所想的那要进行为止。洪米发着牢骚投降了。
翌日,包勉先是到大理寺找到洪米。
洪米见到包勉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杨刚匹俦了解几多?”
“你指为什么我说匕首是从他们家里拿来的?这只是一个推测,杨刚说的一些话让我有了这个想法。我提出匕首可能是紫云夫人的,他马上说他知道它不属于紫云夫人。”
包勉顿了一下。
“他们是怎么说的?”
包勉有些好奇地问道。
“杨刚匹俦认可说很可能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的一把玩具匕首。不外那把匕首几周前不见了,而他们也完全忘记它了。我猜是高遵范从他们那里拿走了。”
“杨刚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冒险的。”包勉低声咕哝道。
“几周前……哦,是的,这个计划很早以前就开始进行了。”
“嗯,你说什么?”
“走吧。”
“去哪里?”洪米一头雾水地被包勉拉着上马车,“去见展飞燕。”
洪米这才心甘情愿地上了马车。